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姗,你妈她难产了!”
一个中年妇女从屋里跑出来,双手沾满了血。
围在屋外的五个弟弟妹妹都哭出了声。
包括里面刚刚出生的弟弟,原主就有六个弟弟妹妹。
上辈子,原主亲妈难产而亡,艰难生下遗腹子。
原主作为大姐,不得不扛起养家的重担。
原主刚满十六岁,高中辍学,去南方打工,给弟弟妹妹们挣生活费和学费。
最大的弟弟只比原主小两岁,学习成绩又很好,是这个家最有可能考上大学的孩子,原主也希望弟弟妹妹们过得好,逃离这个贫穷的地方。
原主在外面一人打三份工,将弟弟妹妹们供上大学,最差的也是高中毕业。
以为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没想到迎接她的是无穷无尽的索取。
老二要结婚,女方要求有房有车,他也已经习惯伸手向原主讨要。
原主给这个最出息的弟弟凑了首付的钱,其他弟弟也有样学样,朝原主要这要那,原主没有,他们就说原主偏心。
原主只能努力一碗水端平,继续打工挣钱,帮助弟弟妹妹们成家后,她也得了满身的伤。
老二“心善”,将她接回家“照顾”,原主就住在老二家,给他们一家洗衣做饭带孩子,将三个孩子带大了,都不需要原主的时候,老二就将原主送到了老七家,继续干着保姆的活。
因为老七最小,她提供的资源(钱)也比其他的弟弟妹妹们少(老七认为的),所以老七也不是很待见她,即便她一直帮着老七带孩子。
等原主干不动后,老七就将原主送回老二家,老二早就不需要原主这个拖油瓶了,兄弟姐妹间相互推诿,没人愿赡养原主。
原主被赶走,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死在桥洞下。
……
*
“姐姐,妈妈不会死吧?”
说话的是老四,是一个黑瘦的女孩。
“不会。”
这时,老二和老三这个家里唯二的男娃眼睛都亮了亮。
“刘奶奶,我妈一定没事的,你一定要救救我妈,不然我们兄弟姐妹该怎么办?”
刘产婆也十分为难,“活不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屋里,原主的妈妈也听到了张姗和产婆的谈话,微微抬起后背,朝产婆喊道:“刘婶,一定要保孩子,孩子没了,我也不活了!”
屋外的弟弟妹妹们又哭了起来。
他们已经失去了这个家的支柱,要是张妈也死了,他们以后该怎么办?
别看他们年纪还小,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张妈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叫着,没多久,孩子就出生了,“是个男娃!”
张妈抬起头看了看孩子,满意的点头,“老大呢?叫她进来一下,我有话对她说。”
张姗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无非以为自己活不了了,想要临终托孤罢了。
“妈,你怎么样了?”
张姗没有靠近,远远看着张妈。
“老大,你怎么离妈那么远?我想跟你说一句话都不容易,你是不是以为妈要没了,不想养着弟弟妹妹们了?”
“怎么会?刘奶奶说没生孩子的女娃不能进产房,不然会倒霉的。”
在他们这里的确有这这么个说法,主要是担心没有生育过的年轻女孩没轻没重影响产妇休息,也是为了不让女孩们对生产有阴影,怕以后她们害怕生孩子。
“那些都是骗人的,我和你爸将你养到十六岁,而你弟弟妹妹们还那么小,就像老七,你爸连一面都没见上,你占用家里的资源比他们都多,要是我死了,你要是有良心,就不能抛弃他们,这是你欠他们的。”
“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呢?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我怎么会抛弃他们呢?更何况,妈你也不会死,刘奶奶说,母子平安,她是不会骗人的。”
谁生的就谁来养。
反正她才不当那个老黄牛!
张妈脸色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就跟我抬杠,算了,我累了,你去给弟弟妹妹们做饭吧。”
说完,闭上眼睛睡觉,此刻,她无比希望自己死去。
想想家里的孩子,没了孩他爸,她以后可怎么办呢?
她愁啊!
“大姐,妈怎么样?她说了什么?”
