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璃面色冷峻地收起那柄还在滴着鲜血的长剑,然后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低头抱拳,沉声道:“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让陛下受惊了。”
此时,皇帝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眼前的谢氏和王氏,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正当他准备开口说话时,一旁的太子突然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发起狂来。
只见他双眼布满血丝,神情癫狂至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无法接受现实带给他的巨大打击。
太子为了这场阴谋已经精心策划许久,甚至不惜押上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然而此刻一切都化为泡影,他怎能甘心?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惊愕之际,庾柏毫无征兆地猛然举起佩剑,身形如鬼魅般腾空跃起,径直朝着皇帝猛刺过去,口中怒喝道:“昏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彻整个宫殿——“当!”
千钧一发之际,谢璃反应迅速无比,如同闪电般纵身跃起,手中长剑挥舞,硬生生地挡住了庾柏这必杀的一击!
与此同时,太子也趁机拔出身旁一名亲信所持之剑,毫不犹豫地朝谢筠狠狠刺去,并咬牙切齿地怒吼道:“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们谢家!身为孤的老师,为何不助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谢筠临危不乱,侧身一闪轻松避开。
但太子并未善罢甘休,而是步步紧逼,继续挥剑追杀!
这一连串惊心动魄的变故令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尤其是谢太傅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关键时刻,谢璃的部下眼疾手快,立即将手中的一柄利剑朝谢筠抛去,高声喊道:“大郎君,接剑!”
谢筠纵身接过飞来的剑,回首与太子较量起来。
那边,庾柏和谢璃正展开一场激烈的对决,他们身形交错,剑影闪烁,每一招都直往敌人要害!
这边的谢筠也毫不示弱地与太子针锋相对着,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兵刃相接,发出阵阵响声,火星子飞溅!
有些胆小的文臣们却早已吓得战战兢兢,纷纷退缩到一旁,生怕自己会成为这场激战中的无辜牺牲品,被那凌厉的剑锋所误伤。
庾柏主要目标是刺杀皇帝,他每一个动作都在找准时机向皇帝刺来!
谢璃岂给他这个机会,他牢牢将皇帝护在身后。
而皇帝在开始见庾柏刺来时惊了下,向后摔了一跤,总管慌忙扶了把,高呼:“护驾!护驾!”
皇帝的近卫立马加入打斗,现场又是一片混乱!
这时,成王带人进来了。
“父皇!父皇!儿臣来了!”
成王急急奔向皇帝,同时口中道:“父皇,儿臣与镇国侯联手,如今外面的反叛军全部被拿下了!”
众人一听,皆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庾柏和太子听到这句话之后,他们的情绪瞬间变得异常激动。
庾柏恨意滔天,一个不留神,竟然露出了破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谢璃手中长剑一挥,如闪电般划过空气,精准地封住了庾柏的喉咙!
刹那间,鲜血四溅,庾柏瞪大双眼,满眼不甘心地缓缓倒下!
那个驰战沙场的少年,终究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终结一生。
太子身份地位特殊,谢筠虽有一剑将其刺死的实力,但并没有立刻痛下杀手取走他的性命。
相反,谢筠似乎把这当成了一场游戏,就像逗弄一只小猫一样,不紧不慢地、一步步地折磨着太子。他先是用剑轻轻地刺伤太子的身体,让他感受到疼痛,接着又挑断了太子的手筋,令他失去反抗之力,最后又一剑刺穿他胸膛,却避开心脏,留他一命!
胸口这一剑,太子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跪倒在地,狼狈不堪。
整个场面血腥而残忍,令人毛骨悚然。
太子嘴里溢出血,他双目赤红,含血咬牙:“谢伯安,你故意的!”
故意如此羞辱他!
谢筠好整以暇收了剑,唇角微扬,俯下身子在他耳畔,压低声音道:“太子,这便是你刺杀臣的代价。”
闻言,太子瞳孔骤然紧缩!
他知道!
他早就知道!
原来如此!
“哈哈哈哈哈……”
大势已去,太子彻底疯癫,他仰天大笑。
整个大殿一片狼藉,坐榻案几七扭八歪,地板上淌了许多殷红血液。
成王两步并作一步,快速到皇帝面前,代替总管扶着皇帝,殷切道:“父皇,您无碍吧?”
“咳咳咳……”皇帝羸弱的身子狠狠咳嗽起来,他缓了缓,才转头看向身边一脸紧张的成王,目带欣慰,“三郎,幸得你来得及时。”
“父皇,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怕皇帝误会什么,成王又连忙解释,“在昨夜,镇国侯发现了大兄的异动,却不知是为何,于是暗中防备着,与儿臣一起商议,放在以前儿臣是不相信大兄有反心的,于是没上报于您,镇国侯却不放心,于是调动了一些人手镇守着,若是大兄有不对的,我们即刻救驾,若不是便罢了,哪知大兄竟真敢逼宫……”
成王说得情真意切,皇帝知晓此事恐怕并不简单,却也没有足够多的心神去猜疑了,如今他时日无多,太子被废,二郎生死不明,只有三郎能当大任。
而且,三郎不但有桓氏,王谢似乎也支持他。
罢了罢了,那便三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