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弘懿望着熟悉的身影,眼圈发红,
他加快了脚步走到床边,突然就不敢动了,心中莫名生出恐惧,害怕披风下不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再一次确定,这件火狐的披风是不是他买的那件?
在看到下摆的暖鞋后,眼神里满是眷恋。
沈逸澜面朝里侧卧着,脖子上的狐皮卷子,头上的貂皮帽子都没摘,身上的火狐披风裹得严严实实,
露出来的一小截脸红扑扑的,睡的正沉,
看上去困极了,倒头就睡。
祝弘懿抬手将貂皮帽子拿掉,
乌黑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头皮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际发边淌下来,
祝弘懿袖口摸出汗巾,边擦着汗边自语道:“这得吓成什么样,裹这么严实就睡着了。”
小心的撤下狐皮卷子,无一例外的脖子上全是汗。
祝弘懿边叹着气,脱掉她的暖鞋,脚上凉得很。
“澜儿,脱了衣裳睡……”
沈逸澜听到若有若无的轻唤,是个男人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的醒转,朦胧间感觉有人脱掉了她的暖鞋和足衣,双脚被握着,暖乎乎的,
接着男人解开火狐披风的带子,
门口有侍女守着,怎么会有男人进来?
祝弘乾?
沈逸澜呼的一下起身,连滚带爬的到了火炕的里边,闭着眼睛双手握着着半旧的匕首,胡乱挥舞着大喊:
“滚开,滚开,祝弘乾你敢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祝弘懿大喊着,
“澜儿,澜儿,我是十三叔祝弘懿,你睁开眼睛看看。”
他已经语无伦次,爬了过去,握着她胡乱挥舞的双手,将匕首缓慢的拿下来,扔在地上。
“澜儿别怕,是你家相公,祝弘懿来了。”
不是要七天吗?
做梦了吧?
沈逸澜不敢相信是真的,她缓慢的睁开双眼,
面前的黑影渐渐清晰,正是祝弘懿焦急的看着她。
仿佛雪山崩塌般,瞬间失了力,沈逸澜扑到男人怀里,眼泪刷刷掉。
好一会才缓上气来,
“祝弘懿,你怎么才来呀?”
说完这句话,嘤嘤之声才发出来,逐渐变得凄婉,。
祝弘懿双臂上用力,抱得她更紧。
“没事,没事,四哥最爱吓唬人,别怕。”
“他......有他这么吓唬人的吗,吓的我腿都抖了。”
沈逸澜哭起来没完没了,直哭得风云为之变色,日月无光。
将所有的委屈,恐惧都哭了出来。
祝弘懿双手捧着发红的小脸,“乖乖,再哭天都亮了,咱们说点正事,有没有想我。”
沈逸澜使劲的点头,“祝弘懿,澜儿好想你呀!”
说完又接茬哭。
“我也想你。”
他说着吻着还在继续哭的小嘴,呜咽之声渐渐平息。
“乖,不哭......”
醇厚的声音低低响在她耳边,
“咱们明日便拜堂成亲,我祝弘懿要搂着澜儿的腰,在这紫蒙城走上几圈,然后回陵州,八抬大轿再娶澜儿一次,回了滇南咱们还要办一次,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沈逸澜是我祝弘懿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