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杀心已起,出手丝毫不留余地,使出了龙脊剑式来,登时剑光闪烁,如星飞芒,似龙吞珠。
那女子虽然也知道躲闪,动作也算迅捷,但在龙脊剑式的招式之下,好似兔子遇见了老鹰,跳了两跳,便被楚小木一剑刺中胸口。
奇怪的是她胸口虽被刺出一个极深的创口,却没有多少鲜血流出。而且她似乎并不觉得疼痛,待楚小木一拔出长剑,又再猛扑过来。
楚小木手腕一转,长剑猛地挥出,将这女子披散着头发半边脑袋都给削掉了。女子怪叫一声,手脚一阵抽搐,终于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楚小木心下恍然:“原来这些怪物必须打头才能击倒。”便叫道:“打他们的脑袋,打他们的头!”挥剑又刺在一名扑过来的‘村民’头上。他这几个月来一有时间便习练“龙脊剑式”,已将招式练得十分熟练。
瞥眼一看,见众军士已跟“村民”斗在了一起。东忠军的军士排成一个横队,好似一堵坚实的铁墙般稳稳推进,一有“村民”跃起扑到,附近几名军士手中的长枪便分从不同的角度刺出,当者必中。只是很难刺中脑袋,“村民”虽然受伤,一时仍是不死,挣脱长枪后,复又朝人扑了过来。好在东忠军的军士习练有素,并没有出现忙乱不支的迹象。
反观楚小木这一队,人人各自为战,有的一对一,有的以一敌二,周维德大喊大叫,居然在以一敌三,一个“村民”趁他不备忽然扑到,周维德急忙侧身闪避,那“村民”一伸手,坚硬的手指将他后背的衣裳扯下了一大片。楚小木疾冲过去,手中长剑接连刺出,两剑分别刺在两个“村民”的后脑之上,那两人委顿在地,看样子是不会再爬起来了。
周维德应付一个便轻松得多,只听他大吼一声,长枪在手中一伸一缩,朝着那人接连攒刺。众人习练开原力的《归星法诀》之余,也叫楚小木教碧城的战阵枪式,楚小木本就学得不是太好,教到周维德等人手上时就变得更加不像了。
周维德这几枪虽然跟正宗的战阵枪式相去了十万八千里,不过他力气颇大,而且有一股暴脾气,因此这几枪也使得虎虎生风,颇有气势。那“村民”不知躲闪,腰、肩各中了一枪,速度登时慢了下来。周维德抽过长枪,再猛力在他头上打了两杆,那“村民”眼珠一翻,昏倒在了地上,周维德赶忙在他头上补刺一枪。
楚小木扫了一眼战场,又见苏米顺被四五个“村民”追着狂跑,急忙打马追到他身旁,随手刺死了一人,说道:“顺子,我护着你,你用箭射他们的头!”
苏米顺一见楚小木赶到,胆子瞬间大了起来,将长枪在背上一挂,换了弓箭出来,嗖嗖嗖嗖四箭,将追在身后的四个“村民”都给射倒了,箭矢不偏不倚正中其头。
楚小木赞道:“顺子,你的箭法越来越准了,果然厉害!”
众人一阵冲杀,苏米顺又有弓箭之利,不到半个时辰,追出来的“村民”便都被杀死。只余高廷庚一个兀自发出“呜胡”的怪叫,跟两名东忠军的军士在缠斗。众人与他相识,都不忍心杀死他。
楚小木骑马上前,说道:“先将高队长绑起来,你们带回去交给丁中军处置。”一名军士身上带了两捆用来牵羊的绳索,刚好派上了用场。
无奈高廷庚是一名碧城的军士队长,虽然还没有开原力,但是身强体壮,力气极大,众人又害怕被他咬中,一时还捉他不住。
楚小木无奈,拿过苏米顺的长枪,瞅准时机在他头上猛击一枪,将高廷庚打得昏了过去。
众军士这才下了马将他牢牢绑了起来,又害怕他醒来后咬人,一名军士割下一片衣襟,又将他的嘴巴紧紧捆住。
众人看着满地的“村民”尸首,又是害怕又是心痛,几个与洞溪村村民相识的东忠军军士甚至都哭了起来。
楚小木问道:“洞溪村一共有多少人?”
一名军士说大概有六七十人,具体多少并不是很清楚。
楚小木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这么说来,村子里还有二三十个……”
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村子里剩下的那二三十个村民跟追出来的这些一样,肯定也已经死而复生,变成了没有心智的怪物。倘若任他们留在村子里不管的话,早晚会遇到路过的其他村的牧民,或者还会蹿到其他村子去,到那时候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名军士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将他们都抓起来,用不着都杀……”可瞧了瞧身旁的这些一起战斗的兄弟朋友,万一哪个被咬上一口也变成了怪物模样,那又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
楚小木自然清楚这件事的极为难之处,万一有可以治愈他们的法子,却将他们都杀了,如此罪恶,谁能够承担?如果不能治愈而袖手不管,一旦跑出去了几个危及其他村子的安危,后果又有谁能承担?
如此两难,实在令人绝望。
万岗说道:“小木,你得快点拿主意出来,万一他们四处散了出去,那可就糟了。”
楚小木也不敢多耽,说道:“我们赶紧过去,到时候见机行事。”
东忠军的军士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都听他的安排指挥。楚小木让两名军士留下守着高廷庚,其余人都跟他的小队往洞溪村奔去。
其时已过夜半,苍白的月亮渐渐西沉,四周一点点黑了下来。众人尚未回到洞溪村,只得寻了一些干草,做了几个简易的火把继续赶路。
跨过一条小溪沟,一名军士小声说道:“楚队长,我们到了,得小心一些。”
四周一片漆黑,根本无法分辨位置方向,直到遇到这条通过村子的溪沟,才知道已到了洞溪村。
楚小木忙叫众人不要出声,不得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