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我正色看着她，眼神毫不退缩：“你如果不说，我要么赖在这里不走，要么报警！”
    后妈气得眼睛里迸出火星，腮上的肌肉一条条绽起来，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小稻抓狂地在原地打转，摊手催促：“妈，你快说！爸到底在哪儿啊！”
    后妈气的胸腔起伏，啪地给了小稻后脑勺一耳光，怒喝：“你别叫他爸！乐湛东这个王八蛋不配做你爸！他从一开始就没把咱们娘俩放在心上，他爱的，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个扫把星的亲妈！”
    “人家愿意出五百万，要乐湛东打电话叫这个扫把星回家！五百万啊！白花花的五百万！他居然想都不想地就拒绝了！”
    “就连那些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胁他，我求他打，乐湛东那个王八蛋都不给她打电话！”
    “我的命在他的眼里就是个屁！你不许叫他爸！”
    “妈，你在说什么……”小稻一时没有消化后妈话里的意思。
    我冷笑地摇头：“五百万，原来我的命这么值钱。”
    后妈恶毒地呸了我一口：“你本来就不应该出生！是你妈毁了我的一生！我和乐湛东过了二十多年，都不及他和你妈的一夜情！五百万是你和你妈本来就应该赔偿我的精神和青春损失费！乐小麦，你就是个私生的贱种！”
    话话如刀，刀刀割肉。
    温也腾地站起身，手指轻轻一动，将厚重的木茶几掀翻，露出獠牙，大有咬破她喉咙的架势。
    我吓得拉住温也的胳膊，挡在他身前。
    后妈大惊失色，瑟缩到离温也很远的沙发距离：“这是我家，你敢在我家放肆对我动粗，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长吐一口气：“当年你知道我爸那破事后，可以选择不结婚…… ”
    “我凭什么不结婚！我不结婚看着乐湛东和你妈那狐狸精双宿双飞……啊！！”
    没等她说完，温也已经瞬移到后妈的面前，抻住她的头发，眼看要咬住她的脖子。
    “温也！”我心跳到了嗓子眼，瞪大眼厉声道，“不许乱来！”
    温也扭头看向我，眼里闪现着嗜血的红光，小稻吓得一屁股跌在沙发上。
    “啊啊啊啊！！妖怪！居然是个妖怪！放放开我！”后妈泼妇般狠狠地拍打着温也的头和脸。
    我抓住她的手腕：“你够了！嘴里放干净点！”
    温也脸上被指甲划破一道伤痕，我既心疼又紧张，掰开他抓住后妈头发和下颌的手，柔声劝慰：“温也，你看看我，千万别冲动……咱不能把事情闹大，先把手松手好不好。”
    温也眼底的红光慢慢收敛，迟钝数秒后，松开后妈的头发。
    后妈身形趔趄，跌在地板上，小稻惊恐地跑过去，把她扶起来。
    后妈边哭边骂小稻‘引狼入室’，‘乐小麦这个扫把星克你，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这样的话。
    我握着温也的手，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皱眉打断后妈的哭声：“你早说完我们早走，你这样一哭二闹只是拖延时间。”
    小稻左右为难，一边给后妈递纸巾，一边皱眉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声：“妈，你还是说吧。”
    后妈抹着眼泪，冷笑一声：“乐湛东不愿意引你回来，那群人把他扣下，说早晚会有让他想通的一天。”
    “他们觉得我没用，给了我一笔封口费就把我放回来了。”
    “妈，你怎么能要那些人的钱，不管爸……”小稻怒声道。
    后妈恶狠狠地打断他：“你闭嘴！那群人把刀都架在你妈脖子上，乐湛东都不管我的死活！他不顾及二十年的感情，不顾及我的命，我为什么还要顾及他！”
    “他为了乐小麦这个扫把星甘愿被扣下来，一心求死，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儿子，妈已经很苦了。”她指着我，怒火填膺道，“是她！是她们母女害的我人不人鬼不鬼！”
    “我本来可以有幸福美满的婚姻，我们一家三口本来可以和和美美，都是被她们毁了！”
    “什么相敬如宾，夫妻恩爱，都是假的！假的！同床异梦！我和乐湛东这二十年来，是真的同床异梦啊！”
    “妈是怎么怀上你的？哈哈……妈把乐湛东这个王八蛋灌醉，他才碰的我，嘴里喊的却是别的女人的名字！什么云！哈哈哈！你爸连人家的全名都不知道，却对她念念不忘了二十多年！”
    “妈害怕被别人看不起，怕你受我和乐湛东的影响，演了一辈子的戏！演了一辈子的戏啊！妈现在真的累了！”
    她声声如诉，哭的悲切，扭头看向我，双眼如毒蛇射出两道光线，恨不得将我戳穿，咬牙切齿道：“你不是想知道你爸在哪里吗？他就在之前的老废旧钢铁厂！哈哈哈……没准现在已经被人剁成了肉酱……”
    啪——我忍无可忍地抽了她一记耳光。
    “当我知道我妈插足你与我爸感情的时候，我很心疼你，就连之前你对我的各种不待见我都释然，甚至觉得那些都是我应得的。”
    “现在……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既然过的这么痛苦为什么不离开乐湛东！他一个渣男有什么好！”
    “你有什么权利说他！我为什么要离开乐湛东，他是我的男人！我们本来要结婚了，是你妈突然横插一脚！这一切都是你妈的错！她不要脸地勾引我男人！她不应该把你生下来，还把你送回来！啊啊啊！我要弄死你！”后妈已经丧失理智，上前拽住我的衣服。
    我穿的是衬衫连衣裙，没来得及闪躲，就被她拽住领口，瞬间蹦掉了几个扣子，里面肉色的内衣暴露出来。
    温也一手捏住后妈的手腕，一手快速压住衬衫领口，护住我胸前的光景。
    小稻拉住后妈，躲避视线：“姐，你和温老板先走吧，妈已经疯了，我怕一会儿控制不住她。”
    我捂住胸口，点头：“那我先回去，小稻，爸的事你别管了，我去解决。”
    “不行……”小稻没说完，后妈又像疯狗一样嘶吼地拉扯我。
    温也将我护在怀里，抬手间一股气劲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妈！”我和小稻都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