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昌年叹气道:“也只能这样了。覃助理,拜托你了。”
Rain去瑞城手术了,也没带手机,可能也联系不上。
就算能联系上,人家才做完手术,他也不可能让人赶过来。
毕竟是Rain,不是普通的医生。
他不能把人得罪了。
“那陆总您要是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您好好休息,千万别情绪激动,也别有心理包袱。”覃央一副关心陆昌年的样子。
“好的,好的。”陆昌年立即说。
覃央又说道:“明天Rain坐诊,您第一个把脉。”
“好的,好的,感谢感谢!”陆昌年说道。
“那我先去工作了。”覃央客气地离开了病房。
离开以后,她没有回工作间,而是离开了医院。
一坐进车子里,她就兴奋地给唐希澄打电话:“亲爱的,你爸爸突然住院了,他好像得了很严重的病,这事你知道吗?
他让我请你给他把脉治病。我说你今天有手术,在瑞城没带手机,明天坐诊再给他把脉。他看上去是很严重的样子,又咳又吐血的。”
“我知道,之前看他脸色不对,应该是慢性中毒。”唐希澄平静地说。
“嗯,你明天正好把脉看看具体的情况。”覃央说。
“好。”唐希澄应声。
陆昌年的病房。
何见玲冲了进来,一进来就哭:“昌年,你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啊?”
看到何见玲,陆昌年眉头一拧:“你怎么来了?”
院长摸了一下鼻子,心虚地解释道:“陆总,是我给夫人打电话的。当时您晕倒了,我赶紧通知了家属。”
“以后不用这样小题大作,就是体检没吃早餐,低血糖犯了而已。”陆昌年不想让何见玲知道他身体不好。
他怕何见玲打陆氏财产的主意。
然而,他的身体不争气,才说完突然剧烈咳嗽,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昌年,你怎么了?”何见玲大惊失色,立即扶住陆昌年大声喊,“医生,医生,我老公怎么了,啊?”
何见玲一开始看到陆昌年吐血,下意识的反应是担心。
想到这毒就是自己下的,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她和他早就已经离心了。
董主任赶紧又在吊瓶里加了一种药,叹气说道:“这个病发得太急了,希望明天Rain这边能有好消息。”
何见玲眼泪哗哗地流,声音也尖锐:“不能现在请Rain过来吗?啊?”
她对陆昌年的感情是真的,毕竟是少年夫妻,几十年的恩情。
恨也是真的。
他不把她当人。
她上次差点死了,他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既然他对她无情,她也不会对他有义。
现在他就要死了,她一定会好好把财产捏在手里。
陆昌年看何见玲急得哭,他也微微动容了一下。
人在身体虚弱的时候,五感会放大。
他对她的意见,也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院长无奈地说道:“陆夫人,Rain今天在瑞城做手术,要明天才能过来。”
“还要等到明天,不能做完手术就立即赶过来吗?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何见玲急着说。
陆昌年说道:“明天就明天吧,她是Rain,不是普通的医生,她也不归我们医院管,咳咳……”
“昌年,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你们不能想想办法让我老公舒服一点吗?”何见玲关心完陆昌年,又问医生。
“夫人,已经在打吊针了,用了药的。”董主任说道。
“我老公到底是什么病啊?”何见玲问。
虽然看到陆昌年吐血了,但她也想知道具体的情况,她怕他们再把陆昌年治好。
院长叹气说道:“明天等Rain大师把脉看看具体的情况吧。”
“好的。”何见玲应声。
然后在医院里陪着陆昌年,不时地问陆昌年有没有胃口,想不想吃东西,哪里难受?怎么才能够舒服一点?
陆昌年生着病,被问得心烦气躁,干脆假装犯困,闭上眼睛说他想睡觉了。
闭上眼睛,他想到自己如今的昏迷和吐血的症状,以及医生说的严重性,他慌得心跳都是紊乱的。
……
第二天。
唐希澄坐诊的日子。
早上九点,唐希澄一身Rain的装扮走进了诊室。
何见玲立即扶着陆昌年走进诊室。
覃央对Rain说道:“Rain,这是陆总,今天早上我跟您说过他的情况,请您为他把一下脉。”
Rain点点头:“我之前见过陆总一次。”
她第一次坐诊的时候,陆昌年过来和她套过一次近乎。
她忙着看诊,没怎么搭理陆昌年。
陆昌年想要留她的联系方式,也被她拒绝了,她说有事找覃央。
陆昌年和何见玲又客气地打了招呼,陆昌年坐到椅子里把手放在脉枕上。
Rain开始把脉。
何见玲一脸紧张。
表面上看,她是担心陆昌年。
实际上,她是怕Rain医术高深到真的能解了陆昌年的毒,把他的身体治好。
那她下了两个多月的毒,不白忙活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Rain把手放开。
何见玲和陆昌年同时问道:“医生,怎么样?”
Rain平板的语调说道:“情况不好,恶性肿瘤加肺纤维化,现在呼吸应该是不太畅快的,还伴有咳血,应该会有突然昏迷的症状了。肺部的病变是很快的,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她当时看陆昌年的脸色,是能看得出来他身体出问题了,应该是慢性中毒。
今天把脉才知道,已经严重到肺癌加纤维化了。
这种情况,没有太长的时间了。
她也治不了!
一个月前她看到他脸色不对的时候,她能治。
她没有主动提。
因为,他不配!
听到肺部病变很快,几乎一天一个样,陆昌年心跳又紊乱了,他着急地说道:“Rain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拜托。咳咳……”
知道自己要咳血了,陆昌年立即拿手绢捂着。
手绢上,全是血。
何见玲也假惺惺地说道:“Rain大师,请您一定要救救我丈夫。”
Rain说道:“来得太晚了。”
陆昌年急得哭了,眼眶通红,眼里盈着泪,问道:“肺移植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