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沁祎的房间总是淡淡的香,清新白桃的味道。
周廷衍坐在床边,身子微微后倾,双臂撑在身后。
下身一条蓝灰色宽松睡裤,上身没穿衣服,露着让自控力不好的人,会流鼻血的好身材。
每一条壁垒沟壑,都那么绝杀同类的深浅相宜。
又配这样一张脸。
但凡见过周廷衍,再见其他男人都觉平庸无味。
当然,温沁祎也偶然撞见过温则行光膀子,小叔倒是有可比性。
“周周,我小叔揍你,很不开心吧?”
温沁祎指间似画笔,从周廷衍人鱼线向上,勾过腹肌,胸肌,锁骨,脖子,下颌,最后到侧脸的红伤。
折磨人似的,缓缓画出一条蜿蜒曲折的线。
那条线,蜘蛛网样织起来。
给周廷衍编织出一道道直通脊背的痒。
他忍不住吸了口气。
“bb,这样安慰我好么?”周廷衍直起身子,将温沁祎的腰轻缓抱住,把她往身前带。
用鼻尖轻蹭她柔滑的睡裙,“我觉得你在给我雪上加霜。”
温沁祎弯唇笑着,抬手覆上周廷衍脖子,轻握一下。
继而又用细指捏住他下巴,瞬时用了力,抬高。
让周廷衍仰脸看着她。
“谁让你这么迷人,让我忍不住想调戏你。”
“温琬琬,你不地道。”周廷衍仰着面,目光却向下示意,“这样……很难受的bb。”
话尾那声baby,甚至带了难忍的恳求。
温沁祎站在床边,把他抱入怀里安慰:
“好啦,你消一消。”她揉了揉周廷衍的头发,“周周,你生我小叔的气么?”
隔着温沁祎的水蓝色睡裙,周廷衍亲了亲她的肚子。
“没有,bb,我好开心,柳暗花明了。x功能没问题,生育能力也没问题,今天你小叔也算接纳了我……”
周廷衍顿了顿。
他不知怎么形容他有多开心。
遇见温沁祎,是黑暗中的明媚欢喜。
今天,能把聘礼册递到温则行手里,是往后余生,日日皆晴光的欢喜。
从温沁祎有了宝宝,到外婆生病。
周廷衍对生命更加敬畏,最近的心境也有些感性。
他环着温沁祎腰身,脸颊贴她小腹,吻了又吻。
里面有他和她的生命延续。
小小的,很q的一颗。
却神奇地,是一颗鲜活,有无限未来的新生命。
从周廷衍到小洋楼,温沁祎就看得出他的满身倦乏。
人都清瘦了一圈。
在港岛陪外婆的日日夜夜,他一边怕外婆有闪失,一边挂念自己,还要远程操控公司的事情。
一定身心疲惫。
温沁祎想要她的周周开心。
她依然抱着他的头和颈,弯下腰身亲了亲他额心。
然后,双手轻捻他耳垂,哄人地说:
“周周呀,我想和你长长久久,你知道为什么嘛?”
“嗯。”周廷衍嗓音被闷得有点模糊,“为什么?”
这么多天没见,周廷衍以为,会从温沁祎那里听到一句想你,爱你,或者其他什么甜言蜜语。
再或者夸夸他。
周廷衍听到的,夸是夸了,但是夸得很别出心裁。
他闻所未闻。
温沁祎的声音是盈盈笑着的,泠泠山泉一样清爽甘甜。
“因为你那么那么好,该长的长,该久的久,所以,我要和你长长久久呀。”
以前从未感过兴趣,如今又入门不久的周廷衍反应了一下。
“桃,你好皮。”周廷衍果真颤着肩膀,无声笑了。
“不过,谢谢bb的鉴定和赞许,我谦虚,不骄傲,以后再接再厉。”
温沁祎话语坚定而有力量。
“加油,周老板,祝你永远有使不完的力!”
周廷衍抱着她抬头,“那,有鼓励嘛?”
温沁祎弯身,与周廷衍双额相贴,吹气如兰。
“小白牙,周老板要不要?”
周廷衍同温沁祎轻蹭鼻尖。
鉴于温则行之前的警告,犹疑过后,终是诚实。
这也不算胡作非为。
“有一点……想要……”周廷衍回答温沁祎。
琬琬:“就一点?”
周周:“很多,很想。”
雨夜的灯光总是染一圈十色光晕,美得朦胧而虚幻。
温沁祎把长发掖到耳后。
周廷衍双手再次撑到身后,每次从低头换为仰颈,喉结轮廓与颈线都绷得清晰而有力。
每次他都能看见窗外的夜灯。
立在夜晚的簌簌雨丝里,染着这样朦胧而多彩的如梦灯晕。
夜灯好像矗得格外高。
高高地压着周廷衍一声声极磁的沉叹。
……
卫生间,温沁祎在弯着腰刷牙。
周廷衍手里攥着什么,走进来。
人一看神清气朗,更加英俊,已然扫清了满身疲惫。
清晨刚睡醒一样。
“周廷衍。”温沁祎听见进来的脚步声,满嘴泡沫,模模糊糊地喊,“你不要在我刷牙时niaoniao。”
周廷衍看着她低笑,“刚才不是比这过分?”
