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直接朝着缚地灵吹了几口气,“我说,你当初自杀的时候是不是感觉一切都结束了?”
“……”尹炫洁并没有答话,只是那暗红色的蠕虫身体默默的低下了头,围绕在周围的迷雾重了些,好像心情有些沮丧的样子。
“到了白天,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复跳下去摔得粉碎对吧?”
“……”尹炫洁还是没有答话,又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那周身的黑色雾气更加的浓了。隐约可见其头颅硕大且畸形,面部五官扭曲错位,眼睛闪烁着诡异的血红色光芒,犹如燃烧的地狱之火,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摔的粉碎并不是目的,最可怖的是那种没法形容的痛吧?不论肉体还是精神上都要承受着无以言表的痛,这才是你最委屈的点吧?不然,那些活人也不会让你这么烦躁不安。”
那缚地灵飘向了高处,像是听懂了老胡的话,她嘴巴大张着,那被撕裂了的皮肤由于她的动作而颤动着。
她的身体干瘪如枯木,皮肤呈现出一种暗暗青色,上面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仿佛是诅咒的印记。
四肢细长且关节扭曲,手指如锋利的爪子,随时准备撕裂靠近的活物。暗青色的皮肤和暗红色的外形加上黑色的怨气,让这个长虫一样的巨大地缚灵看上去无比丑陋。
当她移动时,动作僵硬而怪异,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仿佛是骨头在相互摩擦。
就见此时,一个女生站在了宿舍的房顶上,徐信雅急了“尹慧珍,你要干什么?你别轻举妄动。”
尹慧珍像是没听到似的,还继续往楼的边缘走着。
“左恩,你去给我准备多一些系好了的绳结。”
“好的湿敷,我这就去超市买。”
“老胡,给我拖好了那个缚地灵。”
“放心吧,老朽在呢。”老胡虽然跟着缚地灵飞了起来,但他还是能听到温暖的声音。毕竟那是灵魂之间的沟通。
“唉,我说,小姑娘,刚刚我跟你讲的话,你不是赞同么?怎么这会儿还继续勾搭这个学校的女孩儿过来替你?你忘了你为什么变成缚地灵的?”
“我……我没有!”尹炫洁委屈的声音,老胡可一下子能听出来她根本不是说假话。
“那楼上那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
“我……只能说,那不是我做的。”
“你趁早跟老朽讲实话,不然老朽有的是方法对付你。”老胡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在他的人形态头上的两个毛茸茸的耳朵还帮着他表达了一丝情绪。
“我……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就算我找了替身也不能够让我自己解脱。我……”
“你什么,你把话说明白。”
左恩迅速从超市里买了一根长绳,分几次把绳子分段后打了结放在了女生宿舍周围,还有正面的大树的树杈上。
温暖迅速咬破中指,在黄纸剪成的小人上稍微点了一个红点子,“三清有令,敕法度人,滴血以誓,普救诸生,不恕汝名……”
纸人微微抖动,像被风吹的打颤,楼上的尹慧珍情绪变的异常暴躁,“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们!为什么每天都来闹!我不怕你!”
“别这样,慧珍!慧珍?!你到底怎么了!呜呜……李奶奶,我们怎么办啊?”
李奶奶苏醒没多久,看到楼上的状况也是叹了一口气,“唉!造孽啊!这片楼区,过去也发生过跳楼的事,只是没人知道。那也是被冤死的,就是没想到他的怨气那么重,已经过去个替身,他都不愿意化解仇恨……”
“啊!来不及了!”温暖迅速掏了一张黄色的符纸,把它卷成细细的一根,用中指指头上的血在上面一点!“收!”
就见那纸人噗的一声猛的直立起来,变得坚硬无比,他赶紧把那根细细的符纸棒缠在纸人身上,打了一个绳结。
楼上的尹慧珍便瘫坐在地上,她哭的一塌糊涂。
“哎呀!太感谢啦,要不是法师过来,我们祖孙俩看是要死在这也说不定啊。”李奶奶慌忙起身,到温暖身边来感谢。
看看祖孙俩脸上摸的一块黑一块白的,温暖没有多说话,示意左恩收了绳结。
他舒了口气对左恩道:“把绳子都收起来吧。”
“收起来?”左恩表示不解。
温暖笑了笑,没有解释。其实他拿着绳结只是在吸引那东西的注意力,虽说绳结可以防止逃走,但温暖是怕把他逼的太紧的话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所以趁着它的注意力都被绳结吸引才以血和咒配着符纸人把那条顽固的缚地灵收了。
现在他要去收飞到天上跟老胡飘在一起的那只了。
温暖先从兜里抓起一个牙齿一样的东西,挨个儿在面前的几个人的眼前一晃,又几步到了门前的看门的老人的面前开始自我介绍。“我叫温暖,大爷,您知道教学楼怎么走么。”
“哦,你看这个牌子,A座,你就朝着这个方向去就可以了,你是来找林教授的吧?”
“对。”温暖似乎也顺势就朝着教学楼方向迅速前进。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几个人似乎很快就忘了温暖,李奶奶也走出了学校,返回家里去了。
徐信雅懵懵的送李奶奶回家,然后返回寝室,发现寝室其他人都还没回来。
温暖早已经几步跨到了顶层,正好看到老胡和缚地灵都在顶层,旁边还坐着一个满脸泪痕的姑娘。
“姑娘,你别怕,我是来帮你的。”温暖尽量让自己声音轻柔一些。
“卡机嘛~”
温暖没办法,只能给这个女孩点穴后,在地面上坐好,拿出手机,说了一句“我是来帮你的。”又拿给女孩听。
尹慧珍听到了这句话以后,放下了戒心。
温暖又对着手机说道:“我的意思是,关于跳楼的女孩儿,你还知道什么,都给我讲一下。”
尹慧珍就把之前她知道的关于尹炫洁跳楼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