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不祥现在实在是烦透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
“滚吧,自己回去想想到底都是哪里做错了,然后明天交一份五千字的忏悔书给我。“
乌古论喜滋滋的滚了。
龙不祥骂他骂的越凶狠,他就越开心。
因为这可是嫡系手下才能拥有的待遇呀。
那些普通的将领主子会骂他们吗?
不会。
主子只会在表面上跟他们客客气气的,心里面还不知道多疏远他们呢。
我今天挨骂了,看来在主子心中我终于得到了认可。
这些果然跟我这些时日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乌古论越想越开心,屁颠屁颠跑去写忏悔书了。
不过如今龙不祥心中确实是有些小烦的。
他的地盘在最近实在扩张的太快。
不但他本人在金国攻下了梧州和骁州两地。
宗仁昌和段慕云也在大宋西南一带开疆辟土,又得数州之地。
他手下的中层人手实在是不够用了。
说到底还是他崛起的太快,底蕴不够。
为此龙不祥不得不从基层大量的提拔底层官员。
同时远在北境的荀彧也已经在民间进行了数次人才的选举。
好在还有令君在啊。
他稳重练达,行事不急不躁。
诸般事宜在他的主持下都有条不紊的铺开了局面。
让龙不祥可以专心致志的进行西征。
这个时候。
龙不祥在梧州一带大破金兵的消息就像一阵暴风一样传到了帝都,传到了大理,也传到了西域诸国。
事实上,从乌古论口中得知。
龙不祥之所以能一路进军如此之顺。
其实全靠诸葛亮在武州一带拖住了金兵的主力。
但在天下诸国看来,就是龙不祥再次打败了不可一世的金兵。
而且这一次的金兵还是本土作战。
这一结果让不少势力都为之侧目。
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当今天下的局面。
比如帝都。
如今天武帝对龙不祥的不满已经只能停留在道德层面了。
但他心中还有一个期望。
那就是曾经强大到不可匹敌的金国。
可如今这个期望也破灭了。
他本以为龙不祥只知道抢大宋的领地,没想到他连大金也抢啊。
这个时候天武帝心中不可遏制的冒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在一开始他就能善待龙不祥母子。
以他们母子的性格也未必就会反自己吧?
那么今日龙不祥以大宋臣子的身份北攻大金,南收大理的功劳岂不是全都能算到他的头上?
想到这里,天武帝的呼吸都不自觉的开始加重起来。
内心澎湃不能自已。
这样的功绩哪怕是太祖和南帝都不能比拟。
那时候史书上大笔一挥,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千古第一帝。
可惜没有如果。
当初的他被嫉妒心冲昏了头脑,偏偏洛妃从头到尾都没有解释一句自己和唐宋的关系。
两人才会越行越远。
至于龙不祥更被他视为皇族的耻辱,不祥之人。
才终于走到了今天这样夫妻成仇、父子反目的地步。
可谁又能想到当日那名从未被他放在心上过的少年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天武帝死也不想承认自己后悔了。
可是后悔的情绪就像虫子一样一口一口的在咬着他的心。
根本无法控制。
让他无比的煎熬。
但在这个皇宫里现在最受煎熬的却不是天武帝。
而是皇后荀安欣。
这个女人已经完全疯癫了。
她的母族已经死绝了。
她唯一的儿子虽然没有受到处置,但也被天武帝幽禁在王府内,不得一见。
可最让她备受煎熬的还是天武帝。
以前的天武帝对她至少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
可是现在。
她想见到皇帝都是千难万难。
就算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对方眼中那股毫不掩饰的厌恶,也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
如今的她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她身边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已经看着风向投靠了洛妃那个贱人。
这个贱人,全都怪她。
要不是她和她的杂种儿子,哀家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一想到这些,仇恨就会疯狂的在皇后的身体里流窜。
痛苦已经完全吞噬了她的心灵。
她气势汹汹的就冲到了长青宫的门口。
她对着大门用恶毒的语言不断咒骂着,情绪激动,看上去像是要把自己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过来叫骂了。
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她根本就进不去长青宫的大门。
别说她了,如今就算天武帝想要进去也需要提前禀报。
帝都上下现在谁不知道洛妃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
长青宫内,洛妃听着宫外的咒骂,不由的皱了皱眉,说道:
“我本不想与她一般见识,没想到她如今却越发的变本加厉了,也罢,便放她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事到如今她还想说些什么。”
黄月领命而去,不一会就看到皇后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
皇后指着洛妃刚要大骂,不料黄月在她背后一推,斥道:“跪下。”
皇后立刻就像一只失控了的母老虎一般,吼声如雷,叫道:
“放屁,她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宫下跪?我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要跪也是这个贱人跪我,本宫永远都在她之上。”
黄月冷笑道:“你若是皇后,洛妃娘娘便是太后,岂容你放肆。”
皇后的情绪更加激动了,唾沫横飞,叫道:
“你们这群逆贼,当今陛下还在,她算什么太后?她算个什么东西,给本宫舔鞋都不配。”
她用力的指着洛妃叫道:“别看你现在春风得意,可本宫永远都看不起你,若不是仗着你儿子,就凭你也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吗。”
洛妃轻轻的抿了口茶,笑道:“对呀,你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