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仙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中城区的工坊街,
这边与东面的商业区不一样,都是算是一些工业区,偶有那么几个厂子,生产一些五金物件,不过大多数还是以作坊的形式存在着,街面上铁匠铺更是到处都是。
日常此处喧闹不断,敲击声此起彼伏,但此刻却显得格外清冷。
他发现这边的铺面里有一半的都关门了,想来也是这粮荒给闹的。不过,一些大的铁匠铺面还是开着,却听着这打铁的声音,好像都有些有气无力。
他摇摇头,打量起眼前这家名叫胡大锤铁匠铺的铺子,很明显这是一家专门经营冷兵器的店铺,前面的展示台上有各种各样的刀剑枪盾。
走进铺子里,他打算在这儿看看这儿的武器。
于是,他随手拿起一把腰刀,抽出来在刀面上瞧了两下,又用指力弹一下,以他的经验一瞧就不是什么好刀,质量一般。
陈若仙不由得撇撇嘴。
一看那掌柜,竟然还在打盹儿,这里这么大的声响,也是睡得着。倒是一位后面的伙计看见,叫了一声。
“掌柜的,有人来啦。”
这掌柜才被惊醒了过来。
当他发现来者竟是一位当官的,眼神顿时紧缩,随后面带微笑,从柜台后走出,来到陈若仙儿面前。
“小人胡贵,不知这位官爷来小店儿有何事?”
“也没啥事儿,闲来没事,在你这儿店里转转。只不过,我看你这刀剑好像质量不怎么样啊?”
陈若仙回应此言时,目不斜视,未曾稍睨掌柜一眼,而是继续潜心鉴赏着手中的剑器。
胡掌柜听了这话,自然是有些不高兴。
他没有露出神色来。
小心仔细观察起来人。
“这当官儿的好年轻,这官服……哎呦,是大队长,不得了,今天怕不是有祸事要来。”
他之所以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
这些日子整个镇子都过的是人心惶惶。前两天儿,监察府那边儿还摊派下来不少打造的任务。
这摊派下来的活儿可没什么好事儿。
现在有点后台的都关了门不做了,像他这种没有啥硬靠山的,就只能这样硬撑着。
这时,粮价也那么高的吓人。
如今,他仅能赔本儿赚吆喝,期待着青山镇的战乱能够早日结束。如若不然,随着时日的拖延,他这家铁匠铺的经营将愈发艰难,最终难逃关闭的命运。
今天又来一个巡察队大队长。
他还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想到此处,他那一身的肥膘,不由得抖了两抖。
他一时间也把不住这人的心思,只能在那里陪陪笑解释起来。
“官爷有所不知,你看得那些都是普通的货色,好货在这一边。”说着,他主动挑选了一把刀递到陈若仙面前。
陈若仙在仔细了解过后,接过刀并试用了一番,确实感到其品质相较于先前的武器有了明显的提升。
然而,相较于那些经过百锻工艺精心打造的锋利刀具,这把刀仍有些许不足之处。
“是把好刀,不过还差点儿意思。有更好的吗?”
胡掌柜一看这是生意来了,又拿来一把刀放在了桌面上,清了清嗓子,道:“这刀是小店里最好的刀了,加了山铜的好刀,真是配得上关于者。样的身份。用来杀妖斩鬼不在话下。”
在对话过程中,他亦透露出些许自得之色。
这下子,陈若仙有点小兴趣了,这山铜也不是一般的矿物,它的特性很特殊,就是对妖鬼之物有加成伤害的作用,只怕是要不少钱,于是问了一下。
“说吧,这刀多少?”
“不多的,也就1000两黄金。”胡掌柜小心翼翼地说。
陈若仙在得知这个价格时,虽然事先已有所准备,但仍旧感到颇为吃惊。
“这价格太贵了,买不起。”说着他便要离去。
本来他只是想小逛一下,却没想到这刀这么贵。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买不起,当然走人了。
这下那胡掌柜却急了。
他一下子拦住了陈若仙,急道:“官爷请您留步!这价格我们还可以慢慢商量一下嘛,这不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这1000两只是我要的价,你总得出个价吧!说不定就成了呢!”
