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报道声称,瑞尔公司海都市分部已经查封,可现在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想到那些拿着冰冷的手术刀,像切猪肉一样,把她割开的那些人,以及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换了新身份。
这种种迹象都让苏翘感到毛骨悚然!
“这群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暂时想不通,至今发现的线索更是有限,只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概是因为手术失血过多,她感觉自己头晕目眩,胸膛的伤口撕裂般的疼!
“恐怕我三天内都没办法逃出去。”
她的第一反应就想要试图求助于寄生的载体,可正想要开口,心底就产生了自我怀疑。
奇怪?
她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依赖来路不明的寄生体了!
苏翘知道自己是个孤僻少言的人,就连打零工时,认识两年关系处的不错的店长,她都很少去麻烦对方,更别提仅仅相识不到一个月的寄生体。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
回想起自己近日的举动,以及载体控制她,吃掉宋湛恩的那件事。
她感觉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了一样!
难道说,潜移默化之中,祂已经将自己影响到了。
如果载体将她视为伙伴,肯定会在她醒来第一时间,提醒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可当那些人剖开她的胸膛,她被活生生疼醒的时候,祂才敷衍似得应付了两句。
“动机、目的。”
“祂是具有智慧的生物,不可能想不到我会死……”
苏翘疯狂的回忆着,从那鞍山被带回瑞尔公司后,发生的这些事情。
她的脑海中产生了一个最坏的猜想。
“躯体。”
寄生于她,就要受到她的牵制,如果能霸占这具躯体,哪怕是器官衰竭的情况下,祂照样能靠吃人补充能量,重新强化这具人类身躯!
这一切仅仅是苏翘的猜想,现在的局势不利于她,如果再失去载体寄生的帮助,恐怕她只能留在这里等死了。
载体救过她几次,如果对方还拿她当做同伴,她自然也希望能够维持这种平衡。
毕竟,瑞尔公司对她这个行走的活实验体虎视眈眈,光凭她这两把刷子,很难进行长期躲藏。
至少现在看来,她还需要祂,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试探看看,祂还需不需要自己。
“……就算不需要。”
“我也得想办法,提醒祂,我的重要性!”
苏翘的眼眸中,充满着阴狠和冷意,空洞的眼珠子盯着天花板,就像是看死人一样。
【苏翘:载体先生。】
【苏翘:是睡着了吗?】
原本沉睡的祂被吵醒,第一反应就是暴怒!
【祂:叫我干嘛?】
【祂:像我这样强大的神,也是需要睡眠的,你再吵醒我,我就收回维持你这个废物身躯的力量!】
【苏翘:我感觉自己身体的情况很不妙,想要再借点你的力量修复。】
【祂:呵,凭什么?】
【苏翘:我会想办法给你弄来十个人,不,二十个。】
【苏翘:算是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苏翘:否则,我的心跳彻底停止了,你反而得耗费更多力气恢复。】
【苏翘:一口气吞掉二十个人,应该能让你恢复到鼎盛时期的一半吧!】
祂原本是想要拒绝的,苏翘的这具身体太脆弱,自己修补起来非常吃力,还不如慢慢的蚕食掉她的意志,潜移默化的接管这具躯体。
等到遇见更强大合适的身体,再试试重新寄生。
可祂寄生的风险也很大,人类的身体很难有能够承受住祂的能量,就连苏翘的躯体也只不过承载目前的祂。
等到祂愈发强悍时,她这副凡人之躯就会爆炸!
可一口气吃掉二十个人,假设祂真能全吞了,至少能恢复鼎盛时期的一半力量。
哪怕强行操控苏翘的身躯,也是易如反掌了!
【祂:我答应你。】
【祂:可你如果弄不来二十个人呢?】
【苏翘:这件事情很容易做到,今天我承诺二十个人,下次就能承诺三十个人、一百个人。】
【苏翘:载体先生,我只是想要苟延残喘的活着回家一趟,只要你愿意帮我,条件好商量。】
【苏翘:为了表达诚意,我会想办法,让你先吃了明天那个来给我抽血的人。】
祂沉默的听着,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
十分钟后,苏翘感觉到胸膛的伤口愈合了大半,就连身体都重新有了力气。
【祂:我现在很累,别再来打扰我。】
苏翘应了一声,确认祂彻底沉睡后,开始盘算下一步计划。
“今天学曾经的领导给祂画饼,下次得换个方法。”
她用一种不容易被发现的角度,眼神飘忽的观察着整个房间。
足足研究了二十分钟后,在两个角落发现隐藏着的摄像头。
“也不知道床底下有没有……”
苏翘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只要她暂时别打草惊蛇,那群人就不会加强防备。
这段时间他们应该最多抽自己的血,等到月底才会再次进行实验。
“我的时间很充足,三天内他们大概都不会发现我的伤口正在急速愈合。”
“找到合适的时间点行动才是问题!”
她看向悬挂在病床前的钟表,现在是下午七点五十二分。
“等天彻底黑了,再想想办法。”
经历了一场痛不欲生的酷刑以后,哪怕有载体的能量修复身体,她仍然觉得疲惫不堪。
当她彻底睡着时,有一道人影,像是幽灵一般,悄悄地推门而入。
……
2031年6月13日,暴雨。
“观众朋友下午好。”
“近期海都市连续迎来梅雨季,请市民外出记得带上雨具,避免……”
骨女坐在沙发上,啃着今日份的食物,她已经整整七天没能踏出过猎食者的宿舍大门了。
这种无聊到发霉的日子,让她很想偷偷潜入刚刚被查封的瑞尔公司分部。红木门被人推开,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头也不回的,直接就问:“冥灯,现在外面的情况很糟糕吗?”
冥灯的身上像是被人破了墨,他看起来脸色苍白,憔悴极了。
“没有非常糟。”
他坐下时,衣摆滴水不断,打湿了地板。
“也没有很好。”
冥灯推着眼镜,解释:“根据我们这三天出去观察到的情况,似乎有不少市民受到了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