“啊,北征,你快点过来帮帮我!”
“我的屁股好像被辣辣的胶水给黏住了!”
苏云清焦急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哭腔。
而且屁股眼又距离那个那方那么近,她刚刚又才和陆北征浴屎奋战……
陆北征的声音压抑着痛苦,“云清,你稍等我一下。”
“我手黏着胶水。”
窗户外面,沈幼宁听得双眼亮晶晶的。
真的是好精彩的对话啊,哈哈哈……
等到两个人好不容易把掺和了胶水的辣椒水擦干净。
新房里面的快要燃烧完的红烛还在为他们两个加油打气,释放魅力。
不过一会儿,房间里面又响起了男女克制不住洞房花烛夜的声音。
只是其中还夹杂着一泻千里的噗嗤窜稀声。
那场景,虽然不能亲眼见证。
但是光是听听,都能给人很大的想象空间。
就在沈幼宁控制不住想要扒拉开谢远舟的手偷偷看看时。
一旁的谢远舟却是突然抬手按下录音机录音的暂停功能。
拉住沈幼宁的胳膊,快速起身离开。
谢远舟走路的速度很快。
不过一会儿,沈幼宁就被他拉出了家属院,到了部队旁边的空地。
等到谢远舟停下脚步,沈幼宁这才突然的反应过来。
她居然被谢远舟给拽胳膊了。
这会还没松开。
沈幼宁下意识拉开同谢远舟的距离,手中摸了锤子就想要给他来一锤子。
谢远舟却是反应极快的快速松开沈幼宁的手。
高大的身子反应迅速得如同猎豹一般,跳了大大的一步出去。
他看着沈幼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有余悸。
“沈幼宁,不是吧,连我你也想锤。”
“我刚才就是下意识举动。”
“而且……”谢远舟说到这里,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来。
“偷听人家墙角太多不好,容易犯错误。”
沈幼宁眼眸微转,理解点头。
“我懂。”
“你应该是看饿了。”
“现在给你一头猪,你也会觉得秀色可餐,风韵犹存。”
“别把我说得那么禽兽好不好!”谢远舟瞬间脸黑。
再多偷听墙角的悸动,也被沈幼宁如同冰水一般的话给扑灭了。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谢远舟问。
“我觉得,明天的陆北征应该会想要杀了我,呵呵。”
谢远舟的话说得严肃,脸上痞帅的笑容却很刺眼,一点都不怕的样子。
“不过你放心,我要是出事,绝对不会把你供出来。”他出口保证。
“明天啊~”沈幼宁却是抬眼看向天空的星星。
“录音机是跟教导员陶正先借的。”
“婚房的蜡烛和水是家属院的人准备的。”
“房门和窗户,是婚闹的人干的。”
“酒是食堂的人上的。”
“我们就好心献唱了一曲。”
“而且……”沈幼宁看向谢远舟手中提着的录音机,嘴角扯出一个笑来。
“我们这不是还有一份新婚夜纪念礼物没送出去。”
“你回去再多录制几个备份。”
“要是陆北征真想打你,你把这份新婚夜纪念礼物送给他。”
“他收到礼物应该会很高兴,就不会想要打你。”
“要是不小心受到处罚,那就多送点礼物出去,反正礼多人不怪,礼多好办事。”
“噗嗤,呵呵呵……”谢远舟再次没忍住的笑了。
“沈幼宁同志,我想我大概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来吧,天色不晚了,我先送你回去。”谢远舟开口,眼中全是璀璨的笑意。
笑得就很勾人。
妖孽!
沈幼宁默默捏了捏布袋子里面的锤子,在心里念了。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狐狸精会吸人精气要人命。
念过之后的沈幼宁果然神清气爽,看着妖孽都像一个木桩桩。
没啥感情。
“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沈幼宁出口提醒。
“什么事?”谢远舟下意识接话。
“你为什么喜欢跟陆北征和苏云清作对?”沈幼宁问。
“这个啊,呵~”谢远舟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亮晶晶突然转为认真的深沉。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这是一个秘密。”
“而且,你知道之后,不能讨厌我。”
“你这预防针给我打得挺早,是不是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鸟?”
沈幼宁捏了捏手指,一紧张就有点忍不住的想要怼人。
“你丫的巨型蛇皮袋,挺能装的。”
“你是不是一直白眼狼戴眼镜,冒充好人啊。”
“沈幼宁,我跟你说多少遍了,我是好人。”谢远舟重声强调。
沈幼宁默默的看了一眼谢远舟。
“谁家好人能干出今天晚上这样的缺德事?”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扯了。”谢远舟心虚妥协。
反正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丫头的战斗力强悍异常,不分敌我。
只要惹了她,那都是无差别的一通扫射。
哎~
他深深叹息了一口气,随后这才正经八百的接着说道。
“这事说来话长。”
沈幼宁,“你可以长话短说,或者不说,我还等着回去睡觉呢。”
“好,好,好,我尽量说快点。”
谢远舟好不容易想要酝酿一点情绪,结果全被沈幼宁给破坏了。
“我跟陆北征,我们是异父异母的重组家庭。”
“他算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不过,这我可不承认。”
“这事,我们团里面也就团长和政委知道一点。”
“他爸是我爸的战友,为了救我爸牺牲了。”
“从此以后,我爸就背上了负罪感和愧疚感。”
“还担负起了照顾他们一家子的责任。”
“我妈为了这事,和我爸吵了都不知道多少遍。”
“但是我爸仍旧的认为照顾他们一家子是他的责任。”
“每个月发了工资,我爸都是买着好吃的去送钱。”
“我妈一个人工作赚钱,养活我们全家。”
“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妹和陆北征同时生病。”
“我爸让我妈一个人大下雨天的骑着自行车去送我妹妹进医院。”
“他则是开着车子去送陆北征。”
“我当时跟着我妈一起,推着自行车,我爸的车就从我们旁边经过。”
“我妹那次得了肺炎,差点人就没了。”谢远舟说道这里,声音哽咽,眼眶湿润。
“后来的大饥荒你知道吧?”谢远舟湿润的眼眸带着笑意去看沈幼宁。
“我妈省吃俭用,就为了我和妹妹能吃饱饭。”
“结果我爸一声不响把家里的粮食全送给了陆家。”
“1962年的冬天,我妈没撑过去,生病去了。”
“大年夜的时候,我爸把陆家一家人接到了家里,说是可怜他们住在大杂院里面拥挤。”
“1963年的春天,我爸说怕别人说闲话,就和陆北征他妈扯了结婚证。”
“从那个女人来了谢家之后,我就没吃饱过。”
“我妹妹体弱,更是经不起折腾。”
“后来没办法,我偷偷偷了家里面的钱,去找街道办开了证明,然后带着我妹妹跑去找我舅舅。”
“当时人傻,也没记清楚地址,要不是遇到你,我和我妹妹可能就饿死了。”
谢远舟说着,故作一脸轻松的笑了。
“你流眼泪了。”沈幼宁平静指出。
谢远舟一听,连忙抬手抹掉。
“你看错了,那是夜晚的露水。”他仍旧的是笑着。
可是脸上笑意,也掩盖不住他眼中的伤情。
“所以你就一直针对陆北征。”沈幼宁说。
“我不是因为前面针对他,我是因为后面。”谢远舟说道这里的声音一变,咬牙切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