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生吃是对造物主的礼赞
作者:第五空间   重回1990,开局一网大黄鱼最新章节     
    冯晔也不惦记着那台报废的柴油机了,学着阿灿那样,趴在船上撬藤壶。

    他能轻易地分辨出鹅颈藤壶和普通藤壶,因此是有选择性地进行撬取。

    在这艘船的外侧,鹅颈藤壶主要生长在船体吃水线上下的位置。

    再往下,偏船底的位置则基本上被普通藤壶和海蛎子所占据了。

    其中夹杂着一些其他贝类,比如海虹、海瓜子……

    以他的估计,这一圈撬下来,鹅颈藤壶的重量不会低于20斤。

    按照50块一斤的价格,这笔意外之财不小了。

    一字型螺丝刀不停地挥舞,一个又一个鹅颈藤壶被撬了下来扔进捅里,不停地响起“咚咚咚”的声音。

    这船确实被船蛆蛀得不成样子。

    当冯晔撬到吃水线上面一点时,意外就发生了。

    一大块木头被它连带着撬了下来。

    木头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每一个洞里都可见白色的蛆虫在蠕动。恶心吗?  这就是船蛆了。

    船蛆很像一种蠕虫,然而实际上,它们是一种蛤,头上有薄而小的洁白贝壳。

    这小贝壳前部分长着许多细密整齐的齿纹,样子像木锉。

    船蛆就是用它反复旋转摩擦,钻进木材里凿穴而居,进食,长大。

    由于木材的种类不同,船蛆的个头差异很大。

    个头小的只有2厘米~3厘米长,而大的则可以长到1米。

    船蛆是破坏海洋中的木材建筑物的恐怖分子,木桩、木质建筑的堤岸、码头等都是它的破坏对象。

    它在地球上存在的年头不短于人类的文明信史,被糟蹋的木质船只不计其数,它的啃噬,也催生过很多蹊跷的海难。

    作为古老的肇事者,它拿捏过成吉思汗东征鬼子的战舰,也毁灭过海上马车夫的远征。

    哥伦布在第四次远航中,也是因为船蛆的破坏、船只损失惨重。

    而历史上船蛆为害最惨重的要数1730年荷兰堤岸的毁坏。

    早在公元前350年,古希腊人就记录下了这长在船底的不起眼的金针菇。

    腓尼基人和埃及人曾尝试用沥青和蜡涂抹船身。

    希腊和罗马人则用过铅和焦油。

    但对于船蛆来说,都算加餐。

    在19世纪,人们用铜合金代替铜板来包裹船底。

    而我国沿海渔民常用废锅铁钉在船底防止其侵入,或者以火烤船底消灭。

    但根除船蛆依旧是一个美好的夙愿。

    直到人们发明玻璃钢后,用它来包裹船底、龙骨,才明显减缓了船蛆对船只的伤害。

    后来人类在船底涂上一层含有剧毒物质氧化亚铜和氧化汞的红漆,彻底解决了海洋生物寄生船体的问题。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海洋寄生生物逐渐适应了这种毒性,也进化出相应的抗毒性。

    像藤壶就需手动用高压水枪去除。

    而船蛆就更仙了,杀不死除不尽也吃不绝,让人又气又馋。

    其根源在于,船蛆食谱的更迭速度,明显要超过人类航海技术的发展。

    铁皮船,就是船蛆的养生会所;更甭说木头船,简直就是它们的水疗中心。

    船蛆能分泌一种可消化木头的酶。

    这种酶可轻微腐蚀金属,一些饿极了的船蛆甚至还能吃石头。

    吃的是石,拉的是沙,返璞归真的做派,倒是给人类的建材市场提供了必要的帮助。

    船蛆的种类繁多,但大体都好这口,无外乎是一些战略游戏中常见的三种采集资源:木、石、铁。

    常见的船蛆体长多2-3厘米,一些大船下面的蛆王则能猥琐发育到1米以上。

    最狠的是一种生活在泥土里直接啃矿的蛆仙,不说还以为是巨蟒。

    也就是这玩意的名字太恶心,否则,以国人的吃货属性,非得把它们吃到专门养殖不可。

    蠕动的船蛆,看得让冯晔的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直冲喉头。

    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将那块撬下来的木头扔到了旭日号上。

    “哥,你的口福来了。”

    冯暄捡起来一看,顿时大喜:“呦呵,这里头还不少。”

    “哥,这玩意你吃过原汁原味的吗?”

    “什么意思?”

    冯暄瞪大了眼睛,“直接生吃吗?”

    “海鲜大多不都是可以生吃吗?这玩意应该也行吧,要不你试试?”

    冯暄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想让我当小白鼠吗?这个得煮熟了才能吃。”

    他虽然喜欢吃这个玩意,但也接受不了生吃啊!

    他就没听说过有人生吃过这玩意。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吃是对造物主的礼赞,过水凉拌是对自然的讴歌。怎么就不能生吃了?”

    “就你话多,要不然你先生吃一个给我看看。”

    冯暄翻了一个白眼,捻起一只船蛆,作势就要往冯晔身上扔。

    阿灿不嫌事大,添油加醋道:“哎呀,这可是天然的美味,错过了可就可惜了。晔哥,赶紧尝尝鲜?”

    “卧槽,有你阿灿什么事?要不你先吃给我兄弟俩看看。”

    冯晔强扔着恶心,用螺丝刀从断裂处挑了一只船蛆出来,挂在螺丝刀上。

    然后站起身往阿灿那边走了过去。

    阿灿看着那螺丝刀上的船蛆,也是恶心不已。

    他瞳孔紧缩:“卧槽,晔哥,你不要这么恶心好不好?”

    “不是你说要尝尝鲜吗?”

    冯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手中的螺丝刀轻轻摇晃,船蛆在尖端来回摆动。

    “哪里哪里,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晔哥你别激动。”

    阿灿连连摆手,看着越走越近的冯晔,一脸惶恐地站起身往后退去。

    “我是在照顾你,听说这玩意大补得很,对男人尤其好,壮阳。”

    冯晔嘴角的笑意更甚。

    他故意将螺丝刀又往阿灿面前凑了凑,那船蛆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恶心的弧线。

    “别,我年轻,还不需要壮阳,还是给暄哥留着吧。”

    阿灿吓得双手胡乱摆动,脸上写满了拒绝。

    “哎,看来你也没这口福了,只能是我哥才能享受得了。”

    冯晔遗憾地摇了摇头,甩了一下螺丝刀,想要将螺丝刀挂着的船蛆给甩掉。

    这么恶心的东西,他可不敢用手去碰。

    那船蛆确实是甩出去了。

    但是,却是朝着阿灿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