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
“你总算是来了。”
一闻到香味,忆江赶紧从椅子上跳下来,直奔餐桌。
“快快快,今儿都有什么好吃的呀?可把小爷饿坏了!”
赵管家心中无奈叹气,但也只好把碗碟一一摆到桌上。
忆江捧着碗,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碗鸡汤。
“哈!好喝!”
刚拿起筷子,他忽然悲从中来,惆怅叹气。
“真羡慕予安,可以每天都在山上和老虎们玩儿。”
赵管家撇撇嘴。
您光看见人家玩了是吧?
怎么不说说人家程小少爷把百家姓,和三字经背得滚瓜烂熟?
怎么看不见人家随口就能作出名句啊?
那话说回来,你去串门了,人家不陪你玩,难道还拉着你读书补作业啊?
我滴个小少爷呀,您可长点心吧!
看着正和烧鹅作斗争,吃得满嘴流油的忆江,赵管家眼睛一转。
走到书架旁拿了一本书,重新回到桌子旁。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
“天地玄黄……”
这声音钻进耳朵里,忆江瞬间就觉得手上的鹅腿不香了。
“赵管家,你这是干什么?”
赵管家一本正经地回答他。
“大人吩咐了,日后您用膳,就让人在旁念书。”
忆江表示不理解,也不想尊重!
“可是,祖父说过的,一心不能二用!”
赵管家把书合上,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所以,并不是让您一边吃一边看,这不是我们帮您念吗?”
好气哦!
忆江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餐桌边缘,用力……
“呼!”
太重了,掀不动!
忆江双手环抱,气得呼哧呼哧的。
“可是这些知识,又不会就着饭菜,一起被我吃下去消化掉!”
赵管家微微挑眉。
要不说之子莫若父呢?
小少爷说的这些,大人都提到过,而且还给了他标准答案。
“小少爷别担心,俗话说的好,雁过留声,风过留痕,多听几遍,能留下些印象也是好的嘛。”
忆江:“……”
赵管家继续开始念书,抗议无效的忆江只能化悲愤为食欲。
“……云腾致雨,露结……”
忆江把鹅腿啃得咯吱响,仿佛嘴里的不是香喷喷的烧鹅,而是那些可恶的书本!
不听不听……
一边念书,赵管家忍不住心中窃喜。
很好,第一步迈出去了,成功开了个好头!
……
城主府前院的书房里。
“商萧旻说,让你尽快把程家女眷控制起来,然后按照计划,交到他的手上。”
陈迎接过顾商手中的信。
“所以,他夺嫡成功了?”
顾商微微点头。
“可以这么说,商萧晖逼宫失败,被打入天牢,也只剩下商萧旻这么一个选择了。”
“砰!”
陈德林重重拍了下桌子。
“哼!”
“想控制程家人?!”
“他做梦!”
他气得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圈,然后看向陈迎。
“你是怎么打算的?”
陈迎把信纸扔到桌上。
“先按照商萧旻说的做……”
“你说什么?!”
陈德林厉声打断他。
“程家救了忆江,你竟然还要害人家,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父亲!”
陈迎一脸无奈。
“您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看向顾商。
“你给他回有一封信,就说我心中还是有所顾虑,为表诚意,他必须亲自出面,我们见一次,当面聊。”
顾商点头。
“好。”
陈迎也准备写一封信给程老夫人,说明自己的计划。
他刚要转身,就被自家父亲拽住了。
“你等一下。”
“你把商萧旻约出来,想干什么?”
陈迎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您不是都猜到了吗?”
说罢,他回到书桌旁奋笔疾书。
陈德林却是眉心紧缩。
商萧旻那般心机深沉,不择手段之人,岂会同意?
就算同意,只怕他也定会提前布下重兵埋伏。
还是尽快给轲儿传封信吧。
……
而当天傍晚时分,程老夫人就收到了陈迎的信,看过之后,她把信交给了几个晚辈。
孟氏匆匆扫了一眼,旋即紧紧拧着眉心。
“婆母,只怕商萧旻不会轻易答应陈迎,就算同意了他的要求,肯定也会让陈迎把我们带上,然后提前埋伏重兵,届时将我们一网打尽。”
王氏赞同地点点头,随后一脸担忧的叹了口气。
“他都能对亲生父亲和兄长下毒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在这样心狠手辣之人身边做事,也不知如今晟宣怎么样了?”
程秋芸安慰了一句。
“叔母放心吧,晟宣临行前,予安不是给了他解毒救命的丹药吗?而且以晟宣的聪明才智,肯定能保护好自己。”
程秋若和程秋落姐妹两个也抱住自家母亲,小声安慰。
“母亲别担心,二哥肯定很快就能回来了。”
程老夫人眸光闪了闪。
“秋若,你的燧发枪,射程有多远?”
程秋若摸了摸下巴。
“一百五十步肯定是有的。”
程老夫人紧接着又问。
“能一击毙命吗?”
“呃……”
程秋若被问倒了,她挠了挠后脑勺。
“目前还不能,但我一定抓紧时间练习。”
程老夫人摇摇头。
“练枪的事,你先往后放一放,交给秋落她们,这几日,还能再多造出一把吗?”
程秋若点点头。
“材料都是现成的,还能做出两把。”
“那好,抓紧时间。”
“好的!”
……
牧元国这边,距离信送出去,已经过了五日了。
“殿下……”
青木一脸难色。
只看他这表情,商萧旻就猜到了,当即把手中的毛笔放下,用湿帕子擦了擦手。
“父皇还是不肯写下传位诏书?”
“是的。”
商萧旻轻笑一声,毫不在意。
“随他去吧。”
左右也没几天可活了。
说来父皇还是有那么一点运气在身上的。
之前风冯东年说,金针刺穴之法,最多能活五日。
可这些日子,如小山般的天材地宝,珍惜名贵的药材耗进去,竟然还真让父皇多活了几天。
就连冯东年都直呼是个奇迹。
“可是殿下,国主迟迟不肯写下传位诏书,又不肯上朝,知道的会说他是因为二皇子自尽悲伤过度,不知道的,说不定会传出您囚禁国主,图谋不轨之类的话!”
“日后您继承大统,这些流言蜚语终究对您名声有碍啊!”
闻言,商萧旻冷笑一声。
“那些头脑不清楚,说话不过脑子的人,活着也没什么用处!”
看着桌上写满了字的纸,商萧旻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你来看看。”
他指着纸,又指了指一旁的奏折。
“这两个上面的字迹可还像?”
青木凑近一看,双目微瞠。
那奏折上,不是国主的批红吗?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