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莎莎看看仍不断打枪的机器人,说:“这样吧,你们围而不打,我进去和他们谈谈,如谈不成,你们再开枪抓捕,这总可以吧?”
警察看看苏莎莎,觉得让一位战胜胡一啸的大英雄去冒险,于心不忍,为难地说:“那可是虎狼窝呀,太危险啦。这些人杀人不眨眼。你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单独进去,我们不放心,必须保护你的安全。”
苏莎莎冲警察笑笑:“没关系,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苏莎莎向前刚走了几步,里面“嗖嗖嗖”打出一梭子子弹,苏莎莎连忙趴到一边,对机器人大声喊道:“里面的机器人弟兄们,请不要开枪,我有话和你们说。”
机器人不再打枪了,里面喊道:“别耍花招,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苏莎莎设身处地地喊道:“你们看,警察早把你们团团包围了,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我进去和你们谈谈,给你们找一条出路。”
机器人好像在商量,半天没吭声。停了会,一人露出头来说:“警察不准开枪,只许你一个人进来,不能携带任何武器。”
苏莎莎无所畏惧:“好!”
苏莎莎挺身要去,一警察再次拦住:“你是我们南赡市的英雄,万一出点问题怎么办?让我们警察去吧。”
苏莎莎微笑着对警察说:“没关系的,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苏莎莎无所畏惧地大步走过去。刚到机器人阵地,一名机器人头领喝道:“站住!搜查搜查,看带没带武器。”
苏莎莎面不改色,从容地笑着说:“看把你们吓得那个样,还怕我一个女的。告诉你们,我也是一个机器人,而且还做过你们胡一啸总统的夫人呢。”
一个机器人看她一眼说:“对,对。她是我们总统夫人,我在总统府见过她。”
机器人头领连忙施礼:“噢。原来是夫人呐,失敬失敬。不知夫人到此,有何话要说?”
苏莎莎将心比心,推己及人,耐心劝导着:“我主要是不忍看着你们遭受杀身之祸,特意赶来救你们呀。”
机器人头领怒火中烧,愤愤不平:“听说张之民已下达命令,对机器人格杀勿论。怎么也是死,还不如拼一下呢。不知你怎么救我们?”
苏莎莎循循善诱,苦口婆心地讲解着:“机器人本身并没有错,只是安装了胡一啸的芯片才不得不服从胡一啸的指令,所以张市长才下令要消灭机器人。为了解救你们,鲁班老祖的第69代孙鲁浩天,用自己的生命制作了‘生命芯片’。只要你们装上这张芯片,就可以肃清胡一啸的余毒,脱胎换骨,重作新人,人类是欢迎你们的。”
机器人士兵都围过来,纷纷问道:“夫人,你说的这是真的吗?”
苏莎莎赤诚相见,坦率无私地说:“当然是真的啦。你们看,我就是个例子呀。按说我是总统夫人,比你们的罪大多啦,怎么也得粉身碎骨吧?可他们知道我背叛了胡一啸,不但不严惩我,还非常信任我,让我担任了机器人改造服务大队的大队长。现在市里的机器人都抢着安装‘生命芯片’呢。你们听我的话吧,人类说话是算数的!”
机器人头领想了想,看看大家,说:“行,我们愿意放下武器,安装‘生命芯片’。不过,万一你要欺骗我们呢?”
