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墨被一掌击退。
魔气在地上散开满地，舞墨愤恨抬眸，露出的眼睛如毒蛇一样死死盯着陆朝。
可恶！
舞墨看了一眼行歌，一跃而起，再次攻向陆朝。
陆朝抬手，雷电之力融入仙力之中，凝聚出一把长剑。
舞墨进攻过来的刹那，陆朝在凝聚的长剑中渡入仙力，剑锋之力和真剑差不了多少，只是比不过饮血罢了。
“滚开！”
舞墨怒喝，陆朝提剑应招。
三招不到。
舞墨踉跄落地，接着再次攻击！
顾灵均凝聚灵符配合着饮血，强行镇压着行歌。
余光看到陆朝始终站在一个地方，不管舞墨怎么攻击，她都没有踏出过自己的领域。
如此之下，陆朝毫发无损，舞墨倒是受了伤。
顾灵均忍着满腔的激动，也强忍着让自己不去看陆朝，维持着自己的术法之力，对付行歌。
封印之下，行歌被顾灵均和饮血双双压制，她一时间也动弹不得。
她就那么看着陆朝和舞墨交战，牙根紧咬，眼中轻蔑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她露出了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
她突然明白了顾灵均的话。
这个仙人！
很不一般。
舞墨在她手下每次都走不过三招。
三招是什么概念？
数百年前舞墨都能搅动一方动荡，让修仙者无可奈何。
数百年后，舞墨只会更强。
他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居然走不过三招。
与此同时，小姑娘还压着她的封印。
否则的话，舞墨估计早已落败在了她的剑下，死无全尸！
几次交手，舞墨别说去帮助行歌打开封印，就是陆朝这一关都破不了，他心里不慌是假的。
九州各族传闻中，他早就听说过陆朝，知道她有多强。
刚发现陆朝在望宗城，城中的妖族也试探过她，甚至挑衅过她，她都没有理会，也没有动手。
只是去看了一眼海底的临阙，临阙还被他派去的妖族带走。
种种事情，他还以为传闻把陆朝夸大了，她没有那么厉害，只因她是青云宗师祖，九州才会故意放出她不可招惹的风声，这才放心对望宗城出手。
没想到！！！
假的！
都是假的！
陆朝只是没有理会，不是她没有实力！
传闻更是没有把陆朝夸大！
舞墨眼珠子转了一圈，他半点没有迟疑，转身跑了。
“舞墨！”
行歌惊呼！
他把她拉出封印，二对二，还能输了不成？
舞墨要听到这话一定会吼回来：她自己试试！
陆朝目送舞墨离开，没打算追上去。
顾灵均见舞墨跑了，满头大汗，“陆师祖？”
不追吗？
望宗城上面动静那么乱，这魔族要上去，情况会更严重吧？
顾灵均想去追，想阻止，可她这也不能走啊。
她走了，行歌就跑了。
陆朝没去看顾灵均眼中的急切，手中仙力凝聚的长剑散去，她看向封印，不，准确的说是在行歌身体周围浮动融入的力量。
抓了半天，这不就在眼前。
陆朝心中一叹。
“重明鸟，这力量既然出现了，那你能不能吞？”
既然魔族能吸收这力量，重明鸟吸收魔力，可增修为，这力量他是不是也能吸收？
重明鸟望着契约空间外面，“这力量是聚集在地下的浊气形成的恶力，陆朝，人间怕是要大乱了。”
“不早就乱了。”陆朝撇嘴。
她神识蔓延，所感应到的千里之地，天地间这股浑浊之力。
望宗城因为妖魔进攻，这股气息还增强了。
重明鸟被噎住。
好吧。
是乱了。
不过……
“你应该也听说过天地初开，世间混沌，随着时间流逝不知道多少年，混沌的力量上下浮沉，上为灵，下为浊。
灵便是灵气，你们修炼者都知道。
至于这浊气沉于地下，很安静，一般它也不会做什么，更不会捣乱。
可它会吞噬世间恶念，特别是人族的恶念。
恶念越强，浊气越重。
你也知道，人族嘛，生来复杂，七情六欲，贪嗔痴恨这些多不胜数，久而久之，浊气会因为人间生出的各种恶念，形成一股无法捉摸的恶力。
恶力出现，人间注定不可能安宁，哪怕没有那场‘千年之约’。”
陆朝眉头微微一拧，思索着紫冥曾经说过的话。
“或许，它也是那场‘千年之约’的一部分呢？”陆朝说出了这段时间想了许多次没有说出来的话。
天地初开就存在的浊气。
眼下还是人间。
时间一久，这股力量增强，别说魔界了，天界或许都会被这力量所影响。
重明鸟点头，“有可能。”
他又说：“你也知道嘛，三界越乱，魔道强盛，浊气也能助长魔道，它既然出现了，想要让它消失。
不容易的。
除非这股力量完全成形，可以用力量压制，把它送回地下？”他这意思多少就是陆朝经常说的那个“千年之约”结束之后。
陆朝不语。
这些都是他们的猜测。
是不是那样，还得“千年之约”到来，才能知道。
重明鸟清了清嗓子，“这力量我可以吸收啦，现在它还太弱，比起魔尊之力，我不需要它。”
他还是更喜欢魔尊的魔力助他。
重明鸟以前听到“魔尊”都头大，从没想过自己有一日会期待见到魔尊。
嗯，目前是这样。
如果它日后再增强，他肯定会吸收，用来修炼。
重明鸟也知道，这浊气恶力既出现了，日后一定会增强。
这些，陆朝也清楚。
可是，他们阻止不了。
谁也阻止不了。
整个人间都是这样，它不成形，无法捉摸，想抓都抓不住。
能够捉摸是可以对付，好比这地下这些，可这股力量在人间处处都可以捉摸之时，人间的情况早已是相当严峻了。
陆朝挑眉，“弱？”
定睛看着眼前力量浮动，陆朝咋舌。
嗯，眼下这力量不算什么。
比起可以毁天灭地的魔尊之力，这股力量微乎其微。
“能不能把你契约空间那还没有散去的力量和这力量揉捏在一起？”陆朝大胆提议。
那股力量目前也没地方处理。
重明鸟也不要。
这二者能不能相互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