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汪大海回到舞阳城经历一番燕帝盘问的事王鼎自然不懂,如今他没有心情关注此事。
此时的境州州府内。
主管规划耕作面积、制定农事计划、分配农田、管理灌溉和水利等事务的主官农桑司总管被王鼎叫到了跟前。
“卑职田归农拜见大都督!”
田归农,境州农桑司总管。
当初王鼎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后来证实他确实叫这个名字。
“田总管,你既然是负责境州农事总管,应该对境州的耕地非常清楚,说说现在境州的情况。”
原本有些心情忐忑的田归农,听到王鼎问的是这个,瞬间就信心满满。
拱手:“回大都督的话,如今境州耕地数量为六百余万亩。其中有一百余万亩为新开耕地,新增农户10余万户,牧户三千余户。”
王鼎闻言在心底盘算了一下,按照当前境州耕地的收成。
一亩地大约有300至400斤的产量,按照平均数来算的话,六百万亩耕地可以收获粮食二十一亿斤左右。
如今大燕一个成年人一年大约需要消耗600斤,如今境州大约300万人,也就是在理想的情况下。
境州一年生产出来的粮食刚好够用于养活这三百多万人。
可是这很显然不可能,不管是官府收税,还是粮食用作其他用途,都不可能让每个人平均掉。
因此,境州还是缺粮,并不能做到自给自足。
不过想到今年提出的一些新的技术和方法,每亩粮食的产量应该还可以往上涨一涨。
“嗯,你做的很好。如今境州各州县府库之内还有多少存粮?”
得到王鼎的夸奖,田归农内心一片激动。
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强行按压住激动的心,田归农继续汇报:“由于王爷您的嘱咐,要求从大燕各地大量收购粮食,各地的粮商们看到了商机,纷纷把粮食运来境州贩卖。”
“因此境州下面各县的府库均已经装满,尤其是今年刚修建的另外几处粮仓同样差不多已经装满。”
“总共加起来,大约四十亿斤粮食。”
“卑职正打算向王爷您汇报,当新建的府库装满后,还要不要继续大量购买粮食。”
四十亿,也就够境州吃两年,王鼎觉得还是太少了。
要知道华夏历史上,隋朝隋炀帝时期,光洛阳洛口仓一个仓库就放了二十多亿斤粮食。
境州这么多粮仓加起来,还顶不到人家两个洛口仓的规模。
没有粮食,王鼎一点也不安心。
于是想了一下便说道:“全境州内各地的工人是粮食供给一定要保持充足,不要舍不得粮食。老百姓们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才会安定。”
“卑职明白,境州各地的施工现场卑职都专门安排人调配粮食,保证工人们一日三餐能够吃饱喝足。”
“你办事,本王放心。”
“对了,如果这些了粮仓都装满粮食后,继续挖新的粮仓出来。存粮总数起码要保持在六十亿斤这样才会让人安心。”
田归农闻言心中愕然,六十亿斤粮食,就算全境州老百姓三年不干活都吃不完吧。
如今又是开垦新的耕地,又是教授新的耕种方法。
今年如果风调雨顺的话,境州粮食产量可能突破二十亿斤。
这么多粮食吃得完吗?
他想不明白王鼎堂堂一位王爷,从小不愁穿不愁吃,怎么对囤粮这么上心。
这也太没安全感了吧。
又不是打算造反,如果说想造反那还正常。
虽然田归农想不明白,但是既然是王鼎交代的事,那自然有道理。
所以他自然会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
想要粮食还不简单,只要有钱就行了。
别看大燕好像很缺粮的样子,那只是老百姓缺粮,世家大族和各大粮商手里有着数不清数目的粮食。
只要有钱,你要多少他们就能给你提供多少。
境州能搞来这么多粮食,基本上都是从其他州的世家大族或者粮商手里购买来的。
“本王交代你们把养猪阉割技术传授下去,你们有没有按照吩咐去做了?”王鼎想到了养猪的事连忙问道,虽然他不会阉猪,但是听说过。
他不会阉,只要吩咐下去自然有人会阉。
毕竟大燕连人都阉了那么多,连个猪都阉不了,那简直是开玩笑。
“已经按照王爷您的吩咐各县乡贴出特级告示说明了此事,同时已经要求各村村正积极宣传,如今境州各地官府新建的养猪厂五百余处,私人一千余处。”
“农桑司也已成立专门部门负责此事。”
“如此最好。”听到新建了这么多养猪场王鼎就放心了,不愁来年没有猪腿啃。
如果老百姓们家家户户都养上两三头猪的话,也不用担心吃不上肉了。
加上鸡鸡鸭鸭鹅鹅等牲畜,不说每天都有肉吃,至少几天一顿肉还是可以保障的。
他对老百姓们这么上心,自然是因为老百姓们心就是他安全的保证。
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只要他不离开境州,只要境州老百姓的心是跟着他的。
那么他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而作为后来者,王鼎自然知道如何收获民心。
毕竟,几千年的知识积累,即便只是学懂了皮毛,那也是受用无穷。
在老百姓身上,只要围绕一个吃字来展开。
那就准没错了。
吃饱,穿暖,这就是黎民百姓最大的愿望。
如果王鼎能够把他们这个愿望给满足了,那王鼎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地位将无人能够撼动。
即便是燕帝来了,那也没有用。
一开始王鼎之所以只顾着赚钱,可以说有些自私。
那不是实在是没办法嘛,那时候他穷啊。
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养百姓了。
所以当他拥有了足够的财富之后,思想立马做出改变,把心思主要放在收拢民心上。
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很显然他的做法是对的,而且取得的效果也非常的明显。
继续交代了田归农一阵后,便让他离开。
可是田归农刚离开,另一个人主动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