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昆城被杨林这番直白的话说得一时语塞,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杨林的话中有着几分道理。
他笑着回应:“确实,本官确实更欣赏杨公子这样的真性情。”
杨林的坦率和直接,让谢昆城对他的印象更加深刻。他意识到,与杨林这样的人合作,虽然可能会遇到一些直接的利益诉求,但至少不用担心被背后捅刀。
谢昆城继续探询:“那么,这押金具体是如何收取?”
杨林微笑着回答:“按照我们这一单总金额的十分之一来收取。”
谢昆城接着询问:“那不知这竹筒炸药和手榴弹的具体价格是多少?”
杨林详细解释:“竹筒炸药每个定价为十两银子,手榴弹则是每个二十两银子。”
听到这个价格,谢昆城不由得露出惊讶之色:“这么贵?”
杨林装作一副意外的样子,反问道:“贵吗?这已经是我给大人您的友情价了。大人可以向马县令了解一下,他在我们的剿匪行动中消耗了多少武器,我又因此损失了多少。正如我刚才所言,这些武器的制造工艺相当复杂,耗时且成本高昂。”
杨林心中有数,谢昆城不太可能真的去找马县令核实这一价格,即便真的去问,他也不担心县令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毕竟,谢昆城是第一个得知这些武器价格的人。
谢昆城沉思片刻,面露难色地说:“杨公子,本官这次出门实在匆忙,身上所带的银子不多,总共也就两千多两,恐怕这点银子难以满足你的要求。”
杨林听到这个数字,心中一惊,原以为谢昆城作为吏部侍郎,身上应该携带着不少银两,没想到只有这么一点。
这谢昆城讲话的语气,貌似也没想着给自己银子。
他原本还想着从谢昆城这里能捞点银子,将自己在马有才那里的损失降一降,现在看来那马有才是相当的抠门,貌似也没给谢昆城送多少银子。
杨林不禁感到失望,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杨林叹了口气,尽量掩饰自己的失望:“大人,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您回京路途遥远,还有不少花销之处。这制造武器的启动资金还是我来想办法吧!”
接着,杨林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对了,大人本来想请我喝茶,由于我的疏忽,让大人屈尊来到此处。这一千两银票,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喝茶,还望大人笑纳。”说着,杨林慢慢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了谢昆城。
谢昆城并没有推辞,大方地接过了银票,笑着说:“杨公子真是客气了,那本官就不客气地收下了。等杨公子到了京城,我定会尽地主之谊,让你吃好喝好。”
杨林心中暗自腹诽,你他娘的不是让生产武器么,不应该推让一下不收么,这样我也好加大生产啊!
本以为谢昆城会为了武器的生产而推辞不收,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直接地接受了。
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心想这谢昆城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
不过,既然银票已经送出,杨林也只能期想着以后通过其他手段从他手上给挣回来。
谢昆城带着一丝期待,笑容满面地继续询问:“杨公子,不知道您的‘国色天香’是否还有存货?”
杨林心中一动,他立刻意识到谢昆城之前得到的三瓶香水恐怕不足以满足他在京城的所有需求。毕竟,京城中有许多重要人物需要打点,三瓶香水显然是不够分配的。
杨林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摇了摇头:“谢大人,实不相瞒,这第一批‘国色天香’仅有十瓶,如我之前在宴席上所言,剩余的都已经交给了马大人,我手中确实已经没有了。”
谢昆城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但听到确切的回答后,还是不免有些失望,他轻叹一声:“既然如此,那也只能作罢了。”
随后,两人又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
在杨林送走了谢昆城之后,已是子时。
“咚…咚…咚…”
杨林的客房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
赵三来报,魏县丞在外求见。
杨林示意让他进来。
魏县丞踏入房间,面带歉意,深深一躬,直截了当道:“杨公子,关于剿匪所得银两的事情,在下确实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马大人固执己见、一意孤行,在下确实没有办法。”
面对杨林明显的不悦,魏县丞的态度变得极为谦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甚至也随着之前见的那巡检一样,在杨林面前也自称“在下”。
杨林心中清楚,魏县丞在此时来找自己,且在谢昆城离开不久之后,显然已经得知了他与吏部侍郎的会面。
既然已有此势,他自然借势,杨林决定利用这个机会,直接质问魏县丞:“那么,魏大人,你之前对我的承诺又该如何兑现?你的无能为力,让我损失了数万两白银,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魏县丞被杨林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措手不及,他的眼神闪烁,显然没有预料到杨林会如此直接地提出损失的问题,一时语塞。
杨林的冷笑声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魏大人,难道你以为简单地道个歉,就能让此事翻篇吗?”
魏县丞急忙摆手,语气急切地表明立场:“不,不,不,杨公子,您误会了。在下今日来,就是真心实意的投效杨公子,今后定当唯杨公子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杨林眉梢一挑,显得颇为意外:“哦?那么,魏大人对于眼下的绊脚石,又有何高见呢?”
魏县丞听出了杨林话中的冷意,杨林对马县令的称呼已经变成了绊脚石,意识到杨林对马县令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再加上得知吏部侍郎的亲自拜访,以及再想到马县令对待自己的之前的种种刁难,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杨公子,我愿意听从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