张姗摸摸老五的脑袋,“妈没事,给我们生了一个弟弟。”
老五有些不高兴,家里又多了一个吃饭的,她都吃不好,更不希望别人来抢她的饭。
“来帮大姐搭把手吧,到吃饭时间了。”
张姗招呼着弟弟妹妹们进厨房,但五人都左顾右盼,有的装作没听到,有的装作有小伙伴来找,急忙出门了。
这样的家庭,也就原主傻乎乎的为弟弟妹妹们服务了,这么小都使唤不动,别想着她老了能赡养她了。
简直做梦。
为了保证张妈不被饿死,老七不会像上辈子死了娘,让张姗做那个冤大头,张姗将后院里的老母鸡杀了,给张妈煮汤喝。
弟弟妹妹们不靠近,那正好,她自己吃独食。
将母鸡剁得碎碎的,放上姜片和少许盐,炖个一小时,出锅就是橙黄的鸡汤,闻着香气扑鼻。
张姗将最有营养的鸡油盛出来,捞一大勺鸡肉,盛在碗里,端进屋给张妈。
“怎么将老母鸡给杀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我就想着您这次遭了大罪了,应该吃点好的补一补。”张姗委屈的说道,眼睛红红的。
张妈心里有气,但鸡汤还是一滴不剩的都喝完了,鸡肉也都吃完了。
张姗早在鸡汤刚出锅就将自己那一份吃完了,当拿着张妈吃剩的空碗出来时,就看到老二和老三出了房间。
也许是肚子饿了,也许是张姗炖的鸡汤太香了,将两人给引了出来。
“大姐,炖鸡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妈做月子呢,咱们的饭还没时间煮,你忍忍,一会得空了再煮饭。”
老二有些不高兴,“大姐,我学习了一天,肚子都饿了,就不能先给我们煮饭吗?饿着肚子,我还怎么学习啊?要是我考不上大学,那都怪你!”
“老二,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呢?妈刚生了老七,身子还虚弱,你就光顾着自己,也不为妈想想,你这样太不孝了。”
“我怎么就不孝了,我只是让你给我煮饭而已,怎么就扯上不孝了?我可是你亲弟弟,你现在这么对我,小心我以后不帮你出头!”
作为家里最出息的男娃,老二最得张爸和张妈的喜爱和偏心,说话的口气也是最大的。
“你自己没长手吗?要不要我做好了喂你?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敢盼着你为我撑腰出头吗?”
“老大,你怎么跟你弟弟这么说话?快跟你弟弟道歉!”
“妈,你怎么也不讲道理?”
“你弟弟以后可是要上大学,当大官的,你说他不孝,是要毁了你弟弟吗?以后这样的话,别让我再听到第二遍!”
“好,我不说了,我也不管你们了!”
正好张姗也不想伺候这一家子,佯装生气,摔门离开。
老二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发现将张姗气跑了,谁给他煮饭吃?
“妈,我姐跑了。”
“跑了就跑了,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可我还没吃饭。”
张妈:“……”
要我出去煮给你吃吗?
“叫老四回来煮。”
老四老五老六都跑没影了,他上哪里找去?
最后,还是刚生产完的张妈给她们兄弟煮午饭吃,至于出去玩的三个妹妹,两兄弟一点都没有给她们留饭。
三人回来再次找张姗给她们煮饭,老二站在门口阴阳怪气道:“大姐那双金贵的手,怎么可能给你们煮饭?你们还是自己煮吧,免得她说你们不孝了。”
三姐妹很是不满,大姐不给她们煮饭?这是什么意思?
“大姐凭什么不给我们煮饭?”
张姗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她们抱怨,“因为大姐不是你们的仆人,大姐我从七岁开始就给你们煮饭吃,现在都十六岁了,煮了九年的饭,你们也吃了九年我煮的饭,给一家人洗衣做饭,伺候你们九年了,接下来就要享受你们的照顾了。”
“大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都还小!”
“不小了,老二14岁,老三12岁,你有10岁,老五9岁,老六8岁,你们都比那时候的我大,怎么就不行呢?”
“大姐,时代不同了,你见谁家七岁小孩进厨房给一家人煮饭菜的呢?”老二也义愤填膺道,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利益,他就要站出来反对。
“现在的时代都是大姐照顾一家人了?合着时代专坑我一个人呗。”
张妈听到外面的争吵声,抱着老七出来,没有调节兄弟姐妹间的矛盾,反而指责张姗斤斤计较。
“你比她们早享受了父母的照顾,就应该照顾他们。”
“要是这么算的话,我只欠老二两年,欠老三4年……,那我这些年照顾他们的又怎么算?
