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仙说:“这么和你说吧。算命人也有算命人的苦衷,有些天机不能说破。”
荷香说,“那你告诉我,他命里究竟有几个老婆。”卦仙伸出两个手指。
“真的?”
“真的。”
“此人坐身正财,主妻贤惠,婚姻也早。两个偏财出干,同时也主妻妾成双,出手慷慨大方。金日出生,主人聪慧灵动,且是大学问之人。”
荷香点头道:“嗯,还真是没错。不过,您刚才说的魁罡究竟什么意思?”“姑娘,看来,今日我若不与你说出个一二,你定是不会饶了我。这么和你说吧,生于魁罡日的人,主武权,主杀伐,俗话说,就是爱舞枪弄棒,有生杀之权,刀枪带血,杀人如麻!”荷香闻听惊大了嘴巴,“怎么会呢?他只是个文弱书生,是位在读的秀才也!”
卦仙说:“我刚才说过,此人聪慧灵动,生于魁罡日,必定文章振发,有大学问,且相貌英俊,可谓风流倜傥翩翩君子。可这魁罡一旦发动,由不得他是不是白面书生。诸葛孔明辅弼刘备,两军交战也没少杀人哪!”荷香傻笑了下,“哈,别的您说得都没错。这点,我还是有疑问。先生,那您看他今年可有婚姻之喜?”
“今年没有。”
“也是,马上就年底了。那明年呢?”
“明年也没有。”
“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明年很快就到,如果他明年有婚姻之喜,你来砸我卦摊。”
“这...那他什么时候会有?”
“姑娘,这就别问了,缘聚缘散自有命数。”
荷香说:“那我一定想知道呢?”
卦仙说:“姑娘,我明白你是想问你与这个表哥对吧?老夫送你一句话,自己悟。花开花落终有时,缘起缘灭无穷尽。”
荷香说:“这批八字也太简单了吧?寥寥几语,我都没听明白。”
卦仙说:“批一个人八字,细说,可以说上七天。但有的话不方便说透。尤其你不是当事人。倘若姑娘不死心,老夫可给你算下八字。”
荷香笑了下:“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站在营业房就看到后院直冒大烟,栓仔手拿抹布正要端锅,国荃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忙将快烧红的锅端下放在地上。“瞧你也不垫个抹布,烫到了吧?”栓仔说。
国荃甩着手:“没事没事,再晚来一步非着火不可。”国荃将锅盖打开,“有葱吗?”“有有。”
国荃说:“快剥根葱插在米饭里。去煳味。”“嘿,你懂得还真不少。”“嘿嘿,跟我娘学的。”
栓仔将剥皮后的葱插在米饭上,恰荷香回来:“哎哟,栓仔,你怎么看得锅?呸呸,呛死人了。”
国荃看着荷香:“你买菜买哪去了?这么久不回来。”
荷香说:“哈,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来时,栓仔说你刚走。”
荷香说:“哦,两个人都看不住一个锅?”国荃说,“我在外面喝茶,不知你屋里煮得有饭。”
栓仔接话道:“怪我,少爷一来,光顾的说话,我给忘了。”荷香说,“栓仔快到前面看着,我来做菜。”国荃见栓仔走出深情地望着荷香,荷香将头一低,“你前天就回来了?”“是,赵奶奶下葬后,我就赶了回来。结果,栓仔说你带着顾思回了山寨。”
荷香痴情地看着国荃,伸手拉起国荃的手:“来,我看看你的手。”“哈,看我手做甚。”
荷香撒娇道:“看看嘛。”
“看吧。”
荷香拉着国荃的手心里想着卦仙的话:“生于魁罡日之人,主武权,主杀伐,俗话说,就是爱舞枪弄剑,有生杀之权,刀枪带血,杀人如麻!”荷香回想着不觉心中一阵凌乱。国荃就势将荷香搂在怀中,“想我了吗?”