苏莎莎忠厚无私,开诚布公地说:“那好哇,我就待在这当人质,如果我说话不算数,你们可以随时处决我。”
机器人头领把手伸出来和苏莎莎握握手,说:“行!我们同意啦。”
苏莎莎紧握着机器人的手:“那好,大家都放下武器吧。”
机器人士兵一见有了生路,兴奋异常,纷纷把武器堆放到一起。苏莎莎冲外面的警察喊:“喂,机器人士兵都已放下了武器,我们服务队过来给他们安装‘生命芯片’吧。”
服务队过来几个人,给机器人安装了“生命芯片”。一场风波平息了。
南赡市设立了几处芯片安装点,机器人高高兴兴地蜂拥而来。苏莎莎指挥几个人把他们的头打开,把电路剪断,原有的芯片取出来,再把“生命芯片”插进去,接上电源。工作完成后在两只耳朵戴上漂亮的“新生耳环”。
机器人制造工厂。
苏莎莎和冯厂长热情地握着手。冯厂长高兴地说:“你看,我们新出厂的机器人,都安装了‘生命芯片’,特别是你这个耳环,设计的非常美观,很受欢迎哇。”
机器人重新走向各行各业,从事各项体力劳动和服务工作。人机矛盾成功化解了,社会恢复了原有的秩序,市场井井有条,又繁荣起来。
苏莎莎满腹心事地走到“望妻崖”下,望着那手持海螺的渔夫,暗暗说道:“鲁浩天,我听到了你吹海螺的声音,我看到了你那望眼欲穿的眼神。你交待的任务我完成了,等着,我就来和你会面了。”
苏莎莎坐飞机到达某国,在医院见到了斯蒂文教授。她充满歉意地说:“斯蒂文教授,对不起,上次为我手术把你累病了,到现在都没好利索。我也没来得及看你,就急急返回了,感到非常愧疚。现特来看看您,并就上次的不礼貌行为再次向您道歉。”
斯蒂文教授躺在病床上,头发零乱,面黄肌瘦,仍满脸堆笑,慈眉善目地说:“没什么,没什么。我主要是岁数大了,又有多种基础疾病,上次手术再累点。”
她说着又不停地咳嗽起来,苏莎莎忙给她倒了一杯水。斯蒂文教授喝了两口,放下水杯。
上次苏莎莎手术中突然发生“意念传递”现象,斯蒂文教授一直大惑不解,如今见到了苏莎莎,便直言不讳地问:“我一直想问问你,上次手术中你突然从麻醉中惊醒,是什么原因?这可是我从没有经历过的奇闻呀。”
苏莎莎不好意思地说:“斯蒂文教授,我说了您可不要笑话我。我正在手术时,突然收到鲁浩天的意念信号,一下子就惊醒了。”
斯蒂文神奇怪异地说:“噢。看来你和鲁浩天爱恋至深,心心相通,心灵信号已经步入同一平台和同一频率,心灵意念就穿越了千山万水,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心灵感应’啊。”
苏莎莎爱意绵绵,情深意切:“我感到我们彼此谁都离不开谁,成了对方生命中的一部分。”
斯蒂文似乎还有些不明白,追问道:“你伤口没好就非常着急地走了,他到底给你说了什么事?”
斯蒂文教授一提这话,苏莎莎极度悲伤,眼泪夺眶而出:“他说他做出个重大决定,要用他的大脑制作‘生命芯片’,挽救500多万机器人的性命,解决人机矛盾问题,避免人类社会大倒退。所以我必须赶回去见他一面。”
斯蒂文为他们的大仁大义,为他们的奇特爱情感动了,激动地说:“你回去见到他了吗?”
苏莎莎泪水满面,摇摇头:“他怕我阻止他,或许怕我悲伤,就提前走了,只留下一封信。”
斯蒂文冲苏莎莎长叹一声,拍拍她的手:“唉——多好的孩子呀,他是拯救机器人的大英雄啊!让我们这些活着的人都深感自愧不如啊!”她略停一下,转转身说:“你这次来找我,不光是为了向我道歉吧?一定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是上次手术有什么不舒服吗?”
苏莎莎连连摇头,支支吾吾着:“不是的教授。上次手术非常好,非常成功。我是想……”
斯蒂文嗔怪地:“想什么?有什么就直接说吗?”
苏莎莎鼓了鼓勇气,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让你再给我做一次手术?”
斯蒂文一听不高兴了,脸色陡变,冷冷地说:“我已经为你做过一次了,怎么还要做什么手术?”
苏莎莎战战兢兢地说:“上次您把我的寿命设定到了200岁,我想把它重新设定一下,限定到3天。”
斯蒂文一听这话,动了真气,她“噌”地从病床上坐起来,“啪”地一拍桌子,吼道:“什么,什么?你说什么?3天?”刚倒的水“哗”洒了一桌子。
斯蒂文用手“啪啪”拍着桌子:“胡闹,胡闹!白痴,白痴!你不想想,这世界上的人哪个不想长寿?有多少人一天到晚吃补药,找仙丹,梦寐以求多活几天。可你却要求减寿,能活200年却只想活3天,你坐飞机回去就死呀!我的傻子,疯子……”
苏莎莎从没见斯蒂文教授发这么大的火,胆战心惊地低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听着斯蒂文教授训斥。
斯蒂文怒气冲冲,向苏莎莎大吼着:“这种手术我做不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告诉你,世界上的国家元首,各界名人,都排着队请我做手术呢。我是看在鲁怀德教授的面子上,才给你做的,想不到你这样不懂四六。”
苏莎莎扑通一声给斯蒂文教授跪下,声泪俱下:“斯蒂文教授,我是不懂四六,但我只懂得鲁浩天。他已经住到我的心里了,就再也容不下‘四’和‘六’了。我确实是个白痴,脑袋里除了鲁浩天什么都是空白。教授呀,你知道吗?从我们俩认识后,先后经历了骗他、杀他、爱他、救他的一系列事件,我的命几次都是他救的,没有他我早就死了,我活着完全是为了他。我们曾许下诺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鲁浩天已先我而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