让我不要计较,你们却都跟我计较,我是大姐,我就先享受父母的照顾,但不管谁是大哥大姐,也都是如此吧。
要是没记错的话,您跟爸只照顾了我三个月,就将我丢给了奶奶,到底是谁照顾我?您说这话不觉得羞愧吗?
该照顾他们的不是我,我也不欠他们的,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照顾,没理由给年纪大的女儿分担压力。这种爱子外包的事就少做,我觉得恶心。
最后说一次,我不欠你们的,倒是你们欠了我的,从老三到老六,都是我一手带大的。
父母健在,我这个姐姐没有义务养你们,是谁欠你们的,你们就去找谁!
还有,我高二了,学习很紧张,以后没事不要到学校来找我!”
说完,张姗进房间,将原主的校服和书籍都带走了,她高考前都不打算回来,兄弟姐妹间相互照顾当然没问题,但一味地被索取,这跟老妈子有什么区别?
“你站住,你要是敢迈出这个门,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妈!”
张姗求之不得,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直接离开了。
她已经找好车了,连夜离开。
好在她的户口是落在奶奶家,就省了很多麻烦了。
张姗不知道,她离开后的第二天,计生办的人将张妈拉去结扎。
其实,计生办早就注意到他们了,毕竟生了七个孩子,算是严重超生了。
但以前张妈跟张爸要么在外面生了才送回来,要么就躲到山里去,才躲避了计生办的追捕。
六个孩子,家里也花了很多钱,交了超生罚款才上了户口。
老五老六还是去年上的户口,因此,张爸才出意外过世。
张妈怀老七时,计生办就来找过她,但她躲在地窖里,才躲过一劫,不然早被计生办拉去堕胎结扎了。
其实连生两个儿子后,张爸张妈就可以不生了,但他们听说结扎会死人,一直拖着,后面又不做措施,就越生越多。
张姗到了城里,没有那么快去学校,找了个小宾馆先住着,第二天才去找暑假工。
半个月下来,总算将学费和生活费挣到手了。
伸手跟张妈要钱这事她做不来,花了她的钱,就要听她唠叨,还要听她的派遣,那还不如自己挣钱自己花,还不容易受气。
张妈从医院回来后,身体就更加虚弱了,家里没有原主收拾,乱的一团糟。
“老四老五,过来打扫卫生,家里都乱成猪窝了,你们也不嫌埋汰。”
趁着老七睡觉的时间,张妈一边扶着腰,一边打扫房子,还要给家里的两个祖宗煮饭。
“你们大姐也真是的,拌两句嘴就闹离家出走,我看她能坚持多久?”
学费还没跟她拿,所以张妈很自信,张姗会灰溜溜回来认错,然后还像以前一样照顾家里,照顾儿子女儿和她。
还没收拾完,老七又哭了,张妈以前没照顾过这么小的孩子,为了躲避计生办的追捕,生了孩子就丢给原主的奶奶养,原主奶奶死后又丢给原主照顾。
“老七怎么老是哭,老四,你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
老四以前没吃过这个苦,对张妈怨气很大。
扫把一丢,就出门去玩了。
房子还没打扫干净,张妈就抱着老七哄,哭声吵到了在学习的老二和老三,两人又将房门踢开,“妈,你就不能让老七安静一点吗?吵得我们都无法学习了。”
“好好好,你们学习,妈将老七抱出外面哄。”
就连张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生孩子和做手术还没过几天,身子还没养好,不仅没人关心她,还被儿子女儿嫌弃。
“阿姗妈,不是在坐月子吗?怎么出来吹风了?小心以后落下月子病,你以前东躲西藏,就没养好身子,现在还不保养,以后可怎么办?”
“没这么要紧吧……“
“对了,你家阿姗呢?这几天都不见她?是不是出去打工了?我家阿香也去打工了,读书又读不好,还不如出去打工,要我说,你也让阿姗出去打工算了,你家男人没了,孩子还那么小,又那么多,以后可怎么办呢?”