荷香羞涩一笑:“来,我们做菜吧,等下栓仔看到不好。”国荃说,“我来时,在书院食堂买了些包子,准备带来大家一起吃。结果,栓仔说你买菜去了,要自己做饭。”
荷香说:“你不是不知我回来嘛,买包子做什么。”“你不在,我和栓仔吃啊。不过,想着你也该回来了。”二人说着一起动手择起菜来,荷香含羞道,“国荃,问你个事,你敢杀鸡吗?”
“杀鸡?你买鸡了?”
“没有,我问你敢不敢杀鸡。”
国荃淡然一笑:“从来没有过。想着杀鸡的样子就好恐怖。”
“那你敢杀兔子吗?”
“兔子?更没有了。”
荷香追着问:“那你敢看别人杀兔子吗?”
国荃说:“春节过年我听过杀猪,不是看哦,是听。那惨叫好骇人呢。”荷香说,“如果我们以后养了猪,过年时,你敢亲自杀吗?”“别恶心我了!本少爷本来就不爱吃肉,怎么可能去杀猪?家里养猪都是请人来杀。”
荷香说:“若是人家要你帮忙呢。”
“那我就把猪放掉。”
“为什么?”
“那么血腥的场面,要我帮忙,怎么可能?”
荷香不经意地说道:“原来你那么慈悲,可别人说...”“别人说什么?”“啊,没没有,我是说,别的男人都敢。”“傻丫头,哥哥是读书之人,怎么突然与我说起杀鸡杀猪的事来?”
荷香说:“你一向崇尚岳飞,可岳飞领兵打仗是要杀人的。你连杀鸡杀猪都怕,你不觉得有点...那个嘛。”
国荃说:“真是傻丫头!岳飞乃鼎鼎大将军,而绝非屠夫,更不是刽子手。两军交战,生死一念,敌军的刀枪向你杀来,岂有坐以待毙之理?你听说岳飞主动杀过人吗?他恐怕连猪也没杀过。”
荷香思忖道:“说得也是哈。拿只碗来,帮我把切好的肉腌一下,让肉进进味。”国荃拿只碗递给荷香,“你来腌吧。被你杀猪杀的,看到猪肉都毛骨悚然。”
荷香说:“如果早知你在这里,我就买鱼回来了。明天我给你做鱼吃。”国荃说,“不用刻意为我,你又不能吃鱼。”
荷香说:“你爱吃我爱做。”国荃郑重道,“荷香,我已将我们的事,和二位老人说了。”
“结果呢。”
“娘说,家里会为我们先筹备着,但是,成亲的日子要往后推一下。赵奶奶刚刚过世,家里马上大办喜事,娘认为不妥。起码要照顾下赵婶和壮芽的面子。”
荷香点头道:“嗯,老人说得没错。”
国荃说:“眼下临近过年,我想,待开春之后,那时春暖花开,我将你风风光光地娶回家。”
荷香极具矛盾地想着卦仙的话:“明年很快就到,如果他明年有婚姻之喜,你来砸我卦摊。”
国荃见荷香低头沉思:“想什么呢?”“我在想,肉和什么配在一起炒。”国荃见荷香心神不定,又想到刚才问些莫名其妙的话,“荷香,你有心事?”
“瞧你,我哪来的什么心事!人哪,真是一心不能二用,你问我话,我老走神,菜都不知要怎么做了。”
国荃说:“那好,你做菜吧,我去给你端杯茶来。”国荃说着出了屋,荷香看着国荃的背影纠结着。算卦的怎么说他明年没有婚喜?
............
怀有七月身孕的雅芝,正在卧室外间和秋梓对坐着谈话。雅芝说:“如今,壮芽的两个妹妹都先后出了嫁,这是天下女孩最终的归宿。四嫂好心为你做媒,瞧你这副断肠的样子,倘若被四嫂看到,定会心生疑惑,是你有病不肯嫁人?还是我别有用心故意留着你不放?”