可陈若仙实在没有这种讨价还价的习惯。
“还是不了,太麻烦了。要不你就给个实诚价。我觉得可以,那咱们就成交。”
“这人怎么这样!”
胡掌柜有些这人怎么这样?不都是这么讨价还价来的吗?
不过傻眼归傻眼,不爽归不爽,这生意他还得做下去。
于是,他试着给出了个价格。
“要不,我去掉这20两得了,只收你980两如何。”
“不要,太贵了,告辞。”
陈若仙觉得这掌柜太不诚实了,他是最不喜欢跟这种讲价的拉拉扯扯,太费脑细胞,抬脚又要走了。
胡掌柜也是急得不行:“让100两,100两成吗,900两我出了。”
陈若仙没回头话也没答,他的确是不想要了。
以他现在的的身家,买下来还是有点吃力的,万一遇到紧急情况需要用钱,到时候他就抓瞎了。
所以这样一来,买下这刀就着实有些不划算。
他那把百锻钢刀还是可以凑合着用的。
何况这事儿也不着急,他打算再去别的店面里看看。
他是不急,那胡掌柜可就急了,这时月还有什么人来他这店里买东西。
商路也堵了好几天了,也不见官府的人有什么动作。那山铜刀在他那里都有好十几把了,一年来没卖出去过几把,眼看着就要砸在手里了。
好不容易有个大鱼上门,他若是搞丢了,他哭都没得哭。
这时,胡掌柜更是追了出来,仰起脖子喊了一声。
“800两,就800两。”
陈若仙一听好家伙,一下子降了200两,心太黑了。
他走得更快了。
“要不700。”
“600,真心不挣钱了呀!”
“500,吐血大甩卖了。”
“真的不行了,官爷450两,您拿回去得了。”
陈若仙真的就动心了,这才回头。
“真的假的,400两?”
胡掌柜此时脸上那个是欲哭无泪,心中却是乐开了花,“这不大鱼还是上钩了不是。”
“那是,那是,说400两,一定是真的了。只是官爷要几把,以您的身份多配几把刀,总是好的嘛!”
两人又回到店面里,胡掌柜还叫伙计过来上了茶,这下坐着谈了。
陈若仙又开口问:“多买几把刀,有少是吧?”
福掌柜连连点头,眼看着生意就要成了,他能说不字吗。
“好吧,这个价格也可以。一起再给我上五把,东西有吧?”
“有呢,有着呢,我亲自给你备上,每把我再让5两,这真的不能再让了。”胡掌柜这会儿就摆,又摆出一副苦瓜脸出来。
陈若仙点点头,他也不为难这掌柜,有着便宜就行。
不过对于这付款它还是有些计较的。现金他是不打算拿出来多少?
“我这会儿身上也只有500银元,”他东西递了过去,又小声试问道:“不知道掌柜收不收粮食?”
“粮食?都收,都收啊。粮食是最好不过了。”
一提到粮食,胡掌柜简直就瞪大了眼睛,这可比钱还重要,他哪能不答应。
“大米和面粉都是市价换,我不会讲价的。”陈若仙相信这么个时候,这掌柜也不会跟他讲价。
“当然,这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如何交货呢?”
两人把账算了一下,目前面粉的市价是1.5元\/斤,大米是1.2元\/斤,都是平日的五六倍的价钱。陈若仙要了6把山铜刀,所以要给2400两的黄金价格,由于有优惠,少了60两,最终他要付2340两黄金。
这个时候黄金与白银的兑换价格还是没有变的,不过两人用的是官方的兑换率,也就是一比十。
一通算下来,陈若仙给了斤的面粉和7000斤的大米。看似数量上很多,其实也就是170袋的粮食,可见这个时候粮食已经涨到何种程度了。
“让我想想。”陈若仙喝了一口茶,思索了一番。
这一回肯定不能从同一个地方运粮,过一会儿到街面上找个地方。
心中有了计较之后,他便说:“这事儿好办。这粮食你不可能放在店面里吧?说个地方,我给你运过去就行。到时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500银元就当做定金吧,如何?”
做生意的,谁没有几个仓库,胡掌柜立即就说了一个地址,又给他打了一个定金条子,这场交易也算是完成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