张妈也有些心动,说实话,孩他爸和她这几年基本存不下任何钱,光交计生罚款就掏空了家底。
看着怀里的小儿子,张妈是最心疼的,这个孩子不仅没见过爸爸,还没钱交罚款上户口,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张妈不知道,照顾一个孩子有多么累人,没足月的小奶娃娃抱出去吹了半天风,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张妈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能不能吃成人的退烧药,直接将药片磨成粉,给老七喝下。
烧是退下去了,但孩子却经常流口水,如果张姗看到,一眼就知道老七这是伤到了脑部神经。
简而言之,就是这个孩子——傻了!
张妈带孩子的经验少,根本就不知道,以为孩子都是这样。
临近九月,张姗还是没有回来拿钱,但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都要上学,虽是义务教育阶段,但生活费也是不小的花销。
为了减少花销,张妈将老四老五老六都转到了村里的小学。
三个女孩成绩一般般,在家门口上学,更是撒欢了般玩闹。
认真上学基本是不可能的。
一年过后。
张姗高考。
受原主智商限制,张姗往高了考,最多考个本科,能去的学校也不是重点院校。
但无所谓,大学学历也不会限制张姗的出路。
张姗考完了,直接离开小县城,高考志愿也是在外面填,去的还是离家最远的学校。
离家出走的第三年,老二也要参加高考了。
这三年里,家里没了张姗这个大姐,他们的生活质量降到了最低,老四老五老六全部辍学了,她们不喜欢学习,只想玩。
考出来的成绩都是个位数,张妈也不管。
老三也不是个学习的料,上高中后就跟不上同学的学习进度了。
老二倒是有点天分,但没有一个良好的环境,特别是老七很不乖,将他烦得不行,学习成绩也有所下滑。
高考结束后,老二打算跟同学出去玩,奈何张妈手里没有钱,为了面子,老二就骗张妈,说是去张姗的学校找张姗。
这几年张姗没有跟他们联系,他们日子过得不好,急需张姗的帮助。
张妈很痛快就将路费给了老二。
这里距离张姗的学校非常远,坐火车都要三天三夜,老二不想受这个苦,觉得爸妈以前应该存了不少积蓄。
老二跟朋友出去玩,但他们没忘记填写志愿,老二填的是一个教师类院校,跟上辈子的选择一样,但上辈子的学校比这辈子要好的多。
将手里的钱花光,老二就回家了,正好录取通知书也寄到学校了。
拿着通知书回到家,接受张妈的表扬,张妈拿着录取通知书在张爸坟头前又哭又笑,直言老张家出息了,出了一个大学生。
至于张姗这个大学生,则被众人遗忘了。
或者说,一个女孩,注定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不算是自家人。
“对了,你有找到你大姐吗?”
饭桌上,张妈紧张的问道。
“没有,没有找到大姐,可能她还在生气吧。”老二面不改色的撒谎道。
“她这个臭脾气跟她奶奶一个样,都是被她奶奶给教坏了!”
张妈也很生气,她怎么就生出这样的反骨忤逆女儿来呢?
“妈,我的学费是一年七千五,这还不包括生活费,起码得要一万块才够。”
“好好好,妈给你拿。”
其实,张妈手里没有那么多钱,但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大学生,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可不能因为钱,坏了老二飞黄腾达的机会。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张姗退学回家嫁人,用彩礼给老二上学。
而张妈确实也这样做了。
彩礼都收了。
实在找不到老大,老三也勉强可以,就是老四才十三岁,最好再等个一两年。
张妈给张姗挑的男人年纪很大,足足大张姗十五岁。
要是年纪不大,彩礼也不会给得多。
见老二没有将张姗带回来,张妈就想着让男人自己去学校找张姗,能不能将张姗带回来,那就是他的本事了。
男人自然不乐意,但要是娶老四,老四太小,他还要等几年才能生儿子。
为了儿子,男人只能同意,跑到千里之外去找张姗。
张妈之前从张姗的高中学校,得到了张姗大学的地址,至于电话,她早就换了电话号码,谁也联系不上她。
男人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才到A城,找到张姗的学校,得知张姗出国当交换生去了。
男人不信,吵着要见校长,校长从男人口中得知,张妈将张姗卖给男人当老婆,反手就是报警。
男人被警察带走,还在拘留所里待了几天。
出来后,也不找张姗了。
直接回了老家。
跟张妈拿回五万块钱的彩礼,这些钱是给老二上学用的,张妈一分都不想还。
最后只能将老四嫁给他。
“妈,我不嫁,秦叔年纪都够当我爸了,我才不嫁老男人!”
