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茅之潼揪起赖笑虎的衣领给了他个大比斗,掏出包里的电棍说道,“阶下囚还这么嚣张!让你尝尝小爷的动感超波有多厉害!”
“他们被姜盖种下了禁咒,关于一些机密之事他们是不会说的,否则会被反噬而死,不过我知道那些女人们被转移到了哪儿。”姜盖制止了茅之潼,“我在替身身上打下了我的灵力,在一定范围内我都能感应到。”
“那刚好,我随你们一起去。”老陆将赖笑虎提起来,扔给进来的黄毛,“你和老许带着这笑面虎回去,给他逃了二十多年,终于落在咱们手上。”
“至于这刀疤男,不归咱们管,交给缅国政府,看他们怎么处理吧……”
围在墙外面的保镖,有的被黄毛他们偷袭揍了一顿,看见自己的老大落网,吓得早就四散逃走。
从头到尾躲在角落里的杜嘎见我们要走,赶紧冲出来,差点和我撞个满怀。
我被姜颂拉了一把,和杜嘎错开。
杜嘎牢牢抓住我的胳膊说道:“乐小姐,你不能言而无信啊!我杜嘎为了你们的事冒着生命危险,鞍前马后……”
我挥了挥他的手,让他松开。
杜嘎死死拽着我,生怕我跑了。
姜颂捏住他的手腕,蹙眉冷言道:“放手。”
“哎呦哎啊,我放,我放!”杜嘎疼得五官拧成麻花。
我揉了揉被他抓疼的胳膊,朝黄毛要了个手提箱,扔给杜嘎。
“这里面不止三百万,多得就算是给你的医疗费,以后别再做违法缺德的事了,好好过日子。”
杜嘎将箱子抱在怀里,笑得很灿烂:“唉唉唉,我知道了!还有我身上的毒,你们是不是要给我解了?”
“没给你下毒。”
他嘴角抽了抽,脸上满是被人戏耍的苦涩:“这里没我的事了吧,我要赶飞机和我家人团聚,那我……”
茅之潼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杜嘎二话没说,抱着箱子脚底抹油跑了。
老陆点着根烟坐进一辆越野车的驾驶座,探出头,吞云吐雾地看着黄毛将刀疤男和赖笑虎押到车内:“你们还真信他的鬼话啊……”
“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今晚多亏他帮忙。”我钻进车里打开背包,准备找点东西吃,结果包里空空如也。
零食都给了寺庙里的小沙弥。
三个没打开的手撕面包和矿泉水递在我手边。
抬眼见是姜颂,他将吃的塞进我手里,俯身也钻进后排座位,与我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
“乐小麦,你还在生气?”他背靠在座位上,侧头苦笑。
我饿得肚子咕咕叫,不客气地撕开包装,摇头否认:“没有。”
其实真的没有生气,冷静下来想想,很多事情需要随机应变,不可能完全按照计划走的。
他能想到用替身术帮自己行事,故意落入敌人之手,自己暗中观察,还能寻得那些女孩的下落,真的是明智之举。
吃食是黄毛从另一个车上拿下来的,茅之潼此时正站在车头泡自热火锅。
忙活了一天,我们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要补充点能量。
茅之潼又给我和姜颂一人端了份自热米饭,姜颂吃得很斯文,我扭头关心道:“你身体怎么样?”
“有摩罗上师的丹药压制蛊毒,暂时没事。”
这时茅之潼坐进副驾驶,吃着火锅,扭过身笑道:“兄弟,你找个女人啪啪啪泄了火气,万一解药找不到呢,你总是这么憋着,身体会出问题的。”
老陆扔了烟屁股,问怎么回事,茅之潼没有隐瞒,将姜颂中了血煞蛊的事讲出来,还骂了姜盖一顿,说虎毒还不食子呢,为了得到他的小蝌蚪真是煞费苦心……
茅之潼又劝他想开点,就凭姜颂的条件,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不想喜当爹做好措施就行啦……巴拉巴拉一大堆。
我尴尬地吃着饭听茅之潼开黄腔,有种弃车而逃的冲动。
姜颂面沉如水,用矿泉水瓶敲了茅之潼脑袋一下,他才消停。
人皮面具在刚才的打斗中已经破了,我和茅之潼索性用真面目示人,反正身份已经暴露。
摘掉人皮面具,我感觉脸上的每个毛孔都在呼吸,太爽了!
“乐小麦。”姜颂突然叫我,“谢谢你。”
“啊?”我扭头,姜颂已经单手支头,侧目看向窗外。
黏腻带着水气的丛林夜风从窗口袭来,砸在脸上痒痒的。
窗外密林,一轮圆月高悬,跟随着我们的车子缓缓移动。
姜颂感知着替身的位置,时而传来他淡淡“左拐”“右拐”,为老陆引路。
车里响起茅之潼的微鼾声,我头枕在车门上,瞥向同样没睡的姜颂。
他一直保持眺望窗外的动作没有变,从城区出来,外面乌漆麻黑,除了隐约能看到山的轮廓,什么都看不到。
他在想什么……
有没有想过只身一人来到缅国,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白天看着那么伟岸坚强,怎么现在看着如此悲怆孤凉。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按耐住想上前安慰他的冲动。
他应该不需要同情吧。
——————
山路崎岖且多岔路,而且缅国本就动荡,现时内战,路上多有卡哨盘查,有时候是政府军有时候是地方武装,需要解释好久才会放行。
这样很耽误时间,加之我们语言不通,又不愿和当地势力起冲突,所以老陆都会开车刻意错开,走了很多弯路。
天际擦亮,行至山前,终于无路可走,这就需要我们徒步爬过山头。
看了手机定位,我们已经往北行至许久,老陆告诉我们来到缅国最混乱的掸邦,一定要注意行事。
这里交通闭塞、山峦叠嶂、丛林密布,众多民族在此生存繁衍,还有各式各样的割据势力、区域力量或民族武装。
可以说我们已经踏入满是毒蛇猛兽和山民的地盘。
茅之潼的甲马纸已经用完,只能一步步丈量我们与敌人的距离。
姜颂凭着感觉在前开路,我在第二位,茅之潼和老陆断尾。
若不是要救那十几个女孩,打死我都不会来到这里。
潮腻的空气,难行的山路,遮天蔽日的丛林,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窜出来的蛇虫和充满敌意的山民,所有的乱象无不摧残着人的意志。
山路最陡峭处,姜颂扭头朝我伸手:“还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