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姑娘,不知你二人究竟为何会被周家之人追杀?”陈一凡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问道。
“陈大师,我二人本在这圣战界域的外围地区,偶然间寻到一个略有残破的法宝,岂料被周家那人瞧见,他硬说是他先见到的,坚称这法宝应该归他所有,便蛮横地叫我二人将法宝交出来,我们自然是不同意的,于是双方就激烈地打了起来。”上官青燕气得俏脸通红,胸脯起伏不定,愤愤不平地说道。
陈一凡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屑,“想来这些大家族的子弟向来横行霸道惯了,无论在何处,似乎都不缺这般自以为是的人啊!”
“我准备前往那核心区域去看一看,不知你二人可有什么具体的打算?”陈一凡目光深邃,语气郑重地开口问道。
“我们实力低微,实在难以应对核心区域的重重危机,就在这外围寻找一些机缘便罢了,核心区域就不去了。”上官青燕略微思索了一下,神情略显无奈地回答道。
如今的上官青燕可不会再认为陈一凡是表面上看起来的筑基期修士,心中暗自揣测,还以为是金丹期修士刻意隐藏了修为呢。
几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后,便各自分开。陈一凡继续沿着那杀气愈发浓郁的方向大步而去。
一路砥砺前行,其间陈一凡亦遭遇了众多的怪物,然而其实力皆相对低微,皆被他轻而易举地斩杀。这一日,在陈一凡的视野范畴内,前方赫然汇聚了数量众多的修士。
行至近前,陈一凡不动声色地暗自观察,这些修士的数量足足有一千多人之多,其中大部分皆为金丹期修士,筑基期修士仅有约莫一百人左右,并且基本上都是处于筑基后期的修士。
依照之前所获取的信息,陈一凡已然明了,此地便是圣战界域的核心区域,只不过这核心区域有着强大阵法的严密保护,而且阵法的等级极高,绝非凭借武力就能够强行破解的。
陈一凡同样走到大阵跟前,仔细地打量着阵法的精巧布置,“想要破阵颇具困难,但倘若只是设法进入,应当并非难事。”观察了片刻之后,陈一凡在心中暗自思忖着。
恰在此时,围观的众人忽然变得嘈杂起来,随即不约而同地自觉让出一条通道。
陈一凡也于人群之中转头望去,只见此刻一行五十多人正从通道处缓缓走来,为首之人身着一身书生装扮,面庞犹如冠玉般俊朗,眉清目秀,隐隐之间带着些许的傲气。此人竟拥有着金丹后期的高深修为。
“杨兄,在此地久等了。”这时又有一位长相阴翳的年轻修士快步迎了上来开口说道。
“周兄客气了,途中遭遇了一些凶悍的怪兽,因此耽搁了一些时间,抱歉,抱歉。”嘴上说着抱歉,但其神色之间哪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意。
“杨兄,都知晓你们杨家的阵法造诣独步天下,我等在此协助杨兄破阵,便全然听从杨兄的吩咐。”阴翳青年极为客气地说道。
“好说,好说,倘若有诸位的襄助,此阵破解想必不难。”书生打扮的修士自信满满地说道。
“杨兄,周兄,小弟有一个提议,破阵有咱们金丹期的修士已然足够,那些筑基期的修士着实派不上什么用场,不能让他们白白地占了便宜,还是将其先行驱赶了吧!”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骤然响起,顿时招来在场所有筑基期修士的怒目而视,不过当众人看到此人时,便再无人胆敢出声,只因此人所穿着的服饰正是罗天宗弟子。
“姬兄说的也是,那就依姬兄所言吧。”其他几人亦是随声附和道。
顿时,一道道充满不善之意的目光狠狠地扫向这些筑基期的修士,“三息之内全部给我滚!”那名姬姓修士面色阴沉不善地大声喝道。
在场的一百多个筑基期修士内心满是无比的憋屈,然而却无一人胆敢出声,只好满心愤恨地离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倏地一闪,瞬间便来到大阵近前,抬手便抛出几杆阵旗。
“找死!”一阵愤怒至极的喝骂声响起,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竟然敢在如此众多的金丹期修士面前对阵法出手,这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莫大的奇耻大辱,是对他们威严的严重挑衅。
紧接着,几道凌厉无比的攻击便朝着此人袭去,然而此人却是不闪不避,双手快速掐诀,然后迅猛地打在大阵之上。
而后,令在场所有金丹期修士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大阵竟然出现了一个刚好可以容纳一人的缺口。此人身形一闪,便进入到大阵之中,随即那道缺口再次合上。
随后,无数道攻击纷纷落在刚才的缺口位置,然而,大阵却是纹丝未动。
此刻,在场所有的金丹期修士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时还是一名修士猛然提醒道:“杨兄,赶紧组织破阵吧!不能让他得了先机。”这时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开始手忙脚乱地忙活破阵。
进入到阵法之内的自然是陈一凡,此刻的他不停地在阵法中穿梭,不时地祭出一杆杆阵旗。一刻钟后,陈一凡的眼前景色突然一变,恐怖无比的杀气瞬间如潮水般袭来,宛若实质一般,让人不禁心生战栗。
迎着这恐怖至极、仿若无边无际的杀气,陈一凡一步一步艰难而缓慢地向前走着。随着他不断地前行,杀气的威势愈发强大起来。渐渐地,陈一凡已然将周身的真气全力运转到了极致,又走了十余里的路程,陈一凡的真气已经消耗得极为巨大,无奈之下取出一颗丹药服下,而后继续砥砺前行。
真气在这股强悍无匹的杀气压迫之下,运行的速度渐渐缓慢起来,此刻的陈一凡正欲调动体内的杀气来进行对抗,忽然灵光乍现,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只因陈一凡惊觉,在这种极度的压迫之下,自己突破筑基后期的瓶颈竟然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松动。
