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写给燕王的信。
作者:我在夕阳下奔跑   我也想纯情,但她们不允许最新章节     
    只是,也只有这么一句。

    葛沛凝对朝堂之事并不敏感,事发突然,尹婳屏也并未细说。

    李牧蹙着眉,神色有些怪异。

    说不好奇,是不可能。

    尤其,在这个世道,欺君之罪确实有点唬人。

    李牧自是不担心什么,如今的他,只要不想着谋朝篡位,整个兴朝都能横着走。

    当然,青峰观除外。

    葛沛凝显然是看出了李牧的想法,目光落到到了李玲儿的身上。

    李玲儿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后‘哦’了一声,转身向内宅跑去。

    李牧在心中权衡,虽然他很相信尹婳屏的判断,但若不亲眼见到他的鱼儿们,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这时,李玲儿手中抱着一个木盒,噔噔噔的从后厅跑来,口中说道:

    “哥哥,这是姨娘写给父王的书信,具体事宜哥哥一看便知。”

    李玲儿将木盒举的高高的,险些怼到李牧的脸上。

    这信,自然就是葛沛凝带来的。

    原本她是随身携带,只是方才得知李牧到来,自是不会再去边关送信。

    索性便将信交给了李玲儿。

    李牧伸了伸手,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这两个称呼,让李牧怎么听,怎么不得劲。

    犹豫半晌说道:

    “写给老爷子的,我们看……不好吧。”

    “你若是答应不去都城,可以不看。”

    一旁的张寒蕊,顺手接过木盒,打开的同时手腕一翻,抹去了亲启二字。

    眼皮抬了抬,将盒中的竹简丢给李牧,语气冰冷道:

    “你一人看,看完我便命人将信送出。”

    见到张寒蕊铺好这么大一个台阶,李牧自是乐得接受。

    当即便打开了竹简,一个个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

    “王爷:

    妾身一切安好,感念挂怀。”

    “之前听闻王爷被冉奴人所掳,妾身心中甚是担忧,请恕妾身没能亲赶边关营救。”

    “好在王爷平安无事,慰如心颂。”

    「好公式化……」

    看着这几行小字,李牧说不出有什么情绪。

    揪着的那点小心思渐渐淡去,目光随之往下。

    “陛下已决议施行新政,且欲拉燕王府下水,妾身知王爷与陛下情同手足,但眼下并非最好时机,请王爷三思而后行。”

    「新政?宏文帝这是终于坐不住了?还是说,他这是在为太子铺路?」

    李牧对于朝堂之事的了解,怕是和李玲儿也差不了多少。

    如今看尹婳屏对燕王也这般说,那都城的浑水,他自是不会去趟。

    暗自点头,但当李牧再往下看时,却是愣了一下。

    “屏儿已顶着这王妃的头衔十三余载,王爷曾言,若屏儿偶遇良人,愿为屏儿做主。”

    “但屏儿心知此举艰难,当年因,今日果,屏儿愿意一力承担。”

    “此行事了,屏儿欲假死以求解脱,往后再无仇婳屏,感念王爷多年爱护。”

    “另,王爷之前所托,恕屏儿无能……望王爷谅解。”

    李牧又将这信,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

    尤其最后那几行字。

    尹婳屏写的洒脱,甚至冷血。

    但李牧却能从中,看到浓浓的不舍。

    十余年相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李牧的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许罪恶感。

    这不是李牧想要的。

    即使,尹婳屏说的是仇姓。

    是前朝皇室的姓氏,是世人眼中,燕王妃的名字。

    本想直接将后面几行字抹去,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掩耳盗铃。

    仔细将竹简卷好,放回木盒中。

    “哥哥,事情是不是很严重?”

    李玲儿看到李牧的脸色并不好看,小心试探道。

    “与此事无关。”

    李牧摇头,旋即看向张寒蕊,开口问道:

    “小姨可知,陛下要施行新政?”

    “新政?”

    张寒蕊看了李牧一眼,只是略一思索,便开口道,

    “本是不知,不过现在知晓了。”

    「哈?嘛意思?」

    李牧感觉张寒蕊这话是在装叉,但他没有证据。

    “你可知,府外为何有那么多书生,想要见你?”

    张寒蕊眼中带笑,冰山模样再难维持,也不等李牧开口,便接着说道:

    “宏文帝为你着了本诗集,青衣诗集。”

    “然后呢?”

    “一共二十四首诗词,首首绝世,如今太学欲新增一科,便叫青衣。”

    张寒蕊缓缓踱步道李牧身前,语气不知是嘲讽还是羡慕,淡淡道:

    “科内学子由你挑选,那些人,往后便是你的门生。”

    「我次奥!这老东西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

    闻言,李牧嘴角一抽,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张寒蕊见到李牧这番表情,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口中问道:

    “你看的懂?”

    李牧瞟了张寒蕊一眼,不屑道:

    “宏文帝是不是对外宣称,我乃是大儒弟子,自当遵从师命,有教无类,只要有才学者,无论世家门阀,或是布衣百姓,皆可入这太学青…青衣科。”

    听到李牧的话,张寒蕊上上下下打量了李牧好几遍,咋舌道:

    “小十三最近吃什么了?突然就开窍了?”

    “我本以为,这是宏文帝想要重新接穆真回都城,所以并未在意,直到你方才提到了新政。”

    张寒蕊微微颔首,随后伸出纤纤玉指,点在李牧的脑门,开口笑道:

    “既然小十三什么都清楚,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当然是不露面,难不成真让人当枪使。”

    李牧摆了摆手,这种事他再清楚不过。

    宏文帝眼下才只是试水,所谓新政,哪会这么简单。

    如今那所谓的青衣科,怕是已经坐满了宏文帝的心腹。

    李牧充其量不过是个名头。

    他很清楚,历史上,无数君王都是先用这种手段。

    待朝臣更替,朝堂上有了大量心腹,怕是那时,才是宏文帝真正施展拳脚的时候。

    “知道就好,放心吧,你那都城的宅子,不会有事。”

    张寒蕊眼中带着狡黠,口中调笑,

    “前几日,云和公主带着天宗道首,以及六名天宗弟子,去了你那玲珑水榭。”

    “如今,天宗再次闭门,满城的小姐夫人无法去道观还愿,怕是都在家中闹呢。”

    “噗~”

    李牧原本还有些沉重的心情,被张寒蕊这句话,直接给逗笑了。

    「曲线救国?够损的!这八成是屏姐姐的主意。」

    然而,这还只是张寒蕊知道的。

    如今,陆蒹葭坚持住在玲珑水榭等李牧,丞相夫人不明其意,所三天两头的往玲珑水榭跑。

    此事一出,更是索性直接住在了玲珑水榭,留陆丞相一人在家独守空房。

    明里暗里胁迫当朝左丞相,早点摆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