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桌子上,有一杯茶水,方怡然端起来,直接泼到夏团长的脸上。
“方怡然,你踏马疯啦。”
夏团长向后退几步,脸上头发上,以及胸前衣服上,湿了一片,异常狼狈:“你不想干了吗。”
“你想要我好好干了吗。”方怡然忽然激动地叫起来:“你口口声声说要培养我,就是这么培养的吗,让我为林小凤铺垫,让她踩在我的身上,卑鄙。”
“让她踩着你,怎么啦,就是我的主意,你不干,现在就滚蛋。”夏团长铁青着脸:“你别整天在我面前装清纯,娱乐圈,要想爬上去,不脱裤子不可能,我都忍你很久了,现在,就算脱了,老子也不会再捧你。”
“去你妈的,姑奶奶不稀罕你这两千块。”
方怡然又抓起一个茶杯,这次没有泼茶,直接把茶杯砸在夏团长的脑袋上。
啪。
夏团长额头鲜血直流。
扭身离开情义无价,走到街道上,有冷风一吹,方怡然打了个寒战。
刚刚在舞台上意气风发,转眼就流落街头。
两千块,做牛做马,有点不值得。
但自己离开体制,身无分文,到哪赚钱 。
忽然有点后悔。
舞台上,林小凤开始唱歌,歌声确实不错,引起一阵阵喝彩。
方怡然呆呆站立,竟然不知道去哪,自己的演出生涯,忽然就结束了,转脸看向余家安保,依旧冷冷清清,自己竟然有点同病相怜的滋味。
“今天,我来演出,准备好一场精彩的较量。”舞台上林小凤意气风发,挥舞着手臂:“可惜,对面舞台上竟然空无一人,这让我很失望,今天我就在这接着唱,谁要是不服,放马过来。”
说着,林小凤微微扭动身姿,旗袍开叉,白皙若隐若现。
她是知道男人胃口的,台下又是一阵欢呼。
“玛德,太狂。”
乔宇忍不住骂了一声,林小凤声音通过音响,四面扩散。
不仅这边听得清楚,整条街都明白,这是叫板,充满讥讽。
许多人转脸看一眼,满是鄙视。
“来了来了。”
有人叫喊,一辆卡车行驶过来,上面坐着黄皮皮柳如燕,以及唢呐班的人。
到了面前,一个急刹,黄皮皮领先下车,一挥手:“大家先把家伙事搬下来,抓紧时间。”
然后,走到乔宇面前,瞪着眼:“你也不早点打电话,来得匆忙,我特意雇了一辆卡车。”
“车钱工钱都没问题。”乔宇白了一眼黄皮皮:“能摆平吗。”
“不就是唱歌吗,小菜一碟。”
只要有钱,黄皮皮就兴奋,看了一眼那小舞台,不屑地撇了撇嘴:“看我的。”
“你们打算和他们比什么?”
陈小娇好奇黄皮皮的自信,忍不住问。
“当然比唱歌。”黄皮皮说得理直气壮。
“唱歌?”陈小娇等人更加疑惑。
对方是专业歌手,你们土包子演出队,竟然比唱歌。
“开始吧,赵敏敏,你上。”
黄皮皮挥了挥手,带着几个人上了小舞台,拉开架势。
不用报幕,台下没几个观众。
喇叭音响装好,赵敏敏走到台前,拿着话筒,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唱起来: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西北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
没有音乐伴奏,完全是清唱,赵敏敏的声音高亢,穿透力很强,立即在街道上飞扬。
单纯,反而更有吸引力。
很多人扭脸看向这边,歌声刚刚落下,黄皮皮等人立即扬起唢呐,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划过天空,直入人心。
信天游这首歌,很适合唢呐,高亢嘹亮。
唢呐声吹了一会,锣鼓家伙又响了起来。
热闹一阵接着一阵,完全掩盖了对面林小凤的声音。
毕竟,唢呐班平时干的就是热闹,和剧团的风格完全两个样。
唢呐声加上歌声,一下子掩盖了对面,林小凤费力唱着,却无济于事。
这比的不是歌唱艺术,就是江湖热闹。
“玛德。”
林小凤实在无法在尖锐的唢呐声中唱下去,脸色铁青,骂了一声,扭身走下舞台,脚步狼狈。
“来呀,怎么走了。”
赵敏敏却唱得兴起,大声笑着,笑声穿过街道,一阵回荡,乔宇对赵敏敏忽然有点刮目相看,不得不承认,不仅仅睡觉,其他方面也有两下子。
街道上,方怡然看着林小凤狼狈下台,忍不住笑起来,也有点庆幸,如果不是提前离开,狼狈就会是自己。
论歌唱水平,余家安保那边肯定无法和林小凤相提并论。
可那又怎么样,这里不是歌舞剧团,艺术大家看不懂,热闹才是王道。
从这一点来说,唢呐班倒是更适合大众。
情义无价这边围观的人,很多涌向余家安保。
“赢啦 赢啦。”
陈小娇等人脸上终于露出微笑,不管什么艺术不艺术,拉到人过来就行。
“上歌舞,上歌舞。”
情义无价,后台,夏团长气急败坏地吼着,唱歌被一个唢呐班压制,简直是耻辱。
今天可是歌舞团第一次街头商演,直接影响后面的发展
一个连乡下唢呐班都比不了,谁还找你演出。
独占新安县市场的梦想,岂不是要破灭。
舞蹈,也是歌舞团的一绝,几位姑娘都是精挑细选,身材容貌都是一流。
曾经在省里得过奖。
“什么节目。”台上,贾延华大声问,临时忽然换上舞蹈,没有节目单。
“当然是最拿手的,芭蕾舞加上现代舞。”
夏团长大声回答,有点气急败坏。
随着音乐变得舒缓流畅,八位姑娘穿着芭蕾舞群裙上台,脚尖踮起,开始翩翩起舞。
一个个身材苗条,姿态优美。
立即又引起一阵喝彩。
黄皮皮那边热闹的歌声唢呐声,和剧团舞蹈相比,就显得很俗气了点。
有人大声向唢呐对班那边叫嚷:“声音小点, 你们不懂艺术 ,就别添乱。”
“舞蹈,我们也会。”黄皮皮哼了一声:“瞧不起谁呢,五朵金花,出列。”
“是,班主。”
花婷等几位姑娘立即走出来,她们是黄家班元老,舞台经验丰富,最近演出比较多,都是分开镇场子,难得这次聚在一起。
音乐响起 ,几位姑娘跳的并不一样,四位短裙舞,中间一位最小姑娘蹬着独轮车,表演杂技。
黄皮皮在一旁,拿着话筒吆喝起来:“南来的北往的台湾的香港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表演好不好 重点看舞蹈,舞蹈美不美,重点看大腿,几条大长腿 迷死你们这些老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