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依柔满面羞愧,虽然与江童都是老朋友了,但是尊卑有别。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而且江童白身直上五品官,日后升迁的机会还有很多。
“大人,并非是下官说的复杂,只是这是朝廷的法度,下官...”
“我懒得理你,我只是让你给我解释,你呜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不就是说我可以干涉政事,而你没有权利吗?
就一句话的事情,你绕来绕去的,我真是...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管你有没有这个权力,反正到时候我人手给你调集齐了。
神泉监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做,至于如何调查,怎么调查,我都不管。”
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袋子,随后扔给了养依柔。
养依柔顺手接过江童递过来的小布袋,将布袋子打开之后,呆呆的愣在原地,看了看手中的袋子,又看了看江童,随后询问道,
“大人,您这是何意?”
“这里面是一些碎银子,不多,估计也只有不到一两银子吧。”
“下官认识,只是不明白大人您这是何意?”
“嗯...这是我在一个小摊子上,早点摊子,一对年轻的夫妻给我的,他们听说我是跟神泉监县衙某位官员有些关系。
他们不但不让我付吃早点的银子,还给了我一些,将身上的银钱都递给了我,我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我清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所以,神泉监的事情虽然我交给了你,但是我要你给我查清楚,神泉监的官员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一个小小官员,就让他们害怕成这个样子,不收饭钱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给我银钱。”
但是那养依柔却有些为难,掂量了一番手中的布袋子,随后对江童说道,
“大人,这却是为何?只是惧怕朝廷官员而已,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你是不是做官太久了,什么时候在朝为官的目的,是要让老百姓害怕了?让人害怕的是反贼,是山匪,是流寇,什么时候让老百姓害怕的变成了朝廷官员。
你们不都是父母官吗?自己的子女害怕自己,这不太合理吧?”
“大人,您...”
“不必你你我我的,看来你是做官太久了,脱离了普通老百姓,有些飘飘然了,神泉监知县杨杰在此地为非作歹,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年了。
神泉监不知道有多少冤假错案,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老百姓如此惧怕县衙。
我希望,你能在监督神泉监政事的同时,也要关心一下神泉监的百姓,长期的压迫,最终换来的只能是反抗,并没有长久的服从。”
“下官受教。只是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为我解惑。”
“说来听听。”
“大人,根据下官的调查,您今年不满二十岁,而且今年开年过后,您的家产祖业基本都被人夺走了,就连祖宅两处也都被人收走了。
您居然在一年,哦不对,是区区几个月的时间内,利用一块小小的水果糖翻身,并且从石墩村重新回到了忻州城。
不但如此,您还有勇有谋,深入反贼之中,将周圣那伙十数万的反贼,尽数剿灭,下官认为这并不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人可以做得出来的。”
“呵呵...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顺势而为呗,我也不是生来就会的,可能是因为家族的生意,让我一下子就能明白许多事情。
行了,不该打听的你也不要打听了。
你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那就明日,我到县衙一趟,见一见那个所谓的欧阳敏,顺便把于正也给我喊来,我要将神泉监的事情全部交于你手。
你在此地联合飞鹤旗和白武军的兵力,将杨杰的残存势力全部揪出来,另外还要将神泉监的冤假错案处理,顺便考察一下候补知县欧阳敏。
总之,神泉监的一切我就准备交给你了,一定要做的像样,阿含府所做的事情便是监督各地官员,神泉监便是我上任之后,处理的第一个地方,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既然如此,大人您为何不自己留下。”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柳云儿身体刚刚恢复,我们要回去忻州城,让云儿养好自己的身体,况且神泉监地方复杂,势力错综复杂。
我身边虽然有飞鹤旗和无双,但是我和我两个夫人,还有彩儿玉儿,这都是没有武功的人,如果真的遇到危险,飞鹤旗想要保护我们几个,恐怕没有十几二十几个人也做不到。
而且我初次为官,做不来,做不来。还是交给你们这些老油条去办吧。”
“大人...”
“好了,我意已决,明日你将欧阳敏还有于正,以及县衙的一干人等,汇聚在神泉监县衙,我把事情交代好了之后,后天我就离开神泉监。
若是日后需要我,安排好家人之后,我自己再来一趟神泉监就是了,还是把家人放在自己家里安全,我可不想让她们跟着我冒风险。”
“大人,下官明白。”
“既然明白,那你就下去吧,明日县衙再说。”
“下官告退!”
说着便送走了养依柔,随后喊来了万罗,询问了一番。
现在江童心里也并没有什么其他需要关心的事情,除了神泉监正在调集的人手之外,就剩下一个王伯言了。
最重要的也是王伯言,柳云儿虽然被所谓的还阳七针扎好了,但也只是好了几日,而且那最后一天,王伯言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些令人生疑。
所以这几日来,万罗还是派人在王伯言家中看守,好在王伯言并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万罗还询问江童,是否要将王伯言家外面的飞鹤旗撤回来,江童也不着急,只是说等到自己离开的时候再撤掉。
自己离开神泉监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也不急于一时。
等到明天交代了神泉监的事情,自己带着人离开神泉监,到时候再把王伯言家里的人撤掉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