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赶紧让黄毛带着钱先走,他问我为什么不一起走,等下等赌场里的人反悔了,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我的两个朋友还在这里,我得留下接应他们。”我看到一直在门口守着的杜嘎,挥了挥手。
他扔掉手里的烟屁股,屁颠屁颠小跑过来,点头哈腰。
“你把他安全送上车,然后再回来,刚才答应你的报酬我一分都不会少!我警告你,少打什么鬼主意!这人不是你能惹的,否则我们国家的有关部门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没有挑明黄毛的身份,但杜嘎人精一个,他看了眼黄毛,摸了摸自己肩膀,意思是警察?
黄毛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我说道:“我已经通知老陆,他会派人过来接应,乐小麦,这里毕竟不是国内,强龙难压地头蛇,找到人你们快点离开,这都是些亡命徒。”
我点点头,看着他与杜嘎拖着箱子上了出租车离开。
重新返回赌场,毕方突然说道:“乐小麦,你应该跟着那个男人离开,可我知道你不会走的。”
“为什么?”我不解地追问。
“我感受到大咪咪的气息了。”
想到那个身材火辣的厌世脸,我炸了:“你怎么不早说!”
那女人太恐怖,尤其她手上的法器。
“我说了你就会离开吗?”毕方不耐烦道,“哎,那不是小道士吗!”
见茅之潼从一楼通往后面楼房的通道口方向走过来,我小跑过去,拉他进入保洁室,焦急问道:“姜颂呢?”
“没看到啊!说好的在后面那栋楼安全通道碰头,那里有个秘密通道,结果我过去等了好久,没看到他的影子,他不会带着那些女孩逃走了吧。”
我蹙眉摇头:“刚才黄毛得到消息,那些女孩昨晚已经转移了,应该是姜颂上次潜入的时候打草惊蛇,咱们这次扑了个空。”
“那他去哪了?”茅之潼困惑地小声嘀咕。
我正要说话,外面响起细微的走路声,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
随后一股奇异的气息穿过门板和墙壁,侵入我和茅之潼所在的保洁室。
我全身就跟过电一般,鸡皮疙瘩和汗毛乍起,吓得大气不敢出。
这股气息一直在外面停留,茅之潼意识到危险,将我扯进避世环的范围,吓得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我用手指戳了下他胳膊,并在他胸口比划了下,波涛汹涌。
他用口型骂了句国粹,显然他也很怵那个名叫英子的女人,更何况,这里十有八九是姜盖的地盘。
现在动起手来,完全是太岁头上动土,找死。
随后保洁室隔壁的监控室响起了交谈声。
对方明显是用了法术禁制,虽然有声音,但谈话内容旁人根本听不清,急得我和茅之潼抓耳挠腮。
毕方从我体内跑出来,得意地扬起下巴说道:“乐小麦,如果你答应我之前提得条件,我能帮你听到大咪咪和笑面虎在聊什么。”
“你还有没有神兽的节操!竟然学会了小人行径,趁火打劫!”我瞪它。
毕方不为所动,冷哼道:“本鸟授予你们祝融一族掌控离火的神力,让你的祖先扬名于三界,算起来是你们祝融一脉的大恩人!可妘素不问本鸟的意愿就用我这一灵来填补你的魂魄,压制在你体内,她做这事之前,可想过有没有节操!”
“你的魂魄本就是一缕妘嫦无意识的残魂汇集了无数凡人残魂熔炼而成,本鸟的一灵填补进去你才开了灵窍!没有我,你就是个白痴,是个大傻子!按理说,我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你少危言耸听,歪曲事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嘴上否定,可心里却觉得它说的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它的这番话,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毕方歪着脑袋,像是在听隔壁说话,突然狡猾一笑:“乐小麦,你再不做决定,姜颂可要小命不保喽。”
茅之潼嘿嘿笑道:“毕爷,看在你和乐小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份上,就行个方便呗。”
“哼!本鸟的智慧要比这傻蛋强上不知道多少倍!有我掌控这具身体,不说大咪咪,就是姜盖都不是本鸟的对手!”毕方捋了捋身上的羽毛,说道,“怎么样乐小麦,想好了没有?”
“不行!我又打不过你,一旦你掌控我的身体,就会代替我的意识,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犹豫地拒绝,商量道,“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
我心里盘算地门清,说道:“只有我同意你控制我的身体才可以,不能私自占据我的神识!”
“那是自然,你体内有小狐狸最纯粹的灵力,本鸟强行占据你的神识,它会阻止本鸟,况且非你的意愿,我强行控制你的话,会伤害到这具屋舍。”毕方懒洋洋说道,“而且,你肚子里还有个狐狸崽,本鸟可不想体会生孩子的痛苦。”
茅之潼揪了揪我的袖子,低声道:“乐小麦,你这是与虎谋皮。”
毕方挥动翅膀拍打茅之潼,气呼呼说道:“小道士!本鸟已经很让步了!没有我这条大粗腿,你们能活着离开这都不一定!”
茅之潼抱住毕方,就像抱住一只肥母鸡,问道:“毕爷,你这么想占据乐小麦的身体到底是为什么?据我所知,您是只雄鸟,使用人类女性身体,您不会不便吗?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呸!老子倒不介意使用别人的身体,可老子离开乐小麦的身体太久,她就嗝屁了!小道士你那么关心她,就去找分割我俩灵魂的天材地宝!老子早就想摆脱这具身体了!”毕方扭动身体,破口大骂,“我他妈有什么另有所图!老子只不过是想亲自手刃了陷害我的始作俑者!”
我心里盘算了,感觉这是笔不亏的买卖,于是答应下来。
“好,我答应你!”
毕方从茅之潼手中挣脱出来,甩了甩身上的毛,瞥了我一眼:“哼,算你聪明。”
说完,两个翅膀在墙上画了两个圈圈,原本厚厚的墙体变成透明,里面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就连谈话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