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马祥麟的脾气。都不与他计较。
但是另一个人却动心了。
满桂起身来到大殿中央。
“皇上,今日若有人都鏖战一天。只有骑兵并未参战。陈愿意带领骑兵劫营,敌人必然没有防备。”
施鳯来听到这话立刻跳了出来。
“老夫是文官,按理说不应该干预你们这些事情。咱们只有一万多骑兵。如果失败了,咱们可就彻底丧失机动能力了。”
孙承宗也点头表示同意。
“确实如此,如果咱们冒进。损失了骑兵。将来即使有机会了。咱们也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大家一致反对主动出击。这时候只有一个站出来同意。
孙传庭起身郑重的说道。
“皇上,劫营可以,但是要看怎么操作。”
朱由检一看,这是有什么想法啊。
“你说说。”
孙传庭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
“咱们如今只有洪承畴这一条外援。可是各地兵马都到了。独独不见他。他可能在等什么。
咱们不如派出骑兵主动出击。
这次出击的路线很重要。
咱们要从叛军的营地杀进去,一路杀到建奴的营地。
如果叛军追击就成功了。
建奴可分不清哪个是咱们,哪个是叛军。
只要他们发生混战。此事就成了。”
朱由检听明白了。
“你是要引起他们混战。达到炸营的效果。最后咱们一战定乾坤。”
孙传庭坚定的看着朱由检。
“皇上,臣还有具体的方案,只是这一次对于骑兵来说,太过凶险了。”
满桂刚刚听到能出击十分兴奋。孙传庭却表现出对于骑兵的忧虑。
“皇上,臣不怕死,骑兵也不怕死。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啊。切不可妇人之仁。”
朱由检紧紧的握着拳头。
“今日已经死了这么多兄弟。朕,朕于心不忍啊。”
在场众人大为感动,哪有帝王会在乎他们这群丘八的。
满桂扑通跪下。
“皇上,今日孙承宗老大人已经安排臣做好最坏打算。如果事不可为,就保着皇上突围而去。
大家都不怕死。皇上连这也不敢赌么。”
朱由检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孙传庭,你说说具体的,朕再想一下。”
孙传庭知道皇帝动心了,但是真舍不得这些亲信。
“皇上,由满桂率领骑兵在敌人营内杀个对穿。自南向北。最后直插建奴营地。
以建奴的反应能力,满桂去时,他们早已经准备好了。
臣准备集合城内所有马匹,包括驮马,毛驴,骡子。
有多少牲畜就带多少虎蹲炮。
待满桂与建奴交战之前。虎蹲炮偷偷靠近,进行一轮火力覆盖。
满桂这时候也开始冲击了。建奴必定大乱。
如果叛军没有追击满桂。
那满桂就带骑兵掉头冲击叛军营地。
如此这般,两股敌人必定相遇。
本就是黑夜,还是异族。两方人马只要只要相遇,必定开始厮杀。
如果这事成了。大军开出去进行收割。
如果洪承畴已经运动到位。
他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朱由检真的叹服古人的智慧。但是好像还有瞎呲。
“这些操作虎蹲炮的士兵可是有去无回啊,建奴一个冲锋他们就团灭。
即使有虎蹲炮的轰击,咱们骑兵基本也是十死无生。
如果洪承畴不能及时赶到,咱们与敌人陷入拉锯战怎么办。”
孙传庭惨然一笑。
“皇上,臣愿意带领虎蹲炮轰击建奴大营。”
朱由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这么看着孙传庭。
眼神里有愤怒,有不舍,有哀伤。可就是说不出话。
孙承宗看着场面僵持。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有人下决断。
“皇上,世间没有完全之事,这个办法是最好的了。即使耗下去。咱们赢面也不大。”
朱由检一下瘫坐在龙椅上。无力的开口。
“朕心有愧,你们看着办吧。”
孙传庭笑了,满桂笑了。所有的武将都笑了。没有人畏惧将面对的生死危局。
孙承宗继续主持会议。
“城门守备交给张国纪。所有不需要准备的士卒全部吃饭睡觉。
城内骡马全部向北门集合。所有虎蹲炮向北门集合。各营骑兵向南门集合,就地休息。”
士卒们都开始了短暂的休整,虽然没有几个时辰给他们。但是这也能让他们恢复体力。
孙承宗并没有休息。而是抓紧制定更细致的方案。
这时候周遇吉和孙应元找到了他。
“老大人,咱们可以将红夷大炮也放下城来。组成两道炮兵阵地。”
孙承宗眉头一皱。
“这次行动,主要在于安静。红夷大炮必须依靠骡马。声音太大了。
孙应元眼神里闪过一丝果决。
“老大人,咱们可有二十万民兵啊。就是扛着,也能将这些大炮运动到指定位置。”
孙承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年轻人太狠了。
“他们毕竟是民兵啊。能做到这件事么。”
周遇吉一抱拳。
“老大人,这一点您放心,自古秦人耐苦战。而且赵率教已经训练他们一年了。
他们的战斗力已经很可观了,咱们只是没有足够的盔甲装备他们。
而且,这也能解决被建奴冲击的危险。毕竟是二十万大军啊。”
孙承宗心里盘算。这二十万人即使露出马脚,那也有一战之力。
“好,既然如此,你们第一军就与这些民兵合作。你们去找赵率教吧。”
朱由检独自一人坐在大殿里。满是惆怅。
这时候一个铁憨憨找到了他。
“主子,您的奴仆巴布海请求出战。”
朱由检眼神犀利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巴布海也不扭捏。
“主子,满城都在准备,奴才自然能看出来。”
朱由检也知道自己多心了。
“你今天才归顺,朕如何相信你?”
巴布海真诚的看着朱由检。
“我的主人,巴布海和手下的弟兄是没有回头路的,因为即使巴布海出卖了主人,皇太极依然会处死我们。”
朱由检就更好奇了。
“你们不是兄弟么。为何如此?”
提到这巴布海的表情痛苦。
“就是努尔哈赤也没将我当做他的孩子。别说兄弟了。我的地位都不如刘爱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