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鬼子来了！”徐二牛低骂一声，抄起身边的汉阳造就冲了出去，边跑边对着洞外喊道，“小娘们，赶紧躲起来，别被鬼子发现了！”

    张凌深深地看了王秀容一眼，也跟着徐二牛冲了出去。 王秀容躲在洞口，透过石缝向外看去，只见十几个鬼子端着刺刀，正小心翼翼地搜寻着什么。

    “二牛，这帮狗日的鼻子真灵，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张凌压低声音说道。

    “可不是嘛，估计是闻着味儿来的，这帮畜生！”徐二牛恨恨地说道，“凌哥，咱们怎么办？跟他们拼了？”

    张凌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行，咱们只有两个人，弹药也不多了，硬拼的话，肯定吃亏，先撤！”

    说罢，两人猫着腰，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山林深处撤退。

    鬼子们搜寻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便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张凌和徐二牛躲在暗处，看着鬼子远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凌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徐二牛问道。

    张凌沉吟了片刻，说道：“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两人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钻了进去。

    “凌哥，你说那个小娘们儿，到底靠不靠谱啊？”徐二牛一边啃着干粮，一边问道。

    张凌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也许她哥哥真的曾经是咱们35师的也说不定。”

    “那咱们要不要相信她？”徐二牛问道。

    “先看看再说吧，”张凌说道，“如果她真的没有恶意，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也是，”徐二牛点了点头，“不过，凌哥，你说她长得还挺漂亮的，要是......”

    “闭嘴！”张凌瞪了徐二牛一眼，“少打歪主意，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想着女人！”

    “嘿嘿，”徐二牛挠了挠头，“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嘛......”

    张凌没有理会徐二牛，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王秀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还有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山洞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

    “凌哥，天亮了！”徐二牛推了推张凌，说道。

    张凌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走吧，出去看看情况。”

    两人走出山洞，只见外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凌哥，你说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徐二牛问道。

    张凌抬头看了看天色，沉吟了片刻，说道：“先去前面那个村子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两人沿着山路，一路向山下走去。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两人来到山脚下，远远地就看到前面有一片村庄，炊烟袅袅，鸡鸣狗吠，一片祥和宁静的景象。

    “凌哥，前面就是王家村了，咱们要不要进去？”徐二牛问道。

    张凌点了点头，说道：“走吧，进去看看。”

    两人来到村口，只见村口处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王家村”三个大字。

    张凌和徐二牛对视了一眼，迈步走进了村子。

    刚进村子，两人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村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家家户户的大门都紧闭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凌哥，这......这怎么回事啊？”徐二牛有些紧张地问道。

    张凌没有说话，示意徐二牛跟在自己身后，两人放轻脚步，向村子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村子中央的一处空地上，只见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都面目狰狞，死状惨烈。

    “他娘的，畜生！”徐二牛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帮狗日的鬼子，真是丧尽天良！”

    张凌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

    “凌哥，怎么样？”徐二牛问道。

    张凌站起身来，沉声说道：“这些村民都是被鬼子杀害的，而且，从他们身上的伤口来看，应该是昨天晚上才遇害的。”

    “昨天晚上？”徐二牛一愣，“那岂不是......”

    张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他知道，徐二牛想说什么，昨天晚上，他们就是在离这里不远的山洞里过夜的，也就是说，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鬼子屠杀了整个王家村的村民！

    “凌哥，咱们......咱们现在怎么办？”徐二牛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张凌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了村子中央的一棵大槐树上。

    “走，我们去那棵树下看看！”张凌说道。

    两人来到大槐树下，只见树干上刻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鬼子进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王家村三百余口，惨遭毒手，天地无眼，报应不爽！”

    字迹虽然歪歪扭扭，但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鲜血写成的一般，充满了仇恨和绝望。

    张凌看着树干上的字迹，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般，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浑然不觉。

    “凌哥，你怎么了？”徐二牛看到张凌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张凌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眼神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鬼子，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张凌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发出的魔咒一般，在空旷的村庄里回荡着......

    “妈的，鬼子怎么跟狗鼻子一样！”徐二牛低骂一声，迅速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汉阳造，子弹已经不多了。

    张凌一把拉过还处于震惊中的王秀容，将她护在身后，“你先躲起来，剩下的交给我们！”

    王秀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脑海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抓住了张凌的胳膊，触感 unexpectedly 滚烫而有力，仿佛能把她从这恐惧的深渊中拉扯出来。

    “别怕，有我在！” 张凌低声说道，语气坚定，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王秀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坚毅的侧脸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格外分明，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让她莫名地感到安心。

    “砰！砰！” 枪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鬼子已经逼近了洞口。

    “二牛，掩护我！” 张凌低吼一声，猫着腰冲出山洞，手中的盒子炮喷出一条条火舌，精准地收割着鬼子的性命。

    徐二牛紧随其后，手中的汉阳造也不甘示弱，将冲在前面的鬼子打得人仰马翻。

    王秀容躲在洞内，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枪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生怕会打扰到外面正在浴血奋战的两人。

    “哒哒哒......” 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传来，张凌和徐二牛瞬间被压制在了掩体后面。

    “妈的，是歪把子！” 徐二牛咒骂一声，“这帮狗日的，装备还挺齐全！”

    张凌眉头紧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弹药迟早会被消耗殆尽，必须想办法突围！

    他探出头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左侧的山坡上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如果能冲进树林，就能利用地形优势和鬼子周旋。

    “二牛，掩护我，我往左边树林里冲！” 张凌果断地下了命令。

    “你疯了？那边可是......” 徐二牛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凌的眼神制止了。

    “少废话，执行命令！” 张凌低吼一声，再次冲了出去，手中的盒子炮火力全开，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出，为徐二牛争取宝贵的射击时间。

    徐二牛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汉阳造再次喷出怒火，死死地压制着鬼子的火力。

    张凌借着徐二牛的火力掩护，几个闪身便冲进了树林，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张大哥！” 王秀容在洞内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出去，却被徐二牛一把拉住。

    “你别出去，你出去只会拖累他！” 徐二牛红着眼睛吼道，“相信他，他会回来的！”

    王秀容看着徐二牛通红的眼睛，以及他眼中那份决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出去，只会白白送死。

    “轰！” 一枚手榴弹在洞口爆炸，乱石飞溅，尘土弥漫。

    徐二牛一把将王秀容扑倒在地，用身体护住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他们两人都感到一阵耳鸣目眩。

    “咳咳......” 徐二牛挣扎着爬起来，吐出一口鲜血，他的胳膊被弹片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袖。

    “你怎么样？” 王秀容焦急地问道，眼中充满了担忧。

    “我没事，死不了！” 徐二牛摆了摆手，强忍着疼痛说道，“你快走，我来拖住他们！”

    说完，他便拿起仅剩的几颗手榴弹，拉开引线，准备和冲进来的鬼子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