回应她的是张妈一个响亮的巴掌,“胡说什么?他以后就是你男人了,你二哥是大学生,毕业后当了大官,以后也能照拂你,给你撑腰!”
“可我才十三岁!”
“你外婆也是十三岁就嫁人,有什么奇怪的?”
老四反抗不过,只能被张妈送到秦家,男人担心她跑了,还将人锁在家里,不让她出门。
老五老六跟老四关系不错,也经常到秦家安慰她,老四慢慢的就认命了,晚上跟男人圆房。
三个月后发现有了孩子,这下子,老四为了孩子就更认命了。
老五和老六年纪太小,想跟着阿香去打工,但人家不要童工,只能继续在家干着农活,带着老七玩。
“五姐,狗娃子骂老七是个傻子,你说老七是不是傻子?我四岁时也这样吗?”
老五对她们小时候的印象不深,只能摇头,回家问张妈,又被张妈给了两个大逼篼。
又两年。
老三高中毕业,连个专科都考不上,被张妈送去打工,没想到老三去了才知道,那是一个传销组织。
传销组织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就是自己的亲人,一个月后,老三打电话回家报平安,还从张妈手里骗走了三万,而后销声匿迹。
又两年。
老二毕业找工作,又需要花钱打通关系,张妈又将老五嫁了出去。
嫁的还是之前那个姓秦的男人,老四难产一尸两命,好不容易得的儿子没生下来,男人又找张妈要售后来了。
这不,低价将老五嫁给了他。
至于老六,也被张妈送去打工了,她运气好,去的是一个正经的手工厂,每个月的工资自己留一半,另一半给张妈寄过来。
老二找到工作了,张妈觉得自己的使命完成了一半,正想松一口气时,发现自己的小儿子脑子不正常,但她没钱给孩子治病。
但为了小儿子,张妈一直拖着老六的婚事,直到老七15岁时才将老六骗回家,卖给一个老男人,用彩礼给老七“娶”了一个媳妇。
老男人有暴力倾向,之前打死过两任妻子,老六没有意外,也被他打死了。
至于老七的媳妇,趁人不备跑掉了,老七在去追人的时候,掉到水里淹死了。
再说老五也死于难产,母子俱亡,张妈又联系不上张姗,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老二。
等她找上门时,却被老二的媳妇赶出门,全身都是病,到底是谁照顾谁啊?
张姗处理了被拐到缅甸的老三,回来发现老四老五老六都死了,老四老五死的时候,还不满十四岁,直接报警将那两个男人抓了,牢狱之灾是跑不掉了。
她回来的事没人知道,对老二和他老婆,以及那几个孩子,张姗没有手软,直接破坏了老二夫妻俩的工作,不管两人做什么,都会碰壁。
无奈,两人将孩子丢给张妈养。
张妈年轻时候生了太多孩子,又没有好好调养,身子大不如前,没有那个心力照顾孙子孙女。
孩子们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最喜欢玩水了,不小心都掉水里了,被发现时已经没了气息。
张妈跟儿媳妇的关系直接降到了冰点。
特别是老二去打工被人骗进传销,这话要从老三说起,老三之前在传销时忽悠过老二,这事就被老二记住了。
等到他出去打工时,就直接找到了传销组织。
老二失联后,他老婆就开始虐待张妈,张妈被虐待死后,张姗就报警。
这两辈子的弟妹,终于进了监狱。
张姗只是稍微引导,就收拾了老二和老三,被骗进传销组织的人,最终的归宿都会在缅甸,下场也不会好。
至老四老五老六和老七的死,她没有参与过,这都是张妈主导,也算求仁得仁了。
上辈子,要是张妈没死,原主可能跟现在的她们一个下场。
至于那几个侄儿,张姗想过他们会闯祸,但没想到直接掉河里,她只是远远看着,见死不救而已。
将弟妹送进去后,张姗就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独属于她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