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府。
“凌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凌远的到来,让佟贯喜出望外,他一直都在试图拉拢凌远,可结果却收效甚微。
现在凌远主动前来拜访,这明显是一种示好的信号。
佟贯怎么能不开心呢?
“佟大人回京这么久,除了当天来大人府上闲叙了一会儿,就再也没来拜访过,实在是惭愧,惭愧。”凌远一脸谦虚的说道。
“不打紧,不打紧。”
佟贯一边说着不打紧,一边领着凌远进入偏厅,热情招呼凌远落座之余,又赶忙让下人准备茶水点心。
双方都坐下之后,佟贯继续问道:“凌大人,你此行前来寒舍,是有什么事吗?”
佟贯精明的很,知道凌远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既然佟大人问起,下官也不拐弯抹角了。”凌远收敛脸上的笑容,说道:“此次来找佟大人,是想与佟大人联手,对付一个人。”
“凌大人果然是快人快语。”
佟贯阴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森寒,似乎已经猜到凌远想要对付的人是谁,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更是好奇询问道:“不知凌大人想要对付的人是谁呢?”
“秦宁!”
凌远直白的说道。
与佟贯打交道,遮遮掩掩反倒是落了下乘,倒不如开门见山来的强。
况且,佟贯与秦宁,因为政见不同,相互都不对付。
只要能够拉拢佟贯,对付秦宁。
胜算就能大大提高。
“凌大人,话可不能乱说。”佟贯脸色一沉,道:“秦大人可是枢密院使,国之柱石,深得陛下器重,你未免太大胆了,你现在说的话,佟某就当没有听到,此事就此作罢吧!”
佟贯可不会因为凌远的三言两语,就轻易的和对方联手。
谁知道其中会不会有诈?
佟贯的拒绝,也在凌远的意料之中,他不徐不疾的说道:“佟大人无需担心,要是没有把握,下官也不会来找大人。”
“此话怎讲?”佟贯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秦宁私底下与匈奴人暗通款曲,早就为朝廷所不容,朝中不少大臣对秦宁,也颇有微词,下官不过是其中之一,若是有佟大人相助,事成之后,佟大人的声望,定能更上一层楼。”
凌远说的很含蓄,但佟贯却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言外之意。
什么人能代表朝廷?
毫无疑问。
是皇帝!
朝中有不少大臣对秦宁颇有微词,凌远是其中之一,这也就说明,凌远背后有一群大臣开始谋划扳倒秦宁。
最后,便是事成之后,声望更上一层楼。
这也是最让佟贯心动的原因。
秦宁一旦被扳倒。
他就能取而代之,成为朝廷里,最有权势的人。
想到这,佟贯顿时心动不已。
不过,心动归心动,他可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谨慎的说道:“凌大人,秦宁在朝中多年,门生遍布朝野,你想要对付他,谈何容易?”
凌远没有解释计划详情,而是趁机抬高佟贯,道:“如若没有佟大人,必然会很吃力,反之,有佟大人相助的话,胜算必然大大提高!”
果不其然,佟贯在听到凌远一番恭维的话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嘴上说道:
“此事,我还得考虑考虑。”
“那下官就静候佳音了。”凌远也不急,他相信,佟贯最后一定会答应,该释放的信号,他已经在话里透露了,佟贯答应,只是时间问题。
毕竟,先帝在位时,佟贯凭借先帝器重,与秦宁分庭抗礼。
后来女帝登基。
受到打压,被贬到豫州担任观察使。
虽然过了几年,被女帝召回京城,担任吏部尚书,但是在势力这一块,却比一直在京城暗中培养势力的秦宁稍逊了一筹。
酷爱权势的佟贯,岂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宁一家独大?
所以,凌远心里很笃定。
佟贯最后一定会答应。
“下官就不叨扰大人考虑了,告辞。”凌远缓缓起身,向佟贯拱手施了一礼,便要告辞。
刚走到门口。
身后传来佟贯的声音:
“凌大人,留步!”
闻声,凌远脚下一顿,不急不慢转过身,故作茫然,道:“佟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佟贯阴恻恻一笑,道:“既然凌大人与老夫想法不谋而合,老夫若是思考太久,岂不是辜负了凌大人一片好意?”
显然,他已经考虑好,并且,婉转的答应了凌远联手的请求。
凌远朝他抱拳,道:“有佟大人加盟,我想,秦宁应该蹦跶不了几天了。”
.....
次日。
皇宫,朝殿内。
昨日匈奴人运走了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导致今日朝会的气氛,格外的沉重。
“诸位爱卿,你们都没事要走吗?”
坐在龙椅上的女帝高声询问道。
底下的文武大臣们面面相觑,毕竟谁都拿捏不准,此时的皇帝,究竟心情如何,都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臣有事要奏。”
这时,秦宁站了出来。
“秦爱卿,你有何事要奏啊!”
女帝声音透着无上威严,听不出任何喜怒。
秦宁缓缓道:
“臣要参劾礼部主事凌远!”
“秦爱卿,你为何要参劾凌远?”女帝面无表情问道。
“回陛下的话,此次匈奴使臣团抵京,若不是凌远有意怠慢,期间就不会发生命案。
此次交纳的岁币,因为死了几个匈奴人,匈奴使者更是狮子大开口,向户部索要了数万两白银作为补偿。
这一切都源自于凌远怠慢而起,恳请陛下治凌远一个玩忽职守之罪!”
秦宁一口气说出了参劾凌远的原因。
他刚说完。
户部尚书许玮也站了出来,附和道:“陛下,秦大人所言,句句属实,此次匈奴使者,的确是向户部多要了五万两白银,作为对死去的匈奴人的补偿。”
秦宁和许玮一唱一和,女帝沉声道:
“凌远何在!”
“臣在。”
凌远从大臣队列里站了出来。
“你作何解释?”女帝质问道。
“回陛下,关于怠慢匈奴使臣团,引发一系列的事情,臣也是有苦难言啊。”凌远面露苦涩。
此话一出。
大臣们都不禁疑惑。
别人参劾你,你不解释就算了,怎么主动叫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