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双杀
作者:九妆   我家师兄师姐太强了最新章节     
    他们走之后,狸狰一人坐在小院中,他在等死,却又觉得此生遗憾,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修仙是为了改变西陈,是想保护家人,到最后,家人没护住,世道依旧如此。

    就在愁闷之时,他周身突然浮现起淡淡金光,他的手中出现一张符纸,灵海中的颓然之势褪去,他热泪盈眶的看着手中的符纸。

    接着,他朝李玄策他们离去的方向磕头,“多谢前辈、多谢前辈,前辈大恩大德晚辈定当终身铭记。”

    男人欣喜起身,这下他不用死了,他要变强,他要去京都,兑现少年时立下的誓言。

    重新收拾好行囊的狸狰最后看了一眼小院,他独自一人在村里转悠,好像每一处都还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狸狰走到村口,释怀道:“爷爷、虎子、小可、王叔王婶、赵伯……以及大家,再见了,小狰要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人活着不能只是为了活着!”

    太阳跟随着狸狰,他身后的影子一摇一晃。

    姜月楼和李玄策坐在离欢乐村不远处的山崖边看着那男人御剑潇洒离去的身影。

    姜月楼抬手,看自己手中凝聚出来的灵力,灵力中的煞气比起之前又退却了不少。

    秋日的阳光是温暖的,但风是冷的。

    青衫少年郎道:“阿月,其实欢乐村的风景不错。”

    少年郎指着远处的山水田园道:“你看,有山有水,有田园,因为地形原因与世隔绝,这里很静,背后是古树林。”

    他提议,“那我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再走。”

    “好啊!”女孩欣然答应。

    李玄策飞快跑开,“那我去找树搭房子。”

    青衫少年郎跑的很快,紫色衣裳的女孩没有抓住那冒失少年的手,只是碰到了他的指头。

    少年跑着跑着踉跄了几下。

    他身后的姑娘轻喊,“小心些!”

    姜月楼在山崖边坐着,她默念心经,同时运转她的功法,她发现木神族的法术好像格外的和其他族类契合,就像是顶级辅助。

    她想试着把不死天绝功和木神族心法结合,尽可能消除不死天绝功中的戾气,或者她可以尝试改进一下不死天绝功。

    李玄策回来时,她看见山崖边的姑娘已经躺在草地上睡着了,周围简简单单布了个阵法。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落日余晖落在她的身上,她微微蜷缩起,神色柔和,仿佛睡的很安心。

    秋晚有些凉,青衫少年郎变出一件厚厚的大衣,盖在小姑娘的身上,他抱起她,姜月楼睁开眼睛,看清李玄策之后,又安心的睡过去。

    李玄策御剑前去自己搭好房子的地方,他办事效率很高,一天的功夫,搭好了一间房子,房间小而温馨。

    传统烛火明灭跳动,炉中烧着碳,屋子里很暖和,像夏天的太阳一样,姜月楼常年冰冷的身体也变得温暖起来。

    “阿月,你休息,我就在外间修炼。”

    为女孩拉好被子熄灯,他起身去外间。

    次日,天光大亮,姜月楼的房间内却很黑,自然的、柔和的黑,今天没有出太阳,天气阴冷,气温骤降。

    姜月楼接近午后才醒来,李玄策做好了饭,他推开姜月楼的房门,昏暗的房间亮起来。

    “阿月,吃饭了!”

    姜月楼坐在梳妆镜前,随便编了一下头发,两人同时走向对方,李玄策抱着衣服,把厚外套给她穿好。

    “外面有点冷,多穿点。”

    木桌前,放着几碟精致的菜肴,香气扑鼻,那几个菜正是姜月楼入霜落峰时,李玄策给她做的第一顿饭,味道一如从前。

    李玄策边给她夹菜边问,“晚上吃什么?”

    “我不知道。”

    李玄策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吃烤串吧!天凉,吃烤串正好。”

    “我听你的!”

