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宁简单的把沈家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梁知阮听了,沉默半天。
虽然她之前也听她大哥说过,知道沈家是从北东下放回来的。
但是她也同她大哥一样,并没有多想。
只觉得他们同沈家人是一路的。
现在听沈幼宁的说法,倒像是同那个沈家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一旁的谢远舟开口证明。
“我媳妇说的事情,的确是真的。”
“我以我119边防团副团长的名声保证。”
“我岳父一家,能这么快从北东回来。”
“都是我媳妇的功劳,同京都的这个沈家,没什么关系。”
“都是沈同志的功劳?”梁知阮眼眸微的诧异。
这沈同志,不是一个女同志,不是一个孕妇?
“的确。”谢远舟肯定点头。
“梁同志,你也是从南方回来的。”
“应该知道锦州市闹得沸沸扬扬的敌特事件。”
“敌特最先开始,就是我媳妇发现的。”
“她在这一次的敌特事件中,功不可没。”
“这对沈家的回来,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梁知阮又沉默的思索了一会儿。
最后,她缓缓抬眸,认真的看向沈幼宁。
“沈同志,那看来先前是我错怪你了。”
“回头,我会把这件事情同我大哥说清楚。”
“免得他因为个人关系,影响了工作。”
“梁同志,那你现在可以说你同沈家那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了吧。”
沈幼宁轻轻的看她一眼,努力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出来。
“我……”梁知阮低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头。
“其实……事情你们刚才也看见了。”
“我家以前也是资本家。”
“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但是也在那一场运动当中也受到了波及。”
“沈家……沈以承。”
“他那个时候在革委会工作。”
“我全家被打成反动分子,天天被人扔烂菜叶子,住厕所扫大街。”
“有一天晚上,他趁我父母兄长不在家,偷偷摸进我家……”
“我父母知道后,去找沈以承讨公道。”
“活活被他手底下的人打成重伤,没多久就双双没了。”
“我家家庭成分不好,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
“而沈家,那个时候的沈家已经在京都有不小的名气。”
“不过闹出了人命,再加上我意外怀孕。”
“沈以承才稍微收敛一点,没有再为难我家。”
“也就前两年,风头过去不少,我哥哥才得以重新工作。”
“现在,我们一家只想要平平安安太太平平的过下去。”
“只是这一年多的时间,沈以承的家属王淑艺会经常找上门来。”
“原因你们刚才大概也听到了。”
“沈以承生不出来儿子。”
“他想要把我的孩子给要回去。”
“不过,我是不会把居安给他们。”
“他们家就死了这条心吧。”
“原来是这这样。”沈幼宁听完点点头,表示明白。
“那你不用担心。”
“我刚才都跟她签了协议。”
“她知道你这块骨头难啃,就会来啃我这块骨头了。”
“不过我这块骨头,他估计会难以下咽!”
“沈同志,你这样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梁知阮不由担忧。
她虽然先前是讨厌沈家的人。
不过沈幼宁一家同那个沈家并没有那么多的关系。
她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关心。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又曾相识。
她们自然应该多照顾关心一些才是。
“放心吧。”沈幼宁再次的出声安抚。
“就算没有你这层关系,我也想要去看看沈家的真面目。”
“你的存在只是证明了我的猜测。”
“他们这一家子,恐怕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同志,你要是觉得麻烦,就先搬一下家。”
“免得沈家的人天天来找你。”
“嗯,我也正在考虑这件事。”梁知阮点头,听劝。
不过沈幼宁眉眼一动,好奇的八卦问题问了出来。
“陆北山是你什么人?”
“我怎么天天看见他来找你?”
梁知阮,“陆北山?你是说陆警官。”
“她管我们这一片的安全,日常巡逻都会路过。”
“我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有次我出门,正好碰见混混拦路,他救了我。”
“我很感激他,但是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沈同志,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梁知阮脸色微带尴尬。
一个单身女人还带娃,最怕的就是流言蜚语。
世道对女人,即使在妇女能顶半边天,谈人人平等自由的观念下,她们依然艰难。
“没什么。”沈幼宁淡淡的捏捏手指。
“就是我家男人的老爹娶了陆北山的妈,我家男人以前的相亲对象还爬上了他的床。”
“他不仅有老婆,而且在家还是个妻管严,窝囊废。”
“八成到你这里来找存在感了。”
“你可注意点,免得他媳妇来发疯。”
沈幼宁心安理得的在背后蛐蛐陆北山。
谁叫他到目前为止的表现,都没有一点可圈可点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