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秃鹫在天空不断的盘旋,落下羽毛的同时,发出高亢的叫声。
“咚咚咚!!!!!”鼓声震荡。擂鼓的兵丁,已经手脚发酸,汗如雨下。但却撑着一口气不倒下,奋起鼓槌,敲响牛皮大鼓。
城上的守城兵丁,登上城墙的黄巾兵,暂时偃旗息鼓,目瞪口呆的看着城下的厮杀。
苍天啊,后土啊。我们看到了什么?!!!!
张霸的铁骑就像是一柄三叉戟深深的插入了黄巾万余人军阵之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残肢断臂飞舞,尸体在不断的产生,鲜血飘洒,惨叫、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黄巾万人就像是木头,就像是稻草人,轻轻一推就倒下了。
“杀!!!!!”
跟在张霸等人身后的铁骑们,兴奋且冷静。他们的血脉偾张,热血奔腾,但是脑子却十分清楚。他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骑战长矛,精准的刺入黄巾兵的脖子,胸口等要害。
用最小的力气,最简单的方式进行杀戮。
他们就像是神。
不。跟着神一起战斗的天兵。
他们无所畏惧,所向无敌。
只要跟着张公。
无数的铁骑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奋战在前的张霸背影,他们的双眸中有光。
是跟随强者的光芒,敬畏、崇拜、狂热。
一将勇而三军振。
说的便是张霸了。
有一些人百战百胜,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而是有根基的。
“杀!!!!!!”
张霸杀的十分痛快,浑身燥热,恨不得仰天长啸,手中丈八马槊仿佛鸡毛掸子一般,或向前一刺,或抡圆了枭首,万般武艺信手拈来。
“咴咴。”强虎也发出兴奋的叫声,回应张霸。
杀的兴起,张霸忽然右手拿着丈八马槊,弯下身体探手抓住了一名黄巾兵的衣领,然后单臂用力,生生举起了这名重达一百五十斤的黄巾兵。
黄巾兵一脸惊愕恐惧,手中兵器失手落在了地上,双手无意识的抓住了张霸的左臂,双脚悬空乱蹬。
四周的黄巾兵一脸惊恐,倒吸了一口凉气,齐齐后退,下意识的巍巍颤颤的举起兵器,对着张霸。
这个人真是人吗?
“哈哈哈哈。”张霸大笑,单臂一掷把人当做石头一样扔了出去。
“啊!!!!”这名黄巾兵在空中手脚乱舞,仿佛溺水之人,惨叫声划破长空。
“碰”一声。他撞翻了三人落在了地上,没有死,只受到了一点皮外伤。
但是他的心已经死了,蜷缩在地上,神色呆滞。
“哈哈哈哈。什么黄天。有我等强梁在,张角翻不了天,杀!!!!!”
张霸再一次长笑,声震长空,千军辟易。
一股凉气自黄巾兵的心中升起,席卷他们的全身,让他们手足发软,浑身颤抖。
张霸得势不饶人,驱骏马继续向前,手中的丈八马槊左右挥砍,杀的人头滚滚。杀的他一身甲胄变成了血甲,血腥味扑鼻而来。
一滴滴鲜血沿着甲胄的缝隙,滴落在了地上,绽放出了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杀着,杀着。
张霸的前方忽然一亮,却是不知不觉已经把黄巾军万人杀了个对穿,撕碎了黄天,露出了苍天。
张霸手杀不知道多少人,但他膂力过人,只是微微喘气了几声,便又是一条好汉,身体里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使不完的精力。
“驾!!!!”张霸双脚一夹强虎,向前飞驰着,率众调转方向,然后举起手中的丈八马槊,张开了嘴巴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
“他想干什么?!!!!!”
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的黄巾军阵,黄巾兵们纷纷惊恐的看着张霸,倒吸了一口凉气,汗如雨下。
他已经宛如神明一般,把我们杀了个对穿了。
他还想干什么?
他难道不会疲惫,没有酸痛的吗?
城池上。
守城的兵丁,登上城墙的黄巾兵都是沉默着。但是双方的心情略有不同。
黄巾兵在胆寒恐惧的同时,又不由自主的涌现出庆幸之情。
因为他们是站在城上的,骑兵飞不上来。
他们不用面对这恐怖绝伦的铁骑。
守城兵丁的内心十分复杂,有激动、兴奋,有绝处逢生的喜悦,更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但这种种却仿佛卡在了喉咙处,让他们呆傻在现场,仿佛是一尊尊稻草人。
真他妈太刺激了。
刺激的他们都傻了。
黄巾大营,营门前。
“章”字旌旗依旧飞舞不止。
章永年与他麾下精锐亲兵,以及后续的黄巾军队,都是沉默着。
章永年嘴角发苦,很想率领精锐亲兵冲上去力挽狂澜。他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如果不阻止张霸,军心为之所夺。
黄巾的脊梁骨会被打断的。
他想动,但是他的脚仿佛生根了一样,一动不敢动。直觉告诉他,一旦他率领精锐亲兵扑上去非但不能阻止张霸,而且一个回合就要被杀了。
这个人。
这个宛如神明的男人太可怕了。
可怕到甚至直视这个男人,他都有一种直视神明的感觉,双眼刺痛,身体颤栗,浑身无力,筋骨酸软。
所谓世之虎将,千军辟易。
这段时间章永年看了不少书,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古代的那些虎将们。
这些虎将们的身影与张霸相合,让张霸仿佛是从史书中走出来的虎将。
是当世虎将,让他生不出抵抗之心。
章永年自己不敢上,但却也不是毫无办法。他举起了手中的马槊,大叫道:“健儿们。他们人少,用人数取胜,耗死他们。”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攻破陈留城,美人应有尽有,黄金白银丝绢堆积如山。全是你们的。”
“上吧。”
他的话还真有点用,毕竟黄巾兵是有信仰的。
“天公将军在上,杀了他!!!”黄巾兵们体内涌现出了信仰的力量,让他们陷入了狂热之中。
张霸歪了歪头,果然是神棍,以我这点人可以击败他们,但不能杀光他们。
他转头看向章永年,大喝道:“无胆匪类,只会在旁边干嚎吗?有种的话,用你的马槊与我共决死。”
他洪亮的声音如雷音,滚滚作响,声震长空。
无穷无尽的霸气自他身上宣泄出来。
吕布已经臣服。
他天下无敌,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