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天头也不抬的向里面走去,反倒是沈东和大胖,相互看了看,这才无奈的撇了撇嘴,随后跟了上去。
在泗水城,‘福瑞祥’三个字代表的便是吃喝玩乐,凡是挂着‘福瑞祥’招牌的店铺,基本都是与吃喝有关的地方,比如茶馆、酒肆等。
而提到玩乐,‘福瑞祥’更是除了‘青楼’外,所有产业都有涉足,有可供赌客消遣的赌坊,也有文人雅客常去的画阁。
方小天所说的斗鸡,其实就是赌坊中的一个竞技项目,所谓的赌坊,可不只有色子、棋牌等赌博方式,大部分赌客都喜欢人多热闹,而且竞技项目越激烈,人们就越愿意下注。
沈东与大胖一路跟随方小天,越过前楼,又通过一道长廊,这才来到‘福瑞祥’的后园。
这里地方不小,一共有四五个竞技项目,而每个项目周围,都争先恐后的围绕数十个赌客,有赢钱后的兴奋嘶吼,也有输钱人的长吁短叹,仿佛这里,便是世间百态。
一路上,沈东扫了几眼,看到了有‘斗狗’的,有‘斗蛐蛐’的,不过这里真正人气爆棚的,还属‘斗鸡’。
此时斗鸡场外围,是一圈圈板凳,赌客买定离手后,都会选择一个板凳坐下,等待自己所押注的雄鸡胜出。
斗鸡场被赌客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根本就是水泄不通,方小天在人群外挤了半天,也没有成功钻进去。
大胖刚要过去帮忙,却被沈东一把拦下:“看看他能有什么本事!”
听到沈东这么说,大胖顿时掩嘴轻笑,一副我明白你的样子。
随后,二人站在一边,带着一些期许,很认真的看着方小天,如何上演突围奇遇记!
然而,让沈东和大胖想不到的是,在人群外徘徊不久的方小天,突然改变了策略,不再只硬生生的往里钻,反而是站在人群后方,卖力的清了清嗓子。
“嗯哼!”
依旧没有人理睬!
此时的方小天,终于放大声音,高喊道:
“都闪开,本少爷要押纹银一百两!”
要知道纹银一百两在有些贫瘠的泗水城,甚至等同于一笔天文数字,一般赌客都是用铜钱押注,只有那些家中稍微殷实一些的富贵公子,才会拿出一些散碎银两予以押注,在旁人看来,已有一掷千金之意。
而此时,听到方小天要押纹银一百两做赌注,周围的人顿时纷纷将目光投向他那里。
见对方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顿时有人不乐意道:“去去去,大人来的地方,小孩子凑什么乱!”
随后那人招了招手,叫来一个管事,指着方小天说道:“谁家的小屁孩,赶紧撵走,坏了老子的好心情,你们福瑞祥可要赔偿我损失!”
说话的人五大三粗,那管事明显得罪不起,他瞥了一眼方小天,发现后者衣着极为不凡,那身锦绣流云小褂,可不是泗水城可以买到。
锦缎上面绣着的流云,更是栩栩如生,恍惚间,甚至让人有种活动位移之感。
而且,那锦缎看上去也是极为不凡,这套衣服无论是材质还是手工,都是极其亮眼,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上上品。
作为‘福瑞祥’的流动管事,刘先眼里自然没得说,只是上下打量一眼,他便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绝对非富即贵,说不定就是哪个豪门的纨绔阔少。
于是刘先赶紧走到方小天面前,接下来的画面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对着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孩子,硬生生的挤出一丝微笑。
“这位小少爷,你家大人可在这里?”
看着刘先如同哈巴狗一样的点头哈腰,方小天心情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板起脸冷眼说道:
“我就是最大的大人!你现在赶紧去安排一下,我要看斗鸡!”
学着平日里方青山的模样,方小天说话时,背着双手,好似一个财阀世家的家主一般,昂头说话时,隐隐有种大人物的威风之势。
刘管事喉咙蠕动了一下,实在想象不出,这么屁大点的孩子,说话时竟然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了不得、了不得啊!
看来这孩子的身份定不一般!
作为‘福瑞祥’的管事,刘先非常清楚,方小天刚刚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绝对是久居上位的人,才会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来。
“劳烦这位少爷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完,刘管事点头轻笑,随即匆匆离去,只留下方小天站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刚刚那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转身看到方小天还在这里,顿时露出一脸厌恶之色,随后抬起如同蒲扇一般的大手向他抓去。
“臭小子,怎么还没走,别在这里给我碍事!”
一把拽住方小天的衣领,那大汉一用力,便将方小天抓了起来。
“把你的脏手从我身上拿开!”
方小天面色一变,大汉的手如同铁钳一般,勒得他喘不过气,挣扎了片刻,方小天右腿狠狠一蹬,直奔大汉的胯下就是一脚。
“嗷!”
随着大汉痛苦的嚎叫,大手一松,赶忙捂着自己的双腿之间,那里钻心的疼痛让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周围那些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双腿一麻,连连倒吸几口冷气,方小天那一技撩阴腿实在是狠辣无比,只是看看都让人头皮发麻,心神直颤。
“这是谁家的小孩,竟然出手如此毒辣!”
“啧啧,那一脚踢下去的滋味,呃,想想都让人脊背发麻啊!”
见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方小天也不在乎,背着手冷眼扫过众人,随后说出一句让众人全都无语的话:“还有人想试试吗?”
闻言,那几个站在大汉旁边的赌客,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摇个不停。
别闹了,那一脚下去,还让人活不活了!
这少年好狠啊!
众人倒吸凉气的同时,就见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大汉,此时已经倒在地上,头冒冷汗,一阵刺耳的呻吟传出,听得众人心中再次一阵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