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凌远又疑惑抬头。
“这恐怕是机密吧,你就这么告诉我的话,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岂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
韩忠不在意的摆手。
“凌大人你这话就说错了,其实这也是陛下的安排。”
“陛下让我传旨给你官复原职的时候,就对我下令,让我找机会告诉你这些。”
“就算你今天没说要来看看秦府,我也得专门跟你说。”
凌远心中一动,嘴角很快带上微笑。
女帝这么做,不仅是因为信任凌远。
估计也是因为那天,凌远去劝谏女帝的时候,让女帝觉得凌远小看了他。
所以才故意透露这个消息。
其实就是告诉凌远:本女皇早有准备,你小子别小看了我。
“陛下还真是有些……”
这一刻,凌远心目之中,女帝的形象又丰满了些。
“女帝年纪毕竟也不大,虽然平日沉稳威严,但也难免有这样的小脾气。”
他轻轻甩头,把这个念头放在一边,开始透过墙上小洞,暗中观察对面的秦府。
可能是凌远运气不错,他才刚看了一会儿,就见到秦府正门旁边,打开一个小门。
两人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凌远不认识,不过另一个匈奴人,他可是太熟悉了。
正是前几天他在酒楼中,所见过的那人。
“果然如此!”
凌远轻拍墙面,倒是给旁边的韩忠吓了一跳。
“我的凌大人,您可别乱来。”
“陛下虽然让我告诉你这些事情。”
“可你要是把墙拍坏了,让秦府的人发现这里,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凌远没好气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哪儿有那么大的力气,能一下子把墙拍塌!”
韩忠还是心有戚戚。
“普通的墙自然没那么脆弱,不过这墙可不一样,我们千牛卫专门改造过。”
“这墙没有看起来坚固,其实是一撞就塌。”
凌远回过头来,看了身后的院子,在角落里看到不少甲胄和兵器。
他迅速反应过来,韩忠这话应该没说错。
千牛卫在这里准备一间院子,估计不仅是负责监察。
一旦秦府有什么异动,女帝一声令下,估计这里藏着的千牛卫就会冲出去。
既然如此,这院墙自然不可能太结实。
凌远没有追问这个话题,而是快速转身,离开院墙。
然后对着韩忠说道:
“你速速带我进宫,我有要事求见陛下。”
韩忠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头。
“这倒也是,陛下让你官复原职,你也确实该过去谢恩。”
说着,他又带着凌远七拐八绕,从小巷子里出去,回到大街上后,才快速向着皇宫而去。
不久之后。
二人来到皇宫外,韩忠先进去通报。
女帝听到这消息之后,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她伸出玉手,让韩忠进来回报。
然后不等韩忠开口,就抢先问道:“你已经将秦府对面的安排,告诉给凌远了吧。”
“凌远他怎么说?”
韩忠立刻回答。
“回禀陛下,末将不仅将消息告诉了凌远,还直接带他过去看了一眼。”
“看完之后,凌远特意过来求见陛下。”
女帝得意一笑。
“凌远估计是知道朕的安排周密,自己当日的话很有问题,所以特意找朕认错来了吧。”
韩忠心中有些发愣。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女帝在说什么。
不过他还是立刻说道:“这恐怕不是。”
“来求见陛下之前,凌远这一路上都在说什么陛下大意了,应该立刻把秦宁抓起来什么的。”
女帝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小子还在嘴硬!”
“算了,你去将他带进来,让朕亲自跟他说!”
虽然女帝的态度不太好,韩忠却在暗自惊讶。
毕竟女帝平日面对其他大臣,可从没有这么情绪化的时候。
一直都是高深莫测。
韩忠心中暗道:“凌远果然有些本事。”
他行了个礼,然后才走了出去,对着正在外边等候的凌远说道:
“凌大人你可要小心,陛下好像有些不太开心。”
然而凌远却摇头。
“你放心,等我进去之后,把我刚才发现的事情告诉陛下,估计陛下会更不开心。”
这话韩忠都没法往下接。
他用佩服的眼神看向凌远:
“你跟你哥哥,还真是亲兄弟。”
“你兄长当初就喜欢这么顶撞陛下。”
凌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跟我兄长能一样吗?”
不过他也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而是快步走进宫殿。
“臣凌远拜见陛下。”
女帝一看见凌远,立刻开口道:
“刚才朕听韩忠说,你还是不太服气?”
“怎么,你是觉得秦宁真有办法造反吗?!”
女帝口气不太好,殿中的太监宫女,都吓得立刻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喘。
只是在心中摇头。
“这凌大人才刚刚官复原职,怎么就敢顶撞陛下?”
“这下可好,他这官位估计又要丢了。”
凌远不知道这些人心里的想法,昂首对着女帝说道:
“陛下此言差矣,臣没有觉得秦宁那老东西,有什么造反的本事。”
“但这不等于他就会老老实实,等着陛下去对付他。”
女帝闻言,终于冷静下来。
凌远从不无的放矢,这话肯定是有缘由的。
她深吸一口气,随后才问道:
“凌远,你这话可有什么依据?”
凌远没有直接回答这问题,而是先说起几天前,他在酒楼遇到的事情。
女帝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只当凌远是觉得匈奴人太过嚣张。
在大宣京城,也飞扬跋扈。
但是等她听到后面,那个古怪的匈奴人还曾到秦宁府上。
女帝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
“真有此事?”
凌远点头道:“当日在酒楼上,那个基弗斯也曾见过那匈奴人。”
“陛下可派人将那匈奴人偷偷捉来,然后让基弗斯也认一认!”
女帝面色阴沉下来。
“不必了,既然凌远你这么确定,那应该就没有问题。”
“你觉得那匈奴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其实秦宁一向与匈奴人勾勾搭搭,他府上有匈奴人往来的事情,女帝也十分清楚。
只是那个匈奴人的行为,确实有些怪异了。
“凌远虽然曾让匈奴吃了个小亏,但也不至于让匈奴人怕他。”
“而那匈奴人当日本来十分嚣张,但是见到凌远之后,居然转头就走,可见是他自己不想张扬。”
“鬼鬼祟祟,必有隐情!”
“这个关键时候,那古怪的匈奴人又扮做大夫,偷偷去见秦宁!”
“倒也难怪凌远会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