秋梓泪眼婆娑地盯着雅芝一言不发,千言万语唯有泪水在诉说。雅芝心疼地拿起手帕为其擦泪。秋梓可怜万状地望着雅芝哽咽道:“小姐果真要将我嫁出去吗?”
雅芝苦口婆心道:“秋梓,我们姐妹一场,纵然我再不舍得,也不能误了你的终身哪!”
秋梓沉默片刻:“我不嫁人,我要陪小姐一辈子。”雅芝无奈地叹气道,“正常女子哪有不出嫁之理,做一辈子老姑娘吗?”秋梓泣不成声地,“当年,若不是小姐搭救,秋梓或许早不在人世了。现在,每活得一天都是白赚的。这辈子我就嫁给小姐了,哪也不去。”
“瞧你这傻话!”
秋梓举着手道:“秋梓从不撒谎,知我者苍天也!”雅芝说,“男婚女嫁人之常情,怎又将苍天搬了出来?秋梓,姐姐求你了,别再固执了好吗?你迟早要有一个自己的家呀!”
家?我的家……
长沙开福寺不远处的一条小道,商贩云集。一辆马拉轿子里坐着六岁的雅芝和雅芝娘。家人---福子,正牵着马车往寺庙走着。
路边,一个身插稻草的5岁女孩,可怜巴巴地望着路人。小雅芝掀着轿帘好奇地问娘:“娘,您瞧,路边那个女孩怎么戴根草?”
雅芝娘感叹道:“唉,可怜哪!”
雅芝又问:“娘,她戴草做什么?”
雅芝娘说:“我们急等着敬香还愿,别老问些没用的事。”“告诉我嘛,女孩都是戴花,她为什么戴根草?”
“傻孩子,她那是自卖自身呢!”
雅芝好奇地问:“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卖掉自己?她难道不要爹娘了吗?”
雅芝娘喃喃道:“或许她就没有爹娘了。要不,唉,别问了。人间百态,样样都想知道,娘一时怎么和你说得清楚?待你长大自然会明白。”
小雅芝缠着母亲:“娘,告诉我嘛!我现在就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戴草?”雅芝娘勒令道,“快给我住嘴!一路上你那小嘴就没停过,不是问这便是问那,问得娘现在好没心情。我们来给菩萨还愿心里不能有杂念,明白吗?”
小雅芝见母亲动怒,只好作罢,她手掀着轿帘回望着被车甩远的女孩。转眼,马车来到开福寺,福子将车停下,雅芝娘下了车,回身抱下雅芝。雅芝看着人山人海的敬香人,突然往地上一蹲:“娘,您进去烧香吧,我在这里等您。”
雅芝娘训斥道:“又不乖了是吗?来时怎么和你说的?走,跟娘进去给菩萨磕个头。”“不嘛,看到里面的泥菩萨,我心里害怕……”
雅芝娘严肃着脸:“寺庙门前胡说什么?走,听话,给菩萨磕个头咱就出来,啊?乖。”雅芝蹲在地上撒娇道,“不去!我就在这里等娘还不行嘛!我听话,不会乱跑的。”雅芝蹲地上不肯走,母亲望着进进出出的香客,一时没了主张:“我就知道你会和娘作怪,还不如把你留在家中。那,你老实和福子在这里等着,娘进去烧炷香就来。这里人多,千万不要乱走动,记住没?”
小雅芝欢喜道:“记住了!”
“那好,福子,你看好小姐,我去去就来。”
“夫人放心,我会看好小姐的。”雅芝娘转身朝庙门走去,雅芝见娘走远撒丫子就跑。福子追上一把抓住,“小姐,你亲口答应不乱跑的,怎么夫人一走就不听话了?”
