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要谢公子什么?”金莲一头雾水,完全没听懂凌远的意思。
不过凌远也不解释。
他在金莲头上一拍:“你要是姓潘,那我就告诉你。”
金莲捂着脑袋,没好气的看着凌远。
“公子你又说这个事情!”
正在这时,其他人也走了过来。
田文静沉声问道:“凌大人,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不等凌远回答,就有其他千牛卫主动开口。
“还能是什么情况?肯定是那些匈奴人,又中了凌大人的计谋,觉得周围埋伏了大军。”
“所以他们才转头就跑呗。”
田文静心中摇头。
刚才他虽然也躲到一旁,但却看的分明。
追来的骑兵,根本不像是匈奴人的样子,反而像是大宣的兵马。
而且那些人要是知道周围有埋伏,也该挟持凌远当做人质才是。
怎么转头就跑了?
或者说,要是他们一开始就发现有埋伏,那就不该靠近过来。
田文静眉头皱起,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周围的千牛卫的却没有想这么多。
他们久在京城,几乎接触不到其他大宣兵马,所以没有发现异常。
此时都围在凌远身旁,感慨说道:
“凌大人果然厉害,略施小计,就让匈奴人无功而返。”
“等您回了朝廷,陛下肯定又要嘉奖您啊。”
凌远不在意的摇头,他转过头去,发现徐统领正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他心中一动:
“这徐统领也曾带兵,跟匈奴人打过一场,他不会看出什么不对劲了吧?”
不过很快,凌远这疑虑就被打消了。
徐统领皱着眉头走过来,对着千牛卫们冷冷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说这些?”
“赶紧收拾东西,重新准备上路!”
原来他刚才光顾着幻想凌远死后,他怎么摆脱干洗,然后重新成为女帝最信任的心腹。
都没怎么细看那些“匈奴人”,也就没有发现端倪。
教训完手下千牛卫之后,徐统领转头看了凌远一眼。
强压住心头失望,快速说道:
“既然匈奴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那咱们还是赶紧回京吧。”
凌远自然不会反对。
“如此也好。”
两人观点一致,队伍很快就重新出发。
而另一边,潘德带着骑兵退走之后,满脸都是疑惑。
“我以前也没听说过,咱们尚书大人跟凌远,关系有多亲密啊。”
“怎么凌远却知道咱们的存在?”
他身后跟着的骑兵对视一眼,也都摸不着头脑。
“没错啊,尚书大人怕别人发现,特意让我们在边地买马,然后走海路运到南方,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咱们平时都在山里训练,在兵部的名册上,也都是老弱病残。”
“按理说外人是不该知道的,所以那凌远一口叫破咱们的身份……”
“那肯定就是老大人亲口告诉他的。”
听到手下的议论,潘德不住点头。
“定然是如此了,哎,没想到那凌远年纪轻轻,就如此得到咱们老大人的信任。”
“对了,咱们既然已经发现了凌远的行踪,还是赶紧给老大人传信,把事情告诉他吧。”
没多久,计华就得到这封信,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凌远这小子,他这葫芦里,不知道又要卖什么药!”
“从杭州搞了那么多银子,不想着直接回京,却在外边绕路。”
“呵呵,估计是又要坑谁一把。”
如果说凌远把计华看做是老狐狸,那计华现在,就把凌远看做是小狐狸。
不管他做什么,都觉得另有深意。
他将手头的信放下,对送信人随口吩咐,让潘德他们重新南下。
然后他才皱眉思考起来。
“既然凌远那边没事,这事情我是否要告诉女帝?”
“还是等等再说吧。”
“不然女帝要是刨根问底,要搞清楚我是如何知道的,那潘德他们的存在,也难免暴露。”
计华叹了口气。
“这女帝也不是省油的灯,我稍微露出些破绽,估计就要被她察觉。”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让计华吓了一跳。
背后议论女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大声道:“谁在外边?”
门外那人也吓了一跳,颤抖着说道:“老爷,我是管家啊。”
“是杭州盐商派人过来,想要见您一面。”
“我这才过来通禀一下。”
计华稍稍放心,这管家是他的心腹,倒也不怕他去告状。
他对着门外说道:“你去告诉那些盐商的人,就说我不见他们!”
“他们自己多年来欠了那么多盐税,现在被凌远催缴成功,来找我又有什么用?”
虽然吴四维的后台,是当今女帝。
但这不等于其他盐商知道这点,更不等于他们不会去跟朝中重臣交好。
上到秦宁,下到普通小官,多多少少都拿过盐商的银子。
这也是此前多年,朝廷催缴盐税,总也不能成功的原因。
现在盐商被凌远狠狠收拾一通,就跟被抄家差不多。
他们自然要派人进京,去告凌远的恶状。
对于这些事情,计华清楚得很。
他对管家认真道:
“你直接把人赶走,让他们以后也别来了。”
管家站在门外,脸色有些诧异。
“老爷,那些盐商每年给咱们的孝敬,可有几十万两呢。”
“您就算不替他们说话,他们也是不敢翻脸。”
“您也没必要这么做吧?”
管家心中暗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家老爷,是个这么要脸面的人。”
“拿了钱不办事,以后就不要这钱了?”
不过很快,计华说的话,就让管家彻底明白过来。
“哼,你当我是不想要他们的银子?”
“我只是知道,朝廷就要推行盐票法了,到时候杭州盐商肯定又是大洗牌。”
“也没必要跟眼下这些人多做计较。”
管家微微点头。
“原来如此……”
他试探性地问道:“老爷,您对那个盐票法,就如此有信心?”
计华没好气的摇头。
“我哪里是对盐票法有信心?我是对凌远有信心!”
“这小子……”
计华没有把话说完。
管家也没有再问。
他走到计府门口,对着正在等候的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说道:
“我家老爷不肯替你们出头,而且他还说了,你们以后也不用来了!”
那几个年轻人瞬间愣住。
“啊?这是什么情况?”
别看管家在计华面前低三下气,但对着这些商人的手下,他可是眼高于顶。
“我哪里知道什么情况!赶紧滚蛋!”
说完之后,计府大门直接关上,差点撞到这些人。
他们不由勃然大怒:“计华真是欺人太甚!”
但是愤怒之后,他们又哀叹道:
“秦宁那边不肯见我们,计华也不肯出头,其他几家高官,基本也是如此。”
“咱们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