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阿其见怪物还隔得远,笑道:“你倒准备充分,哪来的短刀?”
柳莺子说道:“凳子哥给我的,你管得着么?”
余阿其正要说话,忽见那白眼怪物定住不动,暗道一声不妙,急忙推了柳莺子一把,叫道:“快跑!它发现我们了?”二人拔腿往石缝中钻去。
眼见就要奔进石缝,白眼怪物的身影闪了几闪,竟在树管上凭空消失不见,眨眼之间,竟出现在余阿其身后,两只长手在余阿其肩膀上用力一搭。
余阿其好似被两把铁钳给紧紧钳住,丝毫动弹不得。左侧肩胛骨处一阵剧痛,已被那怪物咬了一口。
百忙之中,余阿其夹手拿过柳莺子手中的短刀,反手猛力刺出。他在一个多月前已开了原力,虽然只是举鼎的第一境,拼劲使出,力道也是不小。
白眼怪物虽然皮糙肉厚,也抵不过铁打的利器,胸口被刺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怪物痛得松开了嘴,发出“吱吱叽叽”的惨叫声。
余阿其回过身,朝着白眼怪物的喉口又刺了一刀。他想起焦山矿上玄英大斗庞十三,便是在喉咙处击了一拳而将他制服,这让他印象十分深刻,因此想也不想地在白眼怪物喉咙上刺上一刀。
白眼怪物一只手捂着喉咙,发出“咔咔”的怪响声,看来受伤极重。
余阿其再想补上几刀,却见他的身影闪了几闪,已原地消失不见。抬头一看,只见它已出现在了半空,紧紧抱着一根粗树管一动不动。
这几下侥幸得手,余阿其和柳莺子二人既激动又害怕,不知道接下来怪物会发出什么样的猛烈反击。
却见那白眼怪物只是抱着树管不动,过了好一阵,手一松从半空直摔下来,“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柳莺子害怕得紧抓住余阿其的衣裳,问道:“它……它死了么?”
余阿其说道:“谁知道呢,不过肯定没有之前那么厉害了。”
“你去看看,要是没死就再刺它两下。”
余阿其将短刀往柳莺子手上一塞,说道:“我已刺了两刀了,现在轮到你了。”
柳莺子捶了他一拳,骂道:“亏你还自称将军呢,胆子这么小!”
余阿其笑道:“谁规定将军就必须胆子大的?世上好像还没这样的规矩。”说是这么说,还是将柳莺子手上的短刀拿过,走到白眼怪物身边查看。只见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及喉头的伤口都流出泛着蓝色荧光的液体,估摸着是它的血液。
二人第一次见到蓝色血的怪物,甚感好奇。余阿其朝它身上踢了几脚,白眼怪物一动不动,大概是死透了。
二人来不及高兴,忽然间整个暗窟开始晃动起来,那些悬着的树根全都跟着剧烈摆动,好似发生了地震一般。
更奇怪的是,洞顶上方传来一阵阵凄厉阴沉的闷叫声,听来十分可怖。
二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怪事,害怕得面面相觑。
怪事接连发生。
只见悬在洞顶的一根根树管竟都活了过来,开始胡乱扭动,将唯一的洞口都给堵死了。接着树管上面的光点接连熄灭,同时一尺一尺地迅速伸长,最后垂到洞底,贴着地面不停蠕动,好似变成了一条条极长极怪的大蛇,朝着二人爬了过来,。
余阿其轻推了柳莺子一下,说道:“快快快,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下。”
四下望了一眼,还是觉得那个石缝中最是安全可靠,便矮身钻了进去。
石缝口十分狭窄,好在二人都不胖,刚好可以钻进。内部较宽,二人挤在一起勉强可以容身。
随着最后一个光点熄灭,洞窟中变得一片漆黑。
饶是余阿其目力极佳,在这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也看不见任何物事。
他在怀中一阵摸索,发现随身带着火引掉进树管后并未遗失,暗道一声侥幸。便从身上扯下一大片衣裳,随手又在地上捡到一根两头粗中间细的长棍,摸索着将布片缠在棍子一头,用火引点燃。
随着火光一亮,二人差点被吓得魂飞天外,只见数十上百条蛇一样的怪物,正顺着石缝缓缓爬了进来。柳莺子吓得惊声尖叫,闭着眼睛不敢再看。
余阿其壮着胆子用手中短刀不住挥砍,登时砍下了好几个“蛇头”下来,然而那些蛇形怪物却并不死,仍旧朝着二人爬来。而被砍掉的几节“蛇头”掉到地上,成了干枯的一段段树根。
二人心下恍然,原来这些爬过来的“怪蛇”,就是洞窟上方那株妖树的树根。
妖树根被斩断后仍旧不停蠕动,朝着石缝爬入。
阿其将火把交给柳莺子,自己则挥刀斩“蛇”。
他虽然奋力挥刀,爬到石缝口的妖树根还是越来越多,柳莺子吓得尖叫连连,闭着眼睛不住地挥舞着手中的火把。
火把一靠近,妖树根便不敢再往前爬,反而还往后缩了一尺半尺。然而堵在石缝口的妖树根还是越来越多,要不了多久整个石缝将会被完全堵死,到时候再无逃出的可能。
余阿其看出这妖树有些怕火,便对柳莺子说道:“莺子姑娘,我们再做一个火把,想办法冲出去!”说罢将上身衣服都脱了下来扔给柳莺子。
柳莺子第一次见到赤着身体的男子,不禁满脸通红。不过眼下还是性命要紧,男女之妨什么的也顾不得了。她从地上寻了一根木棍,又再做了一个火把,点着后交给余阿其。
余阿其左手持了火把防止妖树根靠近,右手挥刀将树根一节节斩断,率先冲出。
柳莺子紧随其后。
余阿其一边挥砍一边说道:“我牵制住这些妖树根,你想办法爬出洞口!”
柳莺子问道:“那你怎么办?”
“你出去后找到我们碧城军的其他兄弟,他们会想办法救我出去。外面有上百碧城军士,你随便找到一个就成!”余阿其将外面的碧城军士放大了几倍,心想万一这个妖树邪灵能够听懂人话,或许能被吓到而放了二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