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会刨土的猪?确实没什么个稀奇的,要是人家会吃土,那才叫有意思。
在这块大石头里打开了天窗,往下看了来的紫荧眼骷髅人,不偏不倚地瞄见了,妄想逃跑的黑骷髅猪妖。
这牲畜没有被砸死,倒也是个奇迹。
若是早一点知道人家的运气这么好,就该让骷髅大巨人像踢蹴鞠一样,对准它的脑门踹过去一堆石头球了。
顺着这个三尺来宽的天窗,往下掉了来的紫荧眼骷髅人,可没想过给黑骷髅猪妖,一个还手反击的机会。
凌空一脚踹了去,身手敏捷如他,愣是让那臭猪嵌在了石壁中。
“啊……”
吃了瘪的黑骷髅猪妖,岂肯乖乖地躲在这颗石头里。
将紫荧眼骷髅人那个白溜溜的矮个子,当成了敌方降临,它硬是挺身从石壁里挣扎了出来,妄图用它这铁一般的拳头,免费帮对方来个粉身碎骨。
嚯的一拳过来,没有砸中紫荧眼骷髅人,黑骷髅猪妖倒见得自己的身上多出了些奇怪的绳索。
“火气这么大做什么呢?我又不是专程来找你单挑的。说吧,你身上这股力量是从哪里得来的?不说的话,我可是有办法,帮你一块又一块地拆下这些骨头……”
有些为难的紫荧眼骷髅人,一手拿着这个小盒子,一手碰了碰,这些弥漫在猪妖身旁的黑云暗雾。
他对这点儿暗灵之气不感兴趣,他手里的这个盒子倒是挺有胃口的,多伸出一条黑藤就往猪妖的身上钻了去。
为了少浪费一点时间,紫荧眼骷髅人隔空一爪替猪妖掰下了一根肋骨。
“啊……”
怪叫了一声的黑骷髅猪妖,懂得了如今是个敌强我弱的局面。
它在努力地寻思着,自己该用个什么样的法子来逃脱,乃至将这矮个子碾为尘埃。
那一根被迫离了它躯体的肋骨,虽没有被捏碎,但也没能够回到它的身上来,进而跟它的躯体愈合在一起,只能勉强依赖着,这些微弱了不少的黑云暗雾,跟本体保持着个联系。
多吼叫了几声,想不出个法子来的黑骷髅猪妖,只得乖乖地跟紫荧眼骷髅人说道,
“那是在我家院子里得到的……”
“你家院子都长宝了,还能生出这些暗灵之气,来帮你暴涨一下身型。”
催动起心法口诀,用这么个小盒子,将猪妖的身形从九丈来高,缩成了这头小猪崽的模样,紫荧眼骷髅人也不多问一问,这牲畜的家在哪个方向,就想这样简单地了一了,今夜里的事儿。
逮着手无缚鸡之力的骷髅小猪崽往上跳了来,他又多望了望这一片狼藉的小战场。
这里是绝域耶,往西边一点走,是那一头狻猊的地盘,往北边一点走,运气不好的话,还能遇到那头毁天灭地似的牲畜。
管不了,也不能多管呀,得看狐狸是个什么心情,需不需要他帮着去拜访一下邻居,更进一步地调查清楚这件事儿。
“……”
躲在它家这小暖窝里,半睡半醒的狐狸,对那几个邻居能有个什么兴趣,它现在只想静静地歇一歇,而不是去记挂那点暗灵的事儿。
这里离得紫荧眼骷髅人,所说的那个暗域有多远?它不想知道,只想多思考一下,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新的小暖窝,最好那里能够有个它想见的人。
“你叫曹佑是吧?你喜欢住在哪一间房呀?”
走到了曹佑身旁来,看不见小欧桓的周舷,不由地想起了伊葛对曹佑的那些小评价。
忍住心底里的那点笑意,周舷和声谐气地问了曹佑一声,就等曹佑随便指个房间出来。
“住哪里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啦……你……这位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变得跟个女孩子似的,有些扭捏的曹佑,一脸不好意思地看起了,周舷这个不要钱的大好处。
“我这陈宅里的管家周舷……”
简单地说起了自己,在这陈家宅院里的身份,周舷忍俊不禁地多打量了曹佑几眼,越发觉得伊葛那人也是挺有意思的,怎么会把曹佑说成那样子呢。
不过,也亏了伊葛的那些话,周舷更觉得此时的曹佑,不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而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孩子。
“周大哥……我肚子有点……有点饿了……能不能也给我弄一桌饭菜呀?一碗饭也可以,我不会吃多的……”
不去想自己看到陈介所摆出的那一桌宴席,曹佑就不会觉得自己这一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
一想起来呢,就觉得自己几辈子没吃过饭菜了,控制不住自己那点小馋意。
“呵,这个不妨事!你们在陈家的这些天里,都是老爷的贵客,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说出来。你先找个房子歇一歇,我这就去厨房那边让人准备点饭菜给你。”
没有曹佑这么饥肠辘辘的周璇,反而觉得这亥时时分吃东西不是很好,不太利于消化。
想是那么个想法,他也没有多说些,扰了曹佑胃口的话语出来,就等记一记曹佑是要住在哪间屋里。
“嗯,那我就住那边的那一间好了。”
得了个大胜利似的,曹佑快步往另一边这屋子里跑了来,生怕自己慢走两步,会讨来周舷的反悔。
他的速度很慢,许是他在欧桓的提醒之下,刻意保持了个正常人的速度,但他这身形依旧落在了,周舷那极其认真的目光之下。
“你们俩帮曹少爷整理一下被褥,还要看一看那桶水冷了没有……”
走到了这房门口来的周舷,也不再多往前走一步,只这样柔声吩咐起了这俩小丫头。
得了他的意思,这俩小丫头快步跟在曹佑身后走了进去,一个忙着铺床拍被,一个走去摸了摸,那一大桶还算暖和的水液。
她们很认真,但也还没达到,周舷所想要的那种认真。
“……”
不忙着脱掉身上这套蚕丝甲的曹佑,变得更加不好意思了点。
让他在这两位姐姐的面前洗澡,无异于拿把刀往他脖子上架。
记不太清自己小时候,在家里是怎么洗澡的,曹佑尴尬没多久,就见她俩走了出去,没有多在屋里逗留。
从周舷的那一抹笑意里,他好像看出了自己的小别扭,成了个笑话。
额,他又不是故意这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