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子迎面走过来,突然,她脚下一个踉跄,杯里的酒就洒了出去。
酒几乎是飞出去的,正好洒了湛南琛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子连声道歉,上前要替湛南琛擦。
“让开!”湛南琛十分反感有人靠近,他一张脸沉得滴水,冷得嗜血。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抱歉。”女孩子鞠了躬,匆匆地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朝另一个方向的陆微兰看了一眼。
是的,她是陆微兰安排过来故意弄脏湛南琛衣服的。
湛南琛看着西装和衬衣上都是酒渍,更躁了。
陆微兰走了过来,说道: “南琛,我陪你回房间换一下吧。”
“煜儿呢?”湛南琛看煜儿没在陆微兰身边,蹙眉问。
陆微兰顿时有些委屈,声音也小了:“奶奶说好久没有见煜儿了,让煜儿陪陪她。”
“嗯。”湛南琛烦躁地应了一声。
这种事情正常和他说就行了,一脸委屈给谁看?
他怎么她了?
孩子是她带在身边的,现在没在,他不应该问?
“我陪你回房间换一下衣服。”陆微兰说。
“不用,这边更衣区有。”湛南琛声音疏离。
他换衣服需要她陪?
他是手脚不能自理了?
“南琛,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不想太难堪了。”陆微兰说。
“只要你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会难堪。”湛南琛扔下一句话,径直离开。
谁给她难堪了?
五年来,因为她是煜儿的亲妈,陆家私下谈成了多少生意。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看在她为他生了煜儿的份上,只要陆家不过分,只要陆微兰不过分,他都默许了。
陆微兰看着湛南琛的背影,委屈地咬了咬下唇,又快步跟上。
不要紧,不回房间去这边的更衣室更好。
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他们在一起睡了。
他现在的状态,应该很快就会发作了。
湛南琛拐了个弯,上楼去更衣室。
这是今天设的临时更衣区。
每次豪门举办宴会,如果不是在酒店,主家都会设更衣区,更衣区分男宾区,女宾区,会额外为大家准备崭新又质地上乘的礼服,在宴会不小心弄脏了可以更换。
有的没有弄脏想要多换几套也能满足。
上楼,湛南琛觉得更躁热了,有不可控的念头支配着原始的渴求。
他猛地想到了几年前也是这种感觉。
一开始躁热,之后是欲火焚身。
再之后,是完全不可控。
他眸色一沉,他中招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是自己家的宴会。
先前简总和另外几个世家当家人敬他酒他也没喝。
刚才喝的一杯,是湛文涛随手从侍应生的托盘里拿的。
“南琛,我帮你挑衬衣。”陆微兰从身后跟了上来,说道。
她的声音,媚到了骨子里。
湛南琛感觉周身的热度更甚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他立即进更衣室反锁门,然后让肖哲带医生过来。
女宾区,唐希澄走了出来。
她已经换了一条裙子。
先前的黑色带着清贵优雅的气质。
这会儿一袭红色的长裙,火热又自信。
看到陆微兰,她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神色倨傲又鄙夷。
错身而过的时候,湛南琛一把拽住唐希澄的手腕,说了一句:“唐小姐,得罪了。”
他一把将唐希澄拽进了一个男更衣室,砰一声将门踹上,反锁,动作一气呵成。
“南琛!南琛!”陆微兰急坏了,立即在外面拍门。
更衣室内,唐希澄脑子嗡嗡的,过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她。
当年,她中招以后,原本打算找个房间自己扎针解毒,结果就像现在一样,被湛南琛一把拽了进去,然后……干柴烈火。
现在,湛南琛这副样子,是又中招了?
自家的宴会中招?他不会是自己磕的药吧?
“唐小姐,帮帮我!”湛南琛将唐希澄压在门上,声音低哑,眼神清明里带着一丝迷离。
他微俯头看着唐希澄,觉得越发眼熟了。
他忍不住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湛总这样的搭讪会不会显得太low了?”唐希澄反问。
“我喝了不干净的东西,一会儿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唐小姐医术享誉国际,应该有办法,对吧?”湛南琛强压内心的欲念。
看着唐希澄,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当年的场景。
享誉国际四个字让唐希澄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
“儿科第一刀,Rain。”湛南琛盯着唐希澄。
看到她眼里的震惊,他咬牙克制自己想要扑向她的冲动:“帮我,我会保密。”
肖哲跟他说过,Rain不光擅长西医手术,还擅长中医把脉与扎针。
在手术之前,Rain还去给小瑶瑶把了脉扎了针。
她一定有办法解决他眼下的窘境。
刚刚也是想到这一点,才一把将她拽进来。
唐希澄蹙眉,伸手扣住湛南琛的手腕。
湛南琛被摸手腕,他感觉热度顺着他的手臂窜至四肢百骸,他看唐希澄的眼神越发迷离,呼吸也随之变得粗重。
“去躺着!”唐希澄说。
湛南琛一把将唐希澄抱起,抛到了沙发里。
“我真是……”唐希澄迅速翻身坐起,快速打开手包,从里面取出银针。
湛南琛扑了过来,唐希澄一个侧身避开。
她再侧身过来,曲肘摁住他的手,警告他:“老实点,要不然针扎歪了,废了后果自负。”
湛南琛看唐希澄的眸光越发迷离了。
过去的记忆疯狂地攻击他。
他感觉五年前也是这样被摁住过的。
后来他翻身在上?
“嘶……”他突然吃痛地轻嘶了一声。
一低头,就看到唐希澄已经在他腿上扎了两根针了。
隔着西裤扎针?
她到底行不行?
又见唐希澄麻利地再在他另一条腿上扎了几针。
银针排列往上,直达腿根。
紧接着,她又扎他的额角。
“很痛!”湛南琛说。
“忍着!”唐希澄冷声。
她现在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压下他体内的火焰,哪管他痛不痛?
额角扎好以后,她命令:“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