雅芝指着卖糖人的摊子:“我要吃糖人。”
福子哄劝道:“小姐,等夫人敬完香出来,我们再买好吗?”“不嘛,我现在就要吃。”福子见雅芝任性无奈道,“那,我去给你买,你在此看着我们的车,千万不许走动。”
“好啊好啊,你快去吧,我看着车。”
福子回身朝卖糖人的货摊走去,雅芝猫着腰撒丫子便跑,一口气跑到女孩身边,她盯着女孩左看右看:“小妹妹,你叫什么?你几岁了?”女孩可怜巴巴地仰着小脸,看也没看雅芝一眼,盯着行人本能地回道,“我叫秋梓,今年五岁了。”
“五岁?你娘呢?”
女孩一双乞求的目光不住地看着路人,对雅芝的问话只是摇了摇头。一老汉见女孩可怜,将买的饼子递给女孩一个,女孩忙跪下磕头:“谢谢老伯,谢谢老伯。”那老伯叹了口气远去,女孩看着手上的饼,眼馋地舔了下干裂的嘴唇,雅芝歪着头问道,“人家给你,你怎么不吃?”
女孩这时才看了眼雅芝:“留给我爹吃。”
“你爹病了吗?”
小秋梓被雅芝问哭:“我爹不是病了,是趴在床上不会动。”
“为什么?”
秋梓说:“我娘被人欺负投河自尽了。爹去找人理论,被人打断了腰,现在只会趴在床上。爹叫我把自己卖了求条活路。可可,没人买我……”
雅芝闻听,翻遍全身也没翻出一文钱来,她为女孩着急万分。无奈之下,她只好帮女孩卖起身来:“各位大伯大娘,行行好吧!这个小妹妹,娘被人欺负跳了河,爹又被人打断了腰,养不了她了!求求你们把她买下吧!”小雅芝喊着喊着自己也哭了起来。雅芝一哭,女孩更是哭得厉害。围观的人们皆在感叹。“唉,不平的世道!”“一个女孩家,买回去做什么用呢?”“是啊,这兵荒马乱的,牲口都买不起,哪有闲钱买丫头?”
“好心的大伯大娘,求求你们,买了这个妹妹吧!她好可怜……”雅芝不断地叫卖,招来的却是叹息和摇头的人们。
……寺庙门前,雅芝娘又急又气地对福子发狠道:“你说,我千交代万交代,你还是让小姐给跑丢了!如果小姐找不到,我也就不活了!”
福子沮丧地东张西望,突然看到前面围着群人:“夫人,你看!那不是小姐吗?”“哎哟,我的小祖宗!”二人匆忙朝雅芝赶来,雅芝还在帮秋梓叫卖,雅芝娘和福子冲到围观人的面前。“你这死丫头,你快吓死娘了!不好好站庙前等我,跑来这里做什么?”
雅芝慌忙搂着母亲的腿蹲在地上,又将秋梓的身世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娘,您买了她吧,我想要她陪我玩!”众人对雅芝娘指指点点,这应该是户有钱人家。雅芝娘被当时的场面僵住,索性走到秋梓面前,“小姑娘,你还有家人吗?”
“有,我爹在家。”
雅芝娘拉着秋梓:“孩子,我送你回家好吗?”“不,我不回去,我要把自己卖掉才能为爹治伤。”雅芝忙拉着女孩,“你不用担心,我娘会买你的,会给你爹治伤的,啊?”雅芝娘说,“走吧孩子。”女孩抬眼看了看夫人,半信半疑地跟着雅芝走去。
……一座被人遗弃的破庙里,趴着已经咬舌自尽的秋梓爹,秋梓带着雅芝三人来到破庙中,举着乞讨的饼子向爹跑去:“爹,我给你带吃的来了...”
福子和雅芝娘走近女孩爹,惊恐地对视了眼。福子摸摸他的鼻子,难过道:“夫人,这人看样子是咬舌自尽了,早断气了。”
雅芝娘一阵心酸,忙将女孩搂在怀中:“孩子,跟我回家好吗?”
