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有为有些不敢置信，十个组员两个有问题。

    而且其中还有他所看好的郑智，天要塌了。

    虽然他一直坚信被人动手脚了，但事实真摆在眼前了，还真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这个郑智，问题不小。”

    虞念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

    “什么问题？人是我亲自要过来的。”

    廖有为有些颤巍巍的问，若真出问题，他是罪人。

    郑智是他从老同学林恒那要过来的人才，就是为了这个项目。

    “他之前跟着林恒，进行的项目同样中途出过问题，虽然最后解决了，但也晚了。”

    虞念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又接着道。

    “而在那段时间，他家在京都买房举家迁移，他那位表叔出国。”

    廖有为眼前一黑，是他引狼入室了。

    “都是我的错，我识人不清。”

    廖有为喃喃道，精神有些恍惚。

    既是为了这个项目忧虑......还有就是他这个副所长怕是要当到头了。

    “廖所长，你跟郑智的关系，还有谁知道？”

    虞念敲了敲桌子，打断廖有为悲春伤秋的情绪。

    “没有了。”

    廖有为摇摇头，他没有让郑智走后门的意思，自然不会说出来让别人照顾他。

    让他来只是出于惜才得心理，他在这儿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廖所长，人要往前看。”

    虞念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廖有为猛地抬头看向虞念。

    她的意思是......

    “郑瑞，让他们签协议。就地审问，别耽误项目组进度。”

    “是。”

    郑瑞领命出去，让项目组的人签署保密协议。

    “虞小姐，谢谢，我真的...”

    廖有为摘下眼镜，搓了把脸。

    对虞念充满感激，她在这儿结案了，那郑智就没机会拉他下水了。

    “廖所长，你这些组员心理承受能力怎么样？”

    虞念突然问了一句。

    “没事，就让他们看着，也给他们敲敲警钟。”

    廖有为戴上眼镜，明白了虞念的意思。

    他们的审讯手段可能会有些血腥，怕给这些人留下阴影。

    但是，他相信他们还不至于连这点承受力都没有。

    顶多，顶多做几天噩梦，问题不大。

    而且他也怕了，要是再来这么一次不用虞念帮他隐瞒了，他直接引咎辞职得了。

    虞念点点头，先行出去，让廖有为平复一下情绪。

    郑瑞已经让外面的人都签好了，郑智的是他亲自递过去的。

    眼看着那人从看到文件的惶恐，到看清是保密协议后的松了一口气。

    郑瑞面无表情的收起来，拿出设备装好，队里负责记录的也已经就位。

    就算他们不知道国安局的办事流程，但看这架势也知道这事儿没完。

    尤其是郑智，刚松的那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精神高度紧张。

    “有要自己交待的吗？”

    虞念语调轻缓。

    十个人在会议桌的前端站成一排，他们刚在这边签完保密协议。

    听到虞念的话，神经都有些紧绷，生怕被当成替罪羊。

    最放松的大概就是霍北霆了，他问心无愧，而且虞念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用担心会被冤枉。

    “看来是没有了，那点名吧。”

    虞念有些遗憾的摊摊手，甚至声音还有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是听在众人耳朵里，更像是恶魔低语。

    在人群后面的郑瑞猛地抬腿，郑智毫无预兆的就那么被踹了出去。

    往前踉跄几步扑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抬头。

    随着郑智被踹倒在地，李莹莹浑身猛的一抖，差点控制不住的喊出声。

    “你...你怎么能打人？”

    郑智鼻子上架着的眼镜被摔了出去，他摸索着找到戴上。

    色厉内荏的喊了声，仿佛真的很愤怒般。

    只是在国安局的人看来，他虚张声势下的心虚快要掩盖不住了。

    郑瑞听到这话，冷笑一声，他不介意教教他什么叫打人。

    过去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一拳挥了过去，刚戴上的眼镜又飞了。

    被打的趴在会议桌上的郑智哀嚎一声。

    项目组的人都瑟瑟发抖，恨不能抱住旁边的人也跟着嚎两嗓子。

    这是什么办案流程，二话不说先揍一顿，他们不会每个人都要挨顿打吧？

    霍北霆的袖子被旁边的人紧紧扯住，低声叨咕。

    “你站我前面，要打先打你。”

    霍北霆无语了一瞬。

    脑子呢，他们是国安局办案，不是强盗入室抢劫，还能见人就打不成。

    打的人肯定是嫌疑人啊。

    “他是从后面被踹出去的。”

    听到这话，本来已经悄咪咪后移了几步的同事，一个闪现又回到原位。

    霍北霆......

    虞念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敲了敲桌子。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郑智，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主要是...这些人看起来都太胆小了，这就被吓着了。

    她都怕要是做点什么，会不会晕过去几个。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郑智瞳孔猛缩，说话都有些颤抖。

    “不知道啊，那我提醒你一下，比如郑强的事儿？”

    虞念转着手里的匕首，看的人一阵心惊。

    郑智听到郑强这个名字，更是吓得直接趴到桌子上。

    他们查到他表叔头上了，但是他不敢承认，他太知道这事暴露出去的后果了。

    “说说吧，怎么动的手脚，有无同党？”

    虞念站起身来，慢慢走向郑智。

    “我没有，你这是诬陷，不是我。”

    郑智恐惧的看着走到他面前的人。

    “廖老师，您知道的，我怎么会...”

    “砰。”

    郑智刚想向廖有为求助甚至威胁提醒，自己可是通过廖有为进来的。

    他要是被坐实了罪名廖有为也洗不脱。

    只不过话刚说一半就被虞念抓住头发撞向桌面，发出一声巨响。

    廖有为在郑智喊他的时候神经就绷紧了，生怕被当成垫背的。

    没想到虞念这么简单粗暴的阻止了他未出口的话。

    “我确实是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你们都是我看好的后辈，你这样...唉。”

    廖有为说着还晃悠了下，似乎深受打击。

    虞念不禁暗叹，看走眼了，这也是个演技派啊。

    不过无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廖有为这下应该是跟陈兆和这个所长彻底搞僵了，他要真是个书呆子那才麻烦。

    这样刚好，跟聪明人合作会省力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