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草屋村,蒂玛家堂屋。屋内,达瓦图和吾尔央面对面而坐,正小声地说着话。
“夫人,夫君我之主意可好?”达瓦图问吾尔央,道。
“夫君,你之主意,甚好。就依你之意思行事吧。”吾尔央将达瓦图的话于脑中仔细地过了一遍,然后,方才出语接道。
“那就好。”达瓦图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村长、夫人,你们在家吗?”莫三姑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直直地传进了达瓦图和吾尔央的耳朵,道。
“夫人,你可知道,屋外,唤我们之人是谁?”莫三姑方才唤罢,达瓦图便缓缓地站起了身来,盯着吾尔央问了一句,道。
“不瞒夫君,那个声音甚是陌生,我亦不知是何人。”吾尔央如实回答达瓦图的问话,道。话罢,她亦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村长、夫人,你们在家吗?”莫三姑的声音又一次从屋外传了来,直直地传进了达瓦图和吾尔央的耳朵,道。
“我们在堂屋。”吾尔央出语接莫三姑的话,道。
“村长、夫人,你们在家就好。”莫三姑接道。
话音方落,莫三姑便迈步从堂屋外走了进来,直朝着达瓦图和吾尔央的方向行去。片刻之后,她便挺身立于了他们身前之半丈左右处。
“见过村长、夫人。”莫三姑方才站定,便对着身前之达瓦图和吾尔央说了一句,道。
“原来是三姑啊。”吾尔央看了身前之莫三姑一眼,道。未几,她又对着她问了一句,道:“三姑,你此番光临寒舍,有何吩咐?”
“夫人,你言重了。”莫三姑出语接吾尔央的话,道。稍后,她又继续道:“三姑我此番冒昧前来,乃是有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你们。”
“喜事?”达瓦图和吾尔央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方才齐声接道。
“对,就是喜事。”莫三姑语带肯定,道。
“三姑,你口中所说之喜事为何,还请告知。”吾尔央对着莫三姑道。
“村长、夫人,你们家蒂玛与我们村萨满私定终身一事,你们可知道?”莫三姑各看了身前之达瓦图和吾尔央一眼,然后,方才问他们,道。
“没有这事,绝对没有这事。”吾尔央扭头看了达瓦图一眼,然后,复又将目光尽数看向身前之莫三姑,道。
“夫人,此事千真万确。否则,三姑我亦不会冒昧登门,提前将萨满于本月三十日那天来你家提亲之事告知你们,让你们做好准备。”莫三姑道。
“三姑,我们家蒂玛与你们村萨满私定终身一事,你从何得知?”达瓦图盯着莫三姑问。
“自然是我们村萨满亲口所言。”莫三姑答。
“三姑,我们家蒂玛已然与绿柳村村长之子木昂克定下了亲事。下月二十八日,他们便会成亲。”达瓦图接莫三姑的话,道。紧跟着,他又语带怒气,继续道:“你们村萨满这般言语,不仅能毁我们家蒂玛的清白,更能毁掉她一生的幸福。他的用意,当真是可恶。”
“夫君,你之所言,甚是。”达瓦图方才言罢,便听得吾尔央道。一息之后,她又继续道:“若是萨满诚心想毁掉蒂玛的幸福,我们家绝不饶恕,必追究到底。”
“村长、夫人,请息怒。”莫三姑道。紧跟着,她又出语提醒达瓦图和吾尔央,道:“此事事关重大,须得谨慎待之。否则,极易伤和气。”
“三姑,你们村萨满故意诋毁我们家蒂玛的清白,已然是伤了和气,你让我们如何息怒。”达瓦图道。
“村长,我们村萨满是否诋毁了你们家蒂玛的清白,还请问问令千金。”莫三姑道。
“不用问,我们家蒂玛是绝对不会与你们村之萨满私定终身的。”达瓦图语带坚决,道。时过片刻,他又语带威胁,道:“三姑,请你回去告诉你们村之萨满,让他休要在恶意中伤我们家蒂玛。否则,我们夫妇绝不轻饶。”
“既是如此,那我便告辞了。”莫三姑思忖了片刻,道。
“三姑慢行,恕不远送。”达瓦图对着莫三姑道。
“村长、夫人,打扰了。”莫三姑道。
话音方毕,莫三姑便恭敬地转过了身去,直迈步朝着屋外的方向行去。仅数息,她便消失于了达瓦图和吾尔央的视野。
“夫人,此事甚是蹊跷,你速去问问蒂玛,看他是否真与云雾村之萨满私定终身。”达瓦图提醒吾尔央,道。
“好。”吾尔央应道。
声音甫定,吾尔央便迈步而起,直朝着房外的方向行去。片刻之后,她便出得了大门,消失于了达瓦图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