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作者:水春树   被小叔弄丢后,她落入大佬的海岛最新章节     
    作为另一半,周廷衍在温沁祎心里比满分还要满分。

    或许周廷衍认为自己受过去影响而不足。

    但是温沁祎一点都不介意。

    温沁祎把周廷衍给她解开的小衣扯出去,忍着腰痛转过身。

    “周周,”在昏幽光色里,温沁祎习惯性叫他,“你今天惹那么多烂摊子,要怎么办?”

    一声周周,周廷衍脸色好了不少。

    他在床边的椅子坐下,“我敢惹就代表能收拾,你不用操心。”

    周廷衍从进门就想抽雪茄。

    心底的躁意一茬接一茬。

    眼下,周廷衍扯起温沁祎的手,递到唇边细细啄吻。

    “温沁祎,谈谈我们的关系。你小叔十八岁开始,长长九年,一个人把你带到现在很不容易,我该理解你,不让你为难。

    还有,陈家的事很复杂,不是朝夕之间。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不能光由我一人性子,由我的话,我们只有一个结果——结婚。”

    周廷衍亲吻温沁祎的纤白手指,恋恋不舍。

    “所以,我们,我听你的,琬琬。”

    周廷衍说完这些话,五脏六腑痛为一体。

    温沁祎吸了吸鼻子,声音立刻变囔。

    “周周……不管陈家的事多久会过去,我都爱你。”

    温沁祎的话语开始模糊不清,“如果那时候,你还爱我,你就回小洋楼找我,好不好?”

    周廷衍双手对合,中间握着温沁祎的手,放在唇边。

    一簇簇热气呼出。

    暗色中,周廷衍嗓音有点颤,喉咙紧得不行,“好……”

    温沁祎控制不住啜泣声。

    “我一想到……你有一天可能会跟别人同床共枕,在别人身上卖力……我就心痛得要死。”

    “跟你都没睡明白,我跟谁睡去?这有什么不放心。”

    周廷衍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又苦又涩,“我有病,除了你,别人谁稀罕要我?”

    听周廷衍这样说,温沁祎忘了腰疼,从病床上“腾地”坐起来。

    她隔着床边护栏,跪在床上,抱住周廷衍脖颈,“周周,你没病,你最好。”

    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肩膀。

    周廷衍向前倾身,把温沁祎环抱进怀里。

    他并没说出什么温情的话,而是:

    “温沁祎,如果一年之内,你找了别人,你就死定了,我会连同你小叔一起,把你俩全部丢进公海。”

    周廷衍给陈家预计的覆灭期限,最长为一年。

    -

    盛北同一时间。

    舒芸车子开到半程,才有了惊异发现,商仲安的红旗车在她车后。

    他始终都没超她的车。

    舒芸加速,商仲安也加速。

    舒芸减速,商仲安也减速。

    舒芸鼻尖猛然发酸,她立即拨了电话给商仲安。

    “嘟、嘟”几声后,商仲安清冷嗓音传来,“喂”。

    舒芸眼泪立刻掉下来,她问商仲安:“老公,结婚的这一年里,你有没有爱过我?一瞬间,一秒钟也算。”

    等待的过程不长:没有,对不起,舒芸。

    舒芸没再说一句话,立即挂掉电话。

    她满脸泪水,猛踩油门,车子瞬时提速,飞一样穿梭在夜晚的街道上。

    引得其他车辆纷纷向她鸣笛。

    商仲安的红旗立刻超车,冲到舒芸前面。

    他减了速把舒芸堵在后面,阻止她再次疯狂提速。

    红旗始终在前面挡着,舒芸一点点冷静下来。

    到家以后,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舒芸洗完澡好久,卧房里始终没有商仲安的影子。

    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想来想去起身出了卧房,走去商仲安书房。

    门推开时,商仲安正在看书,古文物的书。

    他一身藏蓝色家居服,头发刚洗过的柔顺。

    商仲安听见响声,缓缓抬头,“舒芸。”他好像就在等舒芸,语气平淡无波。

    在舒芸面前,商仲安永远这样无风无浪。

    舒芸走到桌前停下,静了几秒问:“商仲安,你不要骗我,我们结婚以后,你和其他女人睡过吗?”

    舒芸知道,商仲安婚前一定碰过女人。

    新婚夜晚她就知道。

    那晚,她不是第一次,她感受得到,商仲安也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上路开车,和开过几年车上路,技术水平肯定不一样。

    差异非常明显。

    现在想,舒芸觉得冷汗凉了脊背,那天商仲安喝得烂醉,还是她主动。

    商仲安究竟知不知道他在跟谁做?

    商仲安长指间握着书,视线从舒芸脸上移到书面,回答她:“没有。”

    他婚后竟然没和别的女人睡过。

    舒芸闭了闭眼,两串眼泪流出,滴滴答答落在香槟粉色睡裙前。

    印出一个个深色的不规则的圆。

    “我一直以为你清心寡欲,那种事少点就少点,但是我们相敬如宾,可你今天说一瞬间都没有爱过我,为什么商仲安?”

    舒芸双手撑在深色实木桌面上,勉强撑住哆嗦的自己。

    商仲安放下书,拿了纸巾推到舒芸面前。

    “舒芸,婚前我跟你坦白过,我心有所属,那天,你应该听得见。”

    舒芸没说她听见还是没听见,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哆嗦着嘴唇说:“商仲安,我们——离婚吧。”

    书房的窗子开了一条缝,一阵风吹进来。

    商仲安的书被吹翻了页,“刷刷刷”好多页翻过去,全部乱了页码。

    就像他俩的婚姻。

    看起来平静无痕,实则乱为一团。

    商仲安也吹在那冒然吹进的冷风里,藏蓝色睡衣吹得紧贴他的身体,“好。”他说。

    舒芸再次沉沉闭眼,“但是我有条件。”

    “房,车,存款,全部给你,我净身出户。”商仲安想到的只有这些,他俩也只有这些。

    可是,舒芸要的不是这些。

    “离婚原因,对外说是你出轨导致婚姻破裂,商仲安,你同不同意?”

    舒芸望着商仲安,等他回答。

    商仲安竟然真的答出了“同意。”

    舒芸哭着笑了,“但是,商仲安,我的条件并不是这些。”

    舒芸用纸巾擦了擦眼泪,“你给我留个孩子,孩子一出生,我立刻和你办离婚手续,以后,我们一刀两断,孩子我自己抚养。”

    风再次从窗隙吹进,乱了商仲安的书。

    他将书合好,手按到书面上,阻止了风的躁动。

    “这个条件,我不同意。”商仲安说。

    话语沉静而有力。

    舒芸眼泪落到桌面上,朦胧的视线中,她看见桌面右侧有商仲安写过的毛笔字字。

    那是指引她爱上商仲安的导火索。

    他的每一个字都那么好看,字如其人。

    宣纸被风轻轻带动,纸面上写着: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