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将她里里外外淋了个干净,他当时也没多想,就拉着她跑到了一个躲雨的地方,后来,他才知道,水仙父母双亡,她被家里的亲戚赶了出来,那房子,也原本就是亲戚好心借给他们住的。
她独自一人,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于是在雨中清醒的时候,遇上了刘大勇。
刘大勇好心的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两人挨着近,都在一个工厂,渐渐的两人就熟悉了。
好在老天眷顾,两人走到了一起,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并育有一双可爱儿女。
大的那个如今已满三岁,小的则刚刚满一岁。
他的弟弟,天生智力有缺陷。
妹妹倒是健康,就是一个典型的书呆子,十分爱学习。
一家八口就这样相依相偎,在这座繁华都市的边缘地带艰难求生,日子虽苦,胜在身边人难得!
一家人的生计全赖于他没日没夜辛勤工作所得,孟水仙则全心全意操持着家中里里外外的大小事务。
偶尔出去摆摊。
他们每个人都非常勤劳能干,尽管生活并不富裕,但至少还能填饱肚子,一家人就这样勉强度日。
他们都十分知足,家人围绕身旁,再苦再累,都没有感觉。
思绪一下子被拉回。
刘大勇一下子想起了生前的所有事,也终于明白自己真的自己死了,他满脸懊悔地飘到尹显刚的面前,连续磕了几个响头,声音颤抖地说着:“兄弟啊,真是对不起,是我糊涂,险些把你害了!”
尹显刚急忙摆手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想要去扶他起来,根本触碰不了他,只能跪下身子来:“大勇,别这么说,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心中一直放不下他们,说明你也是重情重义的男人,我爱水仙,所以照顾她和她的家人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你不用谢我!”
一番话让刘大勇心中愈发感到羞愧难当。
孟水仙凝视着刘大勇,眼中闪烁着泪光,缓缓来到他们的面前,也跪下了身子,看着尹显刚,又看了看刘大勇开口说着:“要是没有他,我简直无法想象咱们这个家将会变成什么样,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可是我也有撑不住的时候,他来到家里之后,咱们的家庭状况明显有了好转,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大勇,我明白你心里可能不甘心,可我们大家都在想着你!一直没有忘了你……”
说到此处,孟水仙不禁哽咽起来。
她何尝不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走出来,不止她,就连她的公婆,也是很难走出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人世间,能有几个人可以承受啊!
现在一想想,她都不知道怎么撑下来的,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冲刷在生计奔波之中。
刘大勇听到后,眼里起了一层白雾,身上的黑气也跟着变得更浓烈。
站在一旁的桑赫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轻声自语着:“他确实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啊!”
格局真是不一般的大。
言语之中充满了钦佩与赞赏之情。
单均白也点头:“是啊!”
一旁的刘大勇终于恍然大悟,他目光转向桑般若,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谢谢你,大师,若不是有幸遇见你,恐怕我真会稀里糊涂地害了尹显刚性命。”
此刻的刘大勇心中充满了懊悔与庆幸交织的复杂情绪,他真是后怕,为什么他今天晚上会控制不住自己?
最后,桑般若站起身来,看着刘大勇继续补充着:“要谢也不用谢我,是尹显刚的善良和正义救了他自己,为了能够悉心照料好你的家人们,他毅然决然地将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诊所转手他人,然后亲自带领着孟水仙以及她的儿女,还有年迈的公婆,长途跋涉返回你的故乡,在这里,他才和水仙举行了婚礼,他全心全意地侍奉着你的双亲,尽孝尽责,毫无怨言,单凭这点,你今天都不可能杀了他!这因为这是属于他的福报!”
站在一旁的桑赫宁听到后更加敬佩了。
这样的事情,世间又有多少男子能够真正做到呢?
刘大勇听到后,当场对着尹显刚磕了几个头,尹显刚感叹,也回磕了回去:“兄弟,水仙是个好女人,这辈子,我一定好好对他,我曾经也是吃过苦的人,当年我的父母生病的时候,家里欠下了五十万的外债,家里穷的一贫如洗,我的前妻不堪重负,扔下了我和孩子,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赚了钱,开了一家诊所,虽然年入百万,但是,我也在相亲路上碰了不少的打击,所以,我真的很喜欢水仙,她的人品和善良,真的很打动我!”
刘大勇听到后,疯狂点头,早就没有了刚见面的那种恨意,现在的他,是真心想要祝福他们的。
三人跪在一处,哭成了一团。
刘大勇没有眼泪,他象征性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可恨他已经身死。
再多的妄想都成了痴念,他只能拜托尹志刚:“兄弟,你的大恩大德,今生,我无以为报,只能等到来世了!”
尹志刚当即表示:“你放心,水仙和你的家人,我一定用心照顾!”
话毕。
刘大勇才飘起身子,桑般若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带着刘大勇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她送了两道符纸给尹志刚,尹志刚和孟水仙连忙双手接下。
随后,在两人的目光中,桑般若便带着众人瞬移离开了。
尹志刚和孟水仙一直默默的看着家里,好像今天晚上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境,随后,两人紧紧依偎,默默坐在床上……
桑般若瞬移来到了城西的荒地,刘大勇看到这里,目光涣散,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桑般若走上前,冷冷的看向刘大勇:“你的手上已经沾染了人命,你是选择回到地府接受酷刑,还是选择自己灰飞烟灭?”
刘大勇一愣:“大师,我没杀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