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方小天对沈东这个第一师父看得极重,不但安排了八名乙系护卫昼夜看守沈东的宅子,更是找来四个贴身侍女负责他的起居。
不过沈东却过不了那种达官贵人的生活,被人伺候干嘛,他也不是二等残废。
要不是方小天说院子不小,还有偏房数间,怎么也得有人打扫,沈东差点就将人赶了出去。
“师父,一会上了大殿,你在我身后即可,我已让人提前安排了一把椅子,别人不能坐,你完全可以!”
沈东跟随方小天,一路穿梭在无数楼宇庭院之中,方小天也是刚刚接到父亲的通知,让他与第一师父,一同前往正殿,有非常重要的事。
方小天一边走,一边为沈东介绍大殿中的注意事项,一路所过,凡是见过方小天之人,都是极为尊敬。
只是在这其中,却有一个例外。
那是一个年纪和沈东差不了多少的公子哥,气宇轩昂相貌不凡,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远远不是方小天可比。
见方小天路过,他先是双眼一瞪,随后又冷哼了一声,仿佛是对方小天极为不屑。
“对方叫吴白,比我大两岁,是剑宗联盟副盟主吴风魔的大儿子,副盟主一向与我父亲对立,所以吴白和我的矛盾也是与生俱来,我们不管他,过去便是……”
方小天少有的展现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倒是让沈东有些另眼相看。
“听说方大少爷最近又尿床了?呵呵,少爷就是少爷,人家孩子四五岁干的事,你都这么大了还在干,果然是天赋异禀啊!”
“你说什么,胆敢再说一遍!”
本来方小天并不想理睬他,可那刺耳的声音却如同一道钢针,深深刺痛了他的底线与自尊。
对方有意挑事,他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主。
很快,二人便如同斗鸡一样争执起来,脸与脸只有半尺之隔,仿佛一声哨响,二人便能斗个你死我活。
沈东始终没有动,小孩子的事情自己处理便好,即便那吴白要比方小天大上两岁,可要真动起手来,谁胜谁负真还难说。
沈东盯着的,是吴白身后的侍卫,之所以称作侍卫,从穿着便可看出。
此人打扮极为利落,头扎一顶纶巾,短衫被腰带勒得死死,一柄重剑背在身后,那凌冽的眼神如同一个寂寞的杀手一般,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方小天和吴白好似斗鸡,而沈东和那侍卫,却如同两个高深莫测的老者正在下棋,每一次目光交错,虽然无声无息,却随时可能一决生死。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有何不敢,我要说上千遍万遍,让整个剑宗联盟都知你是个爱尿床的小废物!”
“你才是废物,你们吴家都是废物,你爸吴风魔是大废物,你吴白是小废物,你们全家老小都是废物!”方小天狠狠的说道。
随着方小天骂出声音,沈东慢慢察觉到,那侍卫眼中已经隐隐有了杀意。
“敢骂我爹,小畜生,我要你死!”
吴白没有想到方小天不但将他全家骂了个遍,更是将他无比崇拜的父亲都骂了,这让他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
说话间,吴白瞬间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刚要出手,却感觉手臂一麻,短剑竟然自己飞了出去,竟被身后的一个人影牢牢抓在手中。
是他!
方小天和吴白心头都是一颤。
兵马大元帅耶律洪基!
金色铠甲,红色披风,好不威武!
“徒儿拜见三师父!”
方小天自然不敢再耶律洪基面前撒野,只见他狠狠瞪了一眼吴白,这才将小脑袋转过,俯身施礼道。
而此时的沈东,也是面色一凝,那大元帅身姿自是非同凡响,就连他身后的四名武将,身上都隐隐散发出无可匹敌之势。
“果然是大元帅,气场竟然远非修士可比!”
沈东心中惊叹一声,好在此人是方小天的三师父,怎么说都算是自己人,有他在,双方形式顿时高下立判。
沈东心中正想着,却见那吴白突然单膝跪地,无比尊敬的拱手道:
“白儿拜见干爹!”
尼玛,我没有听错吧!
什么鬼!
这都是什么关系啊!
一句‘拜见干爹’,顿时听得沈东嘴角一抽,他怎么也没想到,方小天的这个三师父,竟然会是吴白的干爹!
一边是三师父,一边是干爹,这关系谁远谁近还用说吗?
还以为己方来了boss支援,却没想到竟然是敌方辅助,尼玛,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
目光中,沈东见到那大元帅很是慈祥的摸了摸吴白的头,随后一把将他拉起。
“许久未见,白儿好像瘦了些。”
“白儿想念干爹,自然是茶饭不思,今日能与干爹相见,白儿便是瘦得再多又有何妨!倒是干爹,好像憔悴了许多,白儿看着心里难受……”
吴白目光闪烁,说话时眼中竟然泛起一丝泪光,就连沈东这个局外人见了,也不免按照竖起一个大拇哥,舔人舔得如此露骨,这吴白的脸皮倒是比方小天厚多了。
仿佛是对吴白的话颇为受用,耶律洪基拍了拍吴白肩膀,随后很自然的搂住其肩膀:
“走,与干爹一同前往大殿!”
躲在耶律洪基怀中,吴白眼中闪过得意的神色,偷瞥了一眼还僵在原地的方小天,吴白突然说道:
“小天身边那位老者很是面生,不知干爹可曾见过?”
耶律洪基刚刚也见过沈东,只是并未在意,此时见吴白提起,这才将目光又在沈东身上扫了两眼,随后看向方小天:
“此人是谁?如何进来的?”
知道吴白没安好心,方小天感觉低头谨慎的答道:
“这位是徒儿,昨日刚刚拜的师父……”
“师父?”
耶律洪基再次看了眼沈东,一把年纪,相貌平平,看不出有任何特别之处。
“那老头弱不禁风,一点不像是舞枪弄棒之人,没准是个农夫,或者木匠,呵呵!”
吴白抓紧一切时机讽刺沈东,越是将他这个师父贬的一文不值,越是在打脸方小天,毕竟二人是师徒关系。
“喂,你教什么的!”
没有理会吴白的话,耶律洪基很随意的问道。
“这是徒儿的剑法师父,从今以后,天儿便和他修炼剑法!”
“剑法?”
耶律洪基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那伍墨都没劝说成功,居然被你说动了,定是耗费了不少手段!”
见沈东并未搭话,耶律洪基倒也不在意,随后转身搂着吴白,向台阶上方走去。
没有人注意,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的脸色慢慢变得冰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