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烟火秀,忽然烟火冲着司马秀而去了。
这种场面,谁都没料到,也没人见过。
司马秀神色慌张,被吓尿,也是情理之中的。
毕竟这种体验,前所未有。
在一众北凉护卫的簇拥下,司马秀总算是换了身衣服,好在是人并没有哪里烧伤,不过是虚惊一场。
但刚才他怂的尿裤子的画面,却是让大家印象深刻。
在大家心目中,北凉人,那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但司马秀今日此举,完全将北凉铁血男儿的形象,拉下了神坛。
站在刘枭身后的孙斌,不由得捂嘴暗笑。
许安宁也是跟着嗤笑了起来,她预感到,这肯定是枭哥哥故意安排的。
换了身装扮后,夏文进连忙上前,嘘寒问暖:“陛下,你没事吧?”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夏文进气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他猛地转过头,一双怒目如炬,死死地盯着刘枭,仿佛要将对方灼烧出一个洞来,“你们大乾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是要公然挑衅,谋杀我们尊贵的北凉皇帝吗?”
伴随着夏文进这一声震怒的质问,整个宴会厅的空气仿佛凝固。
他一声令下,北凉随行的护卫们如同被激怒的猛兽,一个个面露凶光,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敌意,齐刷刷地将锋利的目光投向刘枭,随时准备冲上去,为他们的皇帝讨回公道。
这一幕,无疑是对北凉皇帝的人身安全构成了直接的威胁,更是对北凉整个国家的尊严和荣誉的极大侮辱。夏文进心中暗自揣测,这背后或许隐藏着刘枭不可告人的阴谋,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我们北凉心怀诚意,不远千里前来参加这冬围盛宴,本意是加强与大乾的友好往来,是给你们面子,没想到你们却妄图在接风宴上,对我们敬爱的皇帝陛下下手!你们大乾究竟安的什么心?”
北凉的一众将领们闻言,更是群情激愤,他们纷纷挺身而出,义正言辞地怒斥着刘炎,场面一度失控。
原本和谐融洽的接风宴,此刻却变得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大乾的禁军们也是反应迅速,他们迅速在刘炎周围布下了严密的防线,个个手持兵刃,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
而站在风暴中心的刘炎,此刻面色黢黑,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万万没想到,一场精心筹备的接风宴,竟然会演变成如此局面。
刘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刘枭,那双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也有不解,更有一丝责备。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一切的混乱,十有八九是刘枭暗中搞鬼,故意为之。
“诸位,诸位……先息怒。”
事情闹成这样,刘枭自然必须出面,他连忙站了出来,摆手解释道:“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本王事先也没料到。”
“意外?”司马秀满面怒容,喝道:“朕差点死在你手里,你说这是一场意外?”
此刻的司马秀,也已经醒过味来了。
刘枭说是意外?
这简直是扯淡。
即是意外,那烟花为何不对着别人,独独对着自己而来?
“孙斌。”
刘枭不动声色,扭头看向一旁的孙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烟花,为何会对着北凉皇帝而去?”
他面容责备,实际上是早就准备好的戏码。
孙斌连忙出面,拱手解释道:“回禀王爷。我们的这种烟花,目前技术并不是特别成熟,有时候剑走偏锋,冲错地方,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说着话,他的头,更是低了几分,解释道:“若非北凉使团,执意要看我们的烟火表演,下官也不会如此匆匆展示。”
“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孙斌冲着司马秀拱手赔礼。
且话也已经说的恰到好处了。
大乾的烟火技术,并不成熟,是你们非要看,才弄出这种意外的。
那能怪谁?
“岂有此理!”
没等司马秀说话,刘枭当即拔出了怀中的青釭剑,指向了孙斌:“尚未成熟的技术,你还好意思拿到北凉使团面前展示?”
“还吓得北凉皇帝尿了裤子。孙斌,你该当何罪?”
刘枭特意强调吓尿裤子这几个字,满面怒容地盯着孙斌。
孙斌诚惶诚恐,拱手道:“下官知错。”
“哼,你太让我失望了!”
刘枭的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与不满,尽管他的面容上满是怒意,但那柄锋利的青釭剑却并未如预期般砍向瑟瑟发抖的孙斌,而是被他猛然收回,转头以一种复杂难辨的眼神看向了司马秀。
“贵国皇帝,对于今日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本王深感遗憾。好在上天庇佑,贵国皇帝吉人自有天相,身体硬朗,并未因此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刘枭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诚恳,仿佛真的在为这次事件感到抱歉。
“此前,北凉也曾有幸赠予大乾一份意外的‘惊喜’,虽然当时引起了不少波澜,今日之事,不妨就权当是本王为北凉与大乾之间的情谊,再次精心准备的一份‘惊喜’吧,如何?”
刘枭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抬头直视司马秀。
“你……”
司马秀被刘枭这番话噎得半晌无语,心中五味杂陈。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刘枭与孙斌这一唱一和,竟是早有预谋的戏码。
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被吓得失禁,而刘枭却轻描淡写地想要用几句言语就打发掉?
司马秀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怎肯轻易善罢甘休?
见司马秀满面怒容,刘枭的嘴角勾起一抹更加深邃的微笑,他缓缓将青釭剑递向前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
“既然贵国皇帝心胸狭窄,难以释怀,本王也就不再多言了。这场意外,说到底,是本王的一个属下所为,他既是我的人,他犯了错,便是本王的错。若北凉皇帝执意不肯原谅这次的失误,就请以此青釭剑,斩下本王的人头,以示本王向北凉赔罪,如何?”
刘枭的话语掷地有声,将青釭剑稳稳地递到了司马秀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目光略带挑衅地看向司马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