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倾城、***和柳如歌等人围在刚刚被救出的陈长安和项萦纡身旁,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赵倾城眼眶通红,她看着遍体鳞伤的两人,心中满是心疼,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更是泣不成声。
她紧紧地握住陈长安的手,仿佛一松开就会再次失去。
柳如歌独自霸占了**安,回想起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她的心都要碎了!
陈长安被柳如歌搂着喘不过气来,只能摇头说道:“别用力,我身上有伤……对了,快看看项萦纡,她怎么样?”
***这才想起来项萦纡,拉着妹妹的手,咬牙说道:“太医,快,太医!”
“姐姐,你总算想起来我了,还以为你满脑子都是陈长安呢。”
项萦纡撅了撅小嘴,摇头说道:“我没事,长安受的伤……啊!”
有了光亮,项萦纡这回总算是看清了,陈长安的后背被炸得惨不忍睹,衣服破碎不堪,露出的肌肤上满是狰狞的伤口和血迹,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翻卷的皮肉。
那原本宽阔的后背,此刻如同被恶魔肆虐过一般,让人不忍直视。
他的双腿也情况不妙,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裤腿,在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斑驳血迹。
陈长安只是轻声一笑,发生了这么大范围的爆炸,两个人还能活着,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陈长安毕竟是担心项萦纡的身体,把她安顿完了,他这才接受治疗。
浑身破损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上了药之后,陈长安终于沉沉睡去。
睡到中途,他是被疼醒的,额头上全都是冷汗。
“陈郎,你怎么样,很疼吗?”
赵倾城就在他的身侧,看到陈长安疼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关切的说道。
陈长安用力的摇头:“不疼,就是……嗯,有些痒。”
“骗人,太医都说了,长皮肉的时候最疼了。”赵倾城咬着贝齿,摇头说道,“皇上已经来过了,他很好奇,为什么你伤的这么重,项萦纡却基本上没有任何伤势?”
陈长安尴尬的咧嘴,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自己替她承担了伤害啊。
“不管怎么样,宁安公主没有受伤就好……只是,现在大军开拔在即,我这伤筋动骨,何时才能出征?”
赵倾城不置可否:“陈郎,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出征?昨日我已与皇兄说过了,这次跟西夏开战,你就不去了,皇兄也答应了。”
陈长安嘴唇动了动,摇头说道:“不行,我已经答应了兄弟们,怎么能不去?”
“算了,我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我要是不去,陈浮生应该不敢作乱,倾城,你是我的娘子,我……可以与你说说心里话?”
陈长安说的凝重,赵倾城点头。
陈长安深吸口气:“那你上来,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在心里。”
陈长安指了指自己的怀抱,赵倾城看了看门外,反正这位是自己的相公,跟他睡也没什么。
搂着赵倾城那动人的娇躯,陈长安正色开口道。
“我离开之后,会把你训练的莽少年留给你,你时刻关注镇南军的动向……”
“边关的战事一旦吃惊,我怀疑陈浮生会奋起作乱,千万小心。”
“还有,沿途你可以这样布防……”
陈长安跟赵倾城说了很多,大概都是陈浮生前世造反,可能用到的一些手段。
赵倾城一一记在心里,直到天色快明。
“咚,咚,咚!”
刚跟赵倾城说完,陈长安正想睡着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相公,你睡着了吗?”
柳如歌缓缓的走了进来,那精致的脸庞宛如雕琢而成,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抹天然的妩媚。
眼眸似一泓秋水,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樱桃小嘴,不点而朱,总是微微上扬着,似乎随时都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身材高挑,一袭淡雅的长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走起路来,裙摆轻轻摇曳。
“柳小姐,你也上来,咱们夫妻一起说说话。”
陈长安挑眉大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的竟乐不可支。
赵倾城打了陈长安一下:“你还说呢,昨夜你睡了一个晚上,柳如歌守着你,今天换成我,没想到柳如歌又来了。”
“如歌,不是说好了今天换成孙静怡吗?”
柳如歌摇头说道:“孙静怡因为给朝廷送银子,还要准备出征用的面食,根本就没空,反正我闲着没事,就我来陪相公。”
“倾城姐姐,你……要跟我们一起睡吗?”
“是你,我不吃醋。”
赵倾城摇头轻笑,陈长安却一脸懵逼的说道:“倾城,你们说什么,这,这……今天是哪天了?”
赵倾城奇怪的看着柳如歌,随即说道:“自从你被救出来,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三天里你一直在昏迷着……”
陈长安果断的坐起,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柳姑娘,你不要在这里待着,速速前往军营!”
“跟李武陵明说,陈长安重伤不治,身死!”
赵倾城微微发愣,柳如歌不愿意传这种不吉利的话:“相公,你就会瞎说,我为你已经多次询问过太医,你的脚上并没有什么事,说什么死不死的?”
陈长安用力的摇头,赵倾城却冰雪聪明:“陈郎,你是想诱导靖安王再次出手?”
“能不能引出靖安王我没有把握,但我想这次是一个好机会,出征之前,能处理就处理。”陈长安认真的说道,“柳小姐,去到军营的时候你表现的真实一点,回来的路上买点白绸带的什么的,将这里布置成灵堂。”
“还有,秘密的找来工匠,帮我打造出行用的四轮车……”
陈长安一一作出安排,但很显然柳如歌自己完不成这许多任务。
她跟赵倾城分别行动,她去军营报丧,赵倾城买来白布,将周围都布置成灵堂的模样,十分肃然。
陈长安再次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知道听到一声长嚎。
“陈兄弟,陈兄弟!”
肖镇南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如同被撕裂一般,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
“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肖镇南的呼喊声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力量,
撞击着人们的心灵。他的眼神空洞而无助,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顺着脸颊不断地流淌下来。
“我们曾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一起奋斗,一起欢笑,一起面对困难。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陈兄弟!”
肖镇南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力量,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肖镇南情深义重,赵倾城都有些不好意思。
“肖大人,这,你先别哭,陈郎,陈郎不愿意看到你如此……咦?肖大人,肖大人?”
赵倾城正在安慰肖镇南,却看到肖镇南又悲又急,竟然直挺挺的昏阙过去。
“太医,太医,快,赶紧将肖大人送去内堂救治,这……哎!”
赵倾城头痛的揉着脑门,肖大人就是性子太急。
肖镇南本来就是怒急攻心,因为经过太医的一番推拿,自然是苏醒了。
看到旁边有一张床,床上躺着陈长安,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肖镇南更是崩溃了!
“陈兄弟,你死的好惨!”
“老将军就要出征,不能亲自赶来看你,只好命我前来!”
“陈兄弟,你英魂不灭,永卫大楚!”
“安息吧!”
陈长安翻了翻白眼,呵呵笑道:“肖大人,我还没死,怎么永卫大楚?”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