    两人笑着吃完饭,幸福蔓延。

    好多年、好多年,他们都没有这样在一起过。

    他们在那间小木屋中待了六年,六年后他们重新走进凡尘。

    西陈国比以前更乱了,春天本该春意盎然,但路上时不时的可以见到尸体,流氓匪冦数不胜数。

    就比如现在,姜月楼和李玄策被一群提着大砍刀的流匪给围住了,旁边还有一群流民。

    他们二人刚刚下山就遇到流匪拦路,还有许多流民,奇怪的是,他们不走官道,反而走这山间小路。

    李玄策面色冷凝,“各位有话好说。”

    流匪的目光定格在李玄策旁边的姜月楼身上,越来越肆无忌惮。

    流匪头子朝姜月楼走去,“好说好说,把身上的钱交出来,以及把这位美人留下来。”

    “呵!”

    李玄策嘲讽轻笑,若放在以前,这些人早死了,姜月楼按住李玄策的拳头,这些年她脾气变得不是一般的好。

    流民中忽然有人喊道:“我们要是把她留下来,你们可以放我们走吗?”

    “哈哈哈!”流匪头子大笑,指着那个矮小的孩子道:“有远见,有远见。”

    流匪头子抱着看戏的态度,提出条件,“你们这群穷鬼本大王可管不着,你们商量商量,把你们中的女人留下来,本大王就放你们走。”

    说话的那个半大孩子看向自己的母亲,眼里露出邪恶,那女人害怕惊恐,“阿克,阿克,不要,不要,我可是你娘,生你养你的母亲。”

    孩子抓住惊恐的母亲,“阿娘,为了我,你就牺牲一下吧!他们不会杀你的。”

    说罢,半大孩子猛地将自己的母亲推出去。

    女人跌倒在地,她失望的看向自己的孩子。

    继而,她低头哭泣,流氓匪冦们大笑。

    这么多年她养的是畜牲,和那个男人一样的畜牲,她不该对男人抱有期待,即便那是她的孩子。

    女人哭泣着,她难过的拔下自己头上仅有的一根盘发的木簪,她看着木簪道:“这是我自己做的,我特意把簪子磨的很尖锐,你知道为什么吗?”

    阿克不解,“为什么?”

    “为了自保!”

    女人狠狠说完最后一句,她像豹子扑食一样,扑向自己的儿子,女人将木簪高高扬起。

    原本瘦弱的她不知道哪里来的牛劲,她按住儿子,眼神像成年的雄鹰那般锋利,木簪落下。

    直击她身下孩子的心脏,孩子发出呜咽的叫声,女人拔出簪子,胸膛中滚烫的血溅到她的脸上。

    “阿……娘”孩子呜咽叫着她。

    女人眼神不变,又是一下,周围人惊呼,似乎都不敢相信。

    女人瞪着眼睛,眼眶里的泪珠好像要掉到地上,“知道吗?这簪子是为你那个畜牲爹准备的,也不怕告诉你,你爹就是我推下山的。”

    “啊!”

    女人嘶吼着,又连捅几次,她面目狰狞。

    她病了,病的很重,这个国家的人都病了,或者应该说是这个国家让他们生病了。

    流匪头子欣赏的打量着女人,女人站起来,浑身血的她,仰望那些抱头蹲着像老鼠一样的男人。

    她手中紧握木簪,流匪头子大笑走上前,“好好好!你有当杀人魔的潜质。”

    流匪头子把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他提刀指着那些害怕的女人,“瞧,你给她们做榜样,她们还这样怕你,不如你杀了她们,我娶你做老婆。”

    女人抬起手擦血,那脸却越擦越红,女人忽然转身,将手中染了两条人命的桃花木簪插入流匪头子的大动脉。

    流匪头子没有任何防备,他不相信一个体型比他小很多,在力量速度上完全不如他的人会反杀他。

    女人咬牙道:“为了杀那个畜牲,我默默练了十年的速度和力量,可惜最后没用上。”

    流匪头子捂着脖子,血流如柱,刀掉在地上。

    “老大”

    “老大”

    ……

    周围的小弟们反应过来,提刀朝女人砍去。

    女人捡起地上的砍刀,“来啊!老娘就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从决定杀土匪头子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想过她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