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撮金光微亮的薄烟,从桌子底下这一团黑烟里吐了出来,扑向了在忙着写札记的马杜。
咚,听得这一个闷响,这团黑烟才慢慢的,离开了桌子底下,汇聚成了这么一个,如夜行刺客般的黑衣人。
这黑衣人六尺来高,身形均称,就是四肢比寻常人,要粗壮了不少。
很像是平时有事没事的时候,练就出来一身强劲的肌肉。
这个来路不明的肌肉型黑衣人,凭空召唤来了这把十八阶的猎牙斧,盘算着在这夜深人静之际,手起斧落收下马杜身上这颗便宜脑袋。
猎牙斧下落的速度很快,迫得桌子上那一截,还没烧完的蜡烛,摇晃了几下火光。
依然没有半分清醒过来迹象的马杜,在这把斧头的威芒之下,掉落一根又一根的头发。
只要这斧头再往下移动寸许,切了马杜的脑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忽然!一小片花儿飘了来,缓下了猎牙斧的下坠之势。
叮的一声,一个容貌不是很妖艳,却又很迷人的花衣女子,用一把光芒相似的花伞挡开了猎牙斧。
那就是火器门历代门主,所传承的无灵阶秘宝?
惊觉到这么个事实,黑衣人无所畏惧地运起猎牙斧,再一次袭向了昏迷不醒的马杜。
在黑衣人的感知里,妨碍着他的,不过是一把材质特殊些的伞,以及一团微红光亮的灵力,而不是什么活生生的花月姑娘。
他所掌握的这套斧法,虽没有多么惊天动地,但从威力上来说嘛,还是很不错的。
斧头所过之处,轻易就碎开了不少虚空,弄出了一个个扭曲虚空的芒劲。
多年未曾有过这种近战的花月,凭着脑海里那一些招式,勉强地阻挡着那黑衣人的攻势。
全身心投入到了这一场防御战里的她,举手投足还是那么的自然,就跟她那不抹半分脂粉的小脸一样,自然之中尽是些耐心寻味的美。
没有注意到马杜,正趴在桌子上瞧着她,花月想要在这个密室里,找点奇怪的物什出来帮忙。
却才明白,自己对这个密室一无所知,不知道藏在暗处的哪些机关,能够帮她击败这个黑衣人。
迎面一击斧头袭了来,想要往这右手边躲了去的花月,奇怪地往自己的左手上看了来。
抓住了花月那左手的马杜,带着些许怒意,将这红芒天陨齿轮放向了那个黑衣人。
嚯,一大堆被红芒天陨齿轮卷了来的烈焰,瞬间就把那黑衣人,给烧成了些暗粉黑屑。
一个转身回来,马杜轻搂着花月,坐到了这一张椅子上来。
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了。
他多么渴望自己,不是什么火器门的门主,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一个能够在她,还没有受到委屈的时候,就将她护在身旁的人呀。
“?!”
秉持着这份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信仰,云墨移身向前了。
他这辈子看过太多的美女,也碰过不少的美女,就连高高在上的水蝎,也曾是他枕边暖手的柔毯。
但那些女人都太俗了,远不及木照苘千万分之一的自然。
越看木照苘的那两座皓峰,云墨更觉得自己,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能够离得她如此之近。
许是感应到了,他心底里的那份渴望,淡然笑之的木照苘,一点儿也不厌恶云墨这傻大个。
他拥有着非常强健的躯体,以及那惊雷般的速度,很容易引得女孩子们的喜欢。
但自信过了头的男人,往往都会在别有用心的美女面前,摔得个粉身碎骨。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不过是没有真正见过美女的俗人,所唠嗑出的一种酸葡萄话语。
等他们真正见到了,那一种让他们铭记一辈子的美女,可能他们都会学乖一点,敬而远之,不会傻到去接近她。
她太危险了,微微一笑,就能够给尘俗带来灭顶之灾。
此时的她,远不是一个红颜祸水的空名,所能够评价得了的恐怖存在。
这一瓣又一瓣,自她玉手之中挥撒出来的花片,无情地飘向了,自诩风流多情的云墨。
染了红的花片,很美,因为它又多了一种新的光芒。
全身经脉都被切了个碎的云墨,并不能够从那一份痛苦之中醒悟过来,反而认为自己很幸福。
这种奇怪的幸福感,让他在眨眼间,就化为了一团血雾,没能有一丝反击的可能。
距离产生美,大概就是在告诫,无数像他这样的人,在美的事物面前,要常常怀有敬畏之心,而非自以为是的占有。
砰,这一团越飞越远的血雾,帮着木照苘打开了一条生路。
止步在了这半空中的戈郄,害怕地抖了抖。
在修为上,云墨跟他是差不多的,可又如何呢?
还没离得木照苘五尺来远,就被切成了血雾。
换成是他戈郄的话,是不是会好一些?
被那一幕深深震撼到了的戈郄,一次次地想要告诉自己,那个拥有着倾世之貌绝世之躯的女人,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凡俗之人。
可,可他,竟然会怕了?
他可是暗灵盟四大高手之一耶,怎么能够畏足于此。
被其他人知道了,他怕一个孤立无援的女人,还不得沦为个天大的笑话。
勉强逃到了这林子里来的木照苘,在瞬间就解除了,她这一身灵化的状态。
她很强?对,她是很强,但她的强大,不是永无止境、毁天灭地的。
那一击,只是云墨那个令人厌恶的牲畜,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所承受的。
所以,木照苘不敢保证,自己仅剩的这点灵力,还能不能威胁到,戈郄那个高手的生命。
虚弱的她,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以图多恢复些灵力,等待可能出现的救援。
往这一棵树里遁了去,木照苘便忙起了木灵秘法的运转。
“奇怪,明明是往这边跑来的,怎么就不见了?”
追着那一道桃芒流光而来的裘弼德,往半空中嗅了嗅,还能嗅到些许淡香。
这一种香味,显然跟那些妙龄女子有些不同,偏向于嫁为人妇之女。
但其中所暴露出来的信息,却是在告诉裘弼德,人家体内有着很多,非常不一样的至阴之液。
一个女人,怎会有如此浓厚的至阴之液,是持有灵的影响,还是她本来体质就异于常人?
极其感兴趣的裘弼德,双脚刚往地底下没入些许,就察觉到身后多出了一道寒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