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应超脱一切的佛陀却在天元如影随形的结界面前不得解脱,天元似乎对结界以及与结界对抗的一切都相当的了解。
无论现在佛如何将自身与结界切割,天元总能适应并让结界变化,而新生的结界又总能黏上佛陀,甚至隐隐约约补全了集合多位他我肉身侧力量的现在佛身。
咒心头微惊,那被天元强制赋予的,属于咒回世界的身份仍然在发挥效力。被天元骤然回缩的大结界从某种程度上已经是咒回世界的世界壁垒,对于拥有地星世界的世界意志记忆的咒来说,他相当清楚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着天元从某种意义上已经和咒回世界的世界一直混同如一,就如李昂的宇宙人模式一样,意味着世界意志对世界内部物质的绝对干涉权柄,天元也能使用。
咒能隐约感觉到,在世界的弊端,有一位与自己散发着相似佛光的存在正在不断度化的这个世界的妄念。但显然,天元给出四方妄念仅仅只是认为他自己能够在20分钟内解决一切,而不是在他手头仅有着四方妄念。
如果咒所料不差,天元过去所经历的每一次世界循环都会诞生出一道这样的妄念。以每一次的天元本身的负面情绪为核心,将被骤然压缩世界中的一切负面集结的妄念在天元手中应该还有不少。
咒已经做出了判断,在佛教未派出支援的前提下,现在也只能靠自己了。
但实话实说,此时的咒却并不如何担心,自己可谓是第一个体会他我镜变化之后力量的他我,而这份力量在此刻又是如此的融洽而美妙。
绝能深入每一个细节的意识,圣超乎想象的坚韧体魄,虚在无数战斗中孕育的战斗经验和本能,咒此刻的这都如臂指使,在这三份力量的共同促进之下,一轮“卍”字佛印在他的掌心波动。
“如来神掌·佛光乍现。”
咒突发奇想,以佛教的经义诠释此刻的力量。在自己的意识下,三位他我的力量在佛教经义的串联下联通,一道莫名的掌法从自己的心头浮现。
佛光从掌心的“卍”字闪出,将天元的结界内部照的一片光明。
天元的结界也适时的生出变化,原本由咒力的作为基础,众生怨恨为运行逻辑的结界在这一刻变成了以反转咒力为基础,以众生希望、勇气、光明为运行逻辑的结界。
原本针锋相对,欲将世间一切照亮的佛光乍现在这自然反转的结界中如鱼得水。但无论佛光如何照耀,却始终在这结界的范畴之内突破不得。
天元似乎十分喜悦:“你早知道我与佛教有协议,难道我就不会去学习佛教的经典?即使与我法不合,我难道就不会去吸收更强者们对世界的理解和诠释?”
咒皱起了眉头,却不去理他。理论上讲,自己此时的力量是十位他我的合一,除了现在佛外自己还有过去和未来两道佛山。
但佛教三身三世佛这个框架实在太大。即使集合了十位他我之力,即使多位单体级他我的力量境界在此时完全叠加,咒也只能勉强诠释出自己所在的现在这一道佛身。
即使自己的未来身在佛教的世界观中必将存在,甚至隐隐在多元中有了些信奉自己的教众。但对此刻的咒来说,那个佛身既存在又不存在,自己能施展、使用的,也唯有这现在佛身。
但咒心中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一旦自己将三世佛完全凝聚,自己便能在佛教的体系下,以佛教这一范式晋升伪多元,如果自己能在三世佛的基础上再将三生佛一道证得,那自己便有了角逐佛教这一概念的资本。
天元对佛教来说反而更类似于客卿、护法一类的存在,他虽然仍然是学习佛教的相关典籍,本人却不在佛教的体系内。
虽然天元已经从伪多元的境界跌落,但天元也有相应的傲气,不愿投身佛教的他虽然与佛教达成了诸多合作,本身却和佛教处于互相利用、互相算计的关系。
从他的话语来看,降龙罗汉在此恐怕也存了几分防范天元的心思。
对现在的咒而言,他并不如何在乎这些。对于众他我来说,那面联通的所有人的他我镜才是根本,即使到了现在,众人也远远未能探明这面他我镜的极限。
即使原本构筑它的三大势力的力量、概念已经消失,但这超凡脱俗的本质仍然在他我镜中。
如果有朝一日,众人皆能晋升伪多元,那么合10位伪多元之力,能否证明他我镜的概念?能否以他这一概念晋升全能呢?
咒如此想着,却突然失笑。一个连伪多元都不是的角色,怎么会不知天高地厚到如此地步。
于是他双掌合十,低声念诵。
“如来有四不可思议之事,非小乘所能知。一世界不可思议,二众生不可思议,三龙不可思议,四佛土境界不可思议。”
四位他我从他我镜中单独划出。象征着世界,诠释世界不可思议的李昂;象征着众生,诠释众生不可思议的李绅;象征着龙,诠释着龙不可思议的西木;以及象征着佛。代表着佛土境界不可思议的咒。
其余六位他我的力量在这一刻融入,证明四大不可思议的咒此时反过来开始逆向推倒佛陀。
净土展开,天龙腾飞,众生齐唱佛偈,一方充斥着琉璃光的世界诞生。
净土的正中。一位头戴绀发冠、眉宇间放光、慈眉善目、身穿黄色袈裟、眼神明亮且洞悉一切、脸颊饱满、脸型端正、宽肩厚背的佛像显现。
天元却不急不忙,未等佛像出手。他并拢双手与两手的拇指、中指、食指,构建出一方菱形。
“佛陀所在即为净土,净土之下为地狱。”
十八重地狱展现,天元的世界结界在这一刻清晰地出现分割。佛教传说中的十八重地狱在此时显现,而身在其中的佛陀也出现了变化。圆满正觉的佛陀像变为一位身穿袈裟、头戴宝冠或毗卢冠的僧人。
他面容慈祥、目光深邃,左手持宝珠,右手持锡杖,坐骑形似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