于是,陈一凡继续以真气竭力进行对抗,此刻的陈一凡已然浑身上下都被汗水彻底打湿,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真气被压制得几乎可以说是如龟速般运转。
迎着这汹涌澎湃、仿佛能将一切碾碎的恐怖杀气,陈一凡的身躯犹如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孤舟。每迈出一步,都好似有千钧重担压在腿上,肌肉紧绷到极致,青筋暴突。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紊乱,每一次吸气都仿佛要从凝固的空气中费力地撕扯出那一丝稀薄的氧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划过脸颊,如雨般洒落,瞬间便被周围弥漫的杀气蒸腾得无影无踪。
陈一凡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又被凌厉的杀气割得破碎不堪,猎猎作响。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眼神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坚毅。
前行的道路上,杀气如实质般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他的身体,似乎要将他的骨骼压碎,内脏挤破。每一次真气的运转,都像是在泥泞中艰难跋涉,沉重而滞涩。
陈一凡的脚步愈发沉重,每抬起一次脚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脚底与地面的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在与这无情的杀气进行着绝望的抗争。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肌肉因为过度的紧张和疲劳而痉挛,但他依然咬着牙,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地向前挪动着。
周围的杀气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顽强抵抗,愈发变得狂暴肆虐。如刀的气流在他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细微的血痕,鲜血渗出,瞬间又被凌厉的杀气吹干。陈一凡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朦胧不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无尽的杀气和自己沉重的喘息声。
然而,就在他几乎要被这巨大的压力击垮之时,内心深处的一股执念猛然爆发。那是对力量的渴望,对突破的执着。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凭借着刺痛带来的短暂清醒,再次振作精神。
他的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嘶吼,如同受伤的野兽在绝境中做最后的拼搏。每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着钢针,但他的目光始终坚定地望着前方,不曾有丝毫退缩。
在这极度的痛苦与煎熬中,陈一凡的身体和意志都达到了崩溃的边缘。但也正是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刻,他体内的潜能被最大限度地激发出来,真气在经脉中顽强地冲击着那瓶颈的桎梏,一丝又一丝,艰难却从未停歇。
时间仿佛凝固,陈一凡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终于,他感觉到那一直紧锢着自己的瓶颈出现了明显的松动,真气的流转也变得顺畅了一些。
可就在这时,周围的杀气再次变得狂暴起来,犹如汹涌的海啸,铺天盖地地向他压来。陈一凡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但他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稳住身形,没有倒下。
陈一凡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全凭一股本能和顽强得近乎执拗的意志在支撑着他继续艰难地前行。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那殷红的颜色仿佛是在诉说着他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和压力。面容扭曲得几近狰狞,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每一条青筋都在暴起。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死死地盯着前方,不肯有半分放弃的念头。那坚定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这无尽的黑暗和恐怖的杀气,直达他心中的目标。他的嘴唇干裂,渗出血丝,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用来维持前行的步伐。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但每一次即将倾倒之时,又会凭借着那不屈的意志重新站直。周围的杀气如恶魔的触手,不断地拉扯、撕扯着他,想要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但他却紧紧地咬着牙关,一步一步,艰难却又无比坚定地向着未知的前方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