“那不一样。”温沁祎赶忙漱口。
“你再憋一会儿,憋不住我就造谣你肾不好。”
“这跟肾有什么关系?”周廷衍走到温沁祎身边站定,“好了好了,你慢点,别急。”
当温沁祎就要漱好口时,面前忽然垂下一条闪耀的项链。
下一刻,就凉凉痒痒地挂上了自己脖子。
周廷衍在温沁祎身后,给她调白金链子的长短。
“外婆送给你的无事牌项链,会保你和小baby平安无事,喜欢么?不喜欢就在家里放着。”
周廷衍在黄家宅邸登机前,外婆由外公搀着。
把项链放到外孙的西裤口袋。
“衍仔,帮外婆送比琬琬啦,保住大人同个bb,平安无事。”
周廷衍高高身姿拥抱住外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外婆,等您身体彻底好翻先,我带您飞大陆去体琬琬。”
外婆慈爱笑着,用绵弱的力气推周廷衍登机。
“走啦衍仔,外婆一定有机会噶,体哈bb崽,似你定系琬琬。”
【译:走啦阿衍,外婆一定有机会去,看看小宝宝,像你还是像琬琬。】
周廷衍顺着外婆的力,自动向前走。
他回头说:“似琬琬,距好得意噶,外婆要亲手揽沃地隔bb崽呀。”
【译:像琬琬,她好漂亮,外婆要亲手抱我们的baby。】
温沁祎站直身子,看着镜中的无事牌项链。
牌身没有夸大,精美适宜。
钻石种的白冰,起着寒凛生晖的刚性浮光。
又泼墨似的洒了乌鸡花,活灵活现的一幅山水泼墨画。
外围镶一圈闪耀钻石。
如山水之上朝晖初出。
“好漂亮,好有神韵。”
温沁祎回头看周廷衍,眼睛亮晶晶的。
“周周,明天我和外婆视频谢谢她,也要把这幅山水画画下来。”
她又喜欢地仔细看了看。
“周周,这里面有太阳,有山,有水,有舟,还有人。”
温沁祎小孩子一样新奇,凑近镜子,托着无事牌,点指数了数。
“周周,你看船上好像有四个人。”
周廷衍从来不觉得温沁祎这些小欢喜无聊,倾身过来,配合她细致地数了数。
“琬琬好眼力,我认为,船上有两个大人,两个小孩。”
轻舟向前,载着两大两小,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
“眼力当然好。”温沁祎回身,单手托住周廷衍下颌,“我的男人,从上到下都写着我的眼光。”
“是你身上写着我的眼光。”
周廷衍对着镜子,把无事牌摆得更正,坠在温沁祎锁骨之下。
玉衬人娇。
他又把温沁祎两肩前的长发全部顺到背后。
“琬,上好的玉。这颗无事牌外婆留了很多年,我记事时就有,谁去要她都没给,她说无缘。
我妈妈也要过,戴都戴上了,外婆还是摇头,说不对。”
周廷衍环住温沁祎肩膀。
在她身后,把人衬得分外娇俏。
身子好像都细瘦一圈,嵌进周廷衍的身体里。
他与镜中的温沁祎对视,双眼含情,消了先前在卧房中的浓欲。
“这条项链,注定是你的,琬琬注定是黄家的外孙媳妇。”
-
卧房的灯,熄了。
被褥里清香温暖,周廷衍抱温沁祎在怀里。
两人面对面,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天。
不多时候,温沁祎朝周廷衍递唇过去,“周周,你闻闻我口气清馨嘛?”
周廷衍略微转脸,回答她:
“清馨,和平时一样,清香味儿。”
温沁祎可没那么好糊弄。
“你没闻。”她伸手掰过周廷衍的脸,“我不是又刷过牙了,你嫌弃我,还是你自己?”
周廷衍话也没答。
捧着温沁祎的脸,深吻过去。
还分什么你我,分不开了,什么都给她了。
吻到失控之前停止。
两人多日没见,还是舍不得睡。
温沁祎想起一件事,问周廷衍:
“周周,你的聘礼薄上都写了什么啊?我这个当事人一眼都没见到。”
温则行不让她看,自然有他的道理。
周廷衍低头,吻她的唇,到底没说聘礼簿里的内容。
“写的……都是爱。”他说。
温沁祎又问:“有很多很多爱吗?”
黑暗里,周廷衍的声音那么悦耳迷人。
“没有很多,爱要每日每夜都给,哪会像买单一样,一次性给完。”
以后,有我的每一天,你都会得到爱。
绵绵无尽。
如果非要有尽头,那只会是生命消散时。
“晚安,小媳妇。”
“晚安,bb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