“那我爹呢?”
雅芝娘难过地用身子挡着女孩的脸,怕其看到爹的死状:“福子,你在这庄上找些人来,打发他们些钱,帮着给葬了吧。”
回忆起当年,使得秋梓泪如涌泉:五岁起,她便来到熊家,陪小姐读书,陪小姐玩,陪小姐哭,陪小姐笑,陪小姐出嫁来到曾家。秋梓道:“记得八岁那年,我不小心将茶水弄湿了老爷的藏书,夫人要罚我,是小姐站出来为我背黑锅。那年除夕,全家祭祀祖宗,又是我,端着鱼盘上供,被门槛绊倒,将鱼盘摔了个粉碎,犯了熊家的大忌。还是小姐将罪过拦下,替我罚跪两个时辰。我秋梓就是头畜生,到死也不能弃主人而去呀!”
雅芝说:“秋梓,可这并不构成你不出嫁的理由。女孩迟早要成为女人,成为母亲,我岂能做剥夺你做母亲的罪人?”
秋梓道:“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你是看我对少爷不够友好,使你两头为难。可我,就是见不得你受他冷落受他委屈。想赶我走,小姐明说。”
“又在胡说!我怎么是想赶你走?我是为你的将来着想!再说,少爷对我挺好的。”
“好个屁!我恨着他呢。”
“傻妹妹,若有一天,你真心爱上一个人,便会理解我。”
秋梓说:“自从小姐嫁了过来,便被少爷迷得神魂颠倒,他无论怎么对你,你依旧说是爱。我真的搞不懂你,有时连你都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雅芝说,“我们在谈你的婚事,怎么谈着谈着,谈到我和少爷身上来了?”
秋梓鼻子一哼:“我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超越小姐待我好的男人!”
雅芝‘唉’的一声:“秋梓,姐妹情和夫妻感情是两回事!即使亲娘,也不能把女儿留在身边一辈子。你有了家,我们仍可相互走亲戚的!你来看我,我去看你,这样不是很好?”
秋梓抚摸着雅芝的肚子:“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这时候谈论我的婚嫁,太不合时宜。”
“那你说,什么时候才叫合时宜?”
秋梓说:“当下,确保小姐顺利产下孩子,我才能彻底安心。至于我的婚事,以后再说吧。”
雅芝说:“瑞儿出生前你就这么说,现在瑞儿快三岁了。”
“那就等这孩子出生后再说。小姐若没别的事,我忙去了。”秋梓说着起身走去。雅芝无奈地望着秋梓的背影,低头摸着腹中孩子,“少爷对我不是冷落,只是初婚的彼此尚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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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坐在床头对丈夫说:“在老宅子住惯了,一下要搬到新宅去,怎么都感觉不是自己的家。先由孩子们过去住吧,我们等等再说。”
曾麟书说:“那天家里开会,不是说好国葆和国华留在老宅,国潢和国荃搬到黄金堂,国藩一家回来,也住黄金堂。你瞧,仅国潢搬了去,你也带着头的不去住。”
江氏说:“过完年吧,再两个月雅芝也要生了,国荃留在这里不搬,我不得留下服侍雅芝月子嘛。国藩来信说,过了年秉钰也要生了,我不得给那边孩子尽点心吗?还有国荃和荷香的婚事,不一一给孩子们办妥当,搬家有什么当紧的。”
曾麟书顺手拿起烟袋要抽烟,江氏一把夺过:“少抽两口!晚上咳得那么厉害,还放纵自己。”
曾麟书无奈将烟袋放下:“好,不抽!听你的。”
江氏说:“国荃与荷香十年缠绵,看来,他们真是有这个缘分。那苦命的姑娘,爹被土匪打死,娘也不在了。为了国荃,她守身如玉誓死不嫁。我即使王母娘娘也该成全他们了。要说,我们还能活几年?孩子们个个成了家有了窝,我也就闭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