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韩秀君将军情告知凤凰山众英雄,众人不敢耽搁,立即商讨如何应对来自汴京金兵的攻势。
正这时,一阵清香袭来,大家看去,正是李香童来了。
见李香童来了,韩秀君自然没有好脸色,不屑说道:“有的人真是不知趣,什么都要凑热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李香童哪里能容她,哼道:“我是什么身份山寨上下全都知晓,倒是有些人冒失前来,也不知是个什么身份!”
“你!”韩秀君怒道:“别以为给本小姐下了迷药,就能不了了之,你且记下这笔账,本小姐迟早要与你算个清楚。”
“哼哼!”李香童冷笑一声,说道:“本公主可记不得,你若不服气,不如现在你我就把这账算清楚。”
“来就来,你以为本小姐怕你不成?”韩秀君恼羞成怒,这就要动手。
李香童冷笑一声,“罢了,这是你自找的。”
这两个人在大堂之上拉开了架势。众人连忙上前劝阻,可两人还是不依不饶。
“啪!!!”就在此时,陆文龙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再看他脸色气得铁青,眉头紧锁。
陆文龙是真生气了,大敌当前,这两个人还是不依不饶,甚至发展到要动手,简直岂有此理。
昨天当着那么多人,这两位就已经令陆文龙颜面尽失,他不但忍了,还好言相劝,而且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个人私怨待破敌之后再做计较,最后他还分别到李香童和韩秀君的住处低三下四的求这两位姑奶奶,结果连门都没进去。可以说作为一山之主,陆文龙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谁知道今天一早起来,这两个人又是这副光景,甚至愈演愈烈,全然不顾大局。
陆文龙本就窝火,如今大敌当前,这两个人却丝毫不顾及山寨安危,也不在乎体统,又当着他的面在众目睽睽之下,吵闹起来,令陆文龙颜面何在?
只是他心里对二人有愧疚,不好再责备她们,便看了看二人,强压怒火说道:“眼下当以御敌为先,其他事日后再说!”
李香童见陆文龙生气了,而此时的情景像极了当年在榆兰城门外发生的一幕,这不禁让她又想起了琼芳和自己此时的境遇,一时间悲上心头,含泪回房去了。
韩秀君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不知轻重,便没有再作声,也默默离开了。
陆文龙也不再纠结她们二人的争吵,而是与众人继续商讨军机。
眼下完颜寿、耶律林珍、嵬名察哥三路大军来攻,容不得半点马虎。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危。
正这时,张元气喘吁吁的跑来,“禀将军,西夏嵬名察哥差人送来书信!”
“噢?快呈来我看!”陆文龙道。
接过书信,打开观瞧。
那信上写道:大夏驸马文龙吾婿亲展,时光荏苒,夏都一别已有时,念驸马之威武,盼早日见之。然造物弄人,如今相见却已物是人非,不禁感叹世事变幻无常。今奉命引兵东进,既行金夏之盟约,又报国家之大恨,望驸马能审时度势,不忘当初情谊。时到军马驻扎于安城,特设宴款待驸马,聊表寸心,望驸马务必赴约,察哥领众将翘首静候赏光。
看完书信陆文龙沉默了,嵬名察哥算是老相识了。当年出使西夏时,在点将台察哥曾和曹宁战了个平手,乃是西夏名将,又是当今西夏天子的皇叔,对李家王朝忠心耿耿。在平乱之时,也是起到了关键作用,立下大功,李香童对这个叔父也是敬重有加。
想不到西夏兵马到的这么快。
如今察哥领兵已到了安城,距离凤凰山不足两百里,这封书信表面上察哥称陆文龙为驸马,并邀其独自赴宴,实则必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陆文龙将信递给了朱武,如今朱武已然是山寨的军师,他看了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又给大家念了一遍,众人一听,个个摇头,不让陆文龙赴约。
陆文龙沉思许久,看向朱武,他已有了主意,却还是希望得到朱武的指点,毕竟在他看来,朱武是个不可多得的谋划人才,“神机军师”绝非浪得虚名。
朱武看了看陆文龙,说道:“文龙是否已经决意前去赴约?”
什么?众人大惊,都看向陆文龙。
陆文龙点了点头。
“万万不可!文龙,嵬名察哥此举分明就是要赚你去,切不可上当啊!”严成方道。“
如今大敌当前,你身为山寨之主,不可轻动啊!”关铃也说道。
“大战在即,人心难料,文龙若去赴察哥之约只怕不妥!”王佐这次也提出了和朱武不同的看法。
“先生所言甚是,虽说那察哥口口声声称文龙驸马,只是他领大军前来,绝不是来认亲那么简单!”樊成说道。
“便是下战书也不必文龙亲往,为兄愿去安城走一遭!”狄雷道。
在场众将大多不赞成陆文龙只身赴险。
“诸位!”朱武打断了众人,说道:“嵬名察哥此次邀约必是宴无好宴,可文龙却是非去不可!”
众人不解,只有陆文龙默默的点了点头。
朱武又道:“如今三路人马来袭,嵬名察哥一路已至,完颜寿一路已在汴京休整,不日将到,而耶律林珍一路也已到了平阳府。察哥虽先到到,却没有先攻,而是书信唤之,一来是要等待其他两路人马到来,再做计较,二来,也是念及文龙与公主的情义。”
众人听得入神,频频点头。
朱武又道:“以我凤凰山之兵力想击退三路之敌,困难重重,即便有太行山、九龙山和红桃山的人马相助,也胜负难料。因此,为今之计,便是在这三路人马汇合之前,逐一击破。贫道在西夏之时,曾与新帝李仁孝有过接触,看得出他刚刚登基,不想用兵,而此时嵬名察哥奉命出征,应是迫于金夏之盟,不得不派兵征宋,我等正可利用这一点,对察哥好言抚慰,即便不能使其退兵,最好也令其不进攻我山寨。”
“师兄言之有理,可欲成此事,谈何容易?”王佐道。
朱武道:“故言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文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