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曼柔冲着那群记者微笑,那样子,又端庄又温柔的。
“可能桑小姐也是受害者吧,毕竟传了那么久,差点让我以为见到她要叫她一声季少奶奶了。最先传谣言的人,其心可诛啊,闹出笑话来,桑小姐脸上肯定不好看的。”
“你们这些记者朋友们啊,要对人家善良一点。”
孙曼柔摸摸自己盘起来的发,这根簪子还是许禾柠送的呢。
“不过怎么不传别人,就传她呢?稀奇,真是稀奇啊。”孙曼柔这一把操作,茶香四溢的。
季岫白拨开人群,站在许家的大门前。
孙曼柔看眼,将门打开了。
记者都想要跟进去,孙曼柔冷下脸色,“家里还有老人在,需要清净,恕不接待。”
记者们当然不敢硬闯,毕竟真要踏进去了,孙曼柔是可以直接报警的。
孙曼柔带着季岫白往里走,“我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你不会想逼婚吧?”
季岫白顿住了脚步,“阿姨,我不敢。”
“不敢,却不是不想,说明你有这想法啊。”孙曼柔站到季岫白的跟前,双手抱在身前,“一年前,你仗着家世的悬殊将她拿捏得死死的,现在季家要想拿捏许家,也不是不行,你怎么不那样做了?”
季岫白面对这道死亡之题,不敢乱给答案。
“一年前,因为不在乎不喜欢,所以才会欺负她,但现在不行了。我如果敢,哪怕只是口头上威胁一句,她就能将我拉黑,我怕了她了。”
要么拉黑,要么避开不见他,真是要命。
孙曼柔扫了季岫白两眼,还是把他带进去了。
一家人在客厅坐着,许禾柠皱眉,“妈,他来干嘛?”
“被记者堵在门口出不去,不把他带进来,那些记者也不会走。”
孙曼柔让佣人沏了茶,然后拉着许鸿哲上楼,“你去写写字,我去画画,走。”
有些事,多说无益,现在孩子都大了,说了也不一定听。
许愿坐在这是个电灯泡,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上楼。
许禾柠可不想独自在楼下面对季岫白,“我送你回去吧。”
“门口那么多记者,你不怕被堵?”
“就算堵在车前,我也能把车子慢慢挪出去。”
季岫白往沙发上一靠,“我不走,我累了,歇会。”
这一看就是巴不得被留在这,最好天气突变,让他家都回不去。
许愿慢慢起身,想要悄悄地上楼,才走出去一步,就被许禾柠叫住了。“你给我坐这,不许乱动。”
许愿只好慢慢将屁股又挪了回去。
梁琮坐在底下,看着台上的男人跟疯了一样,陪练的已经一个个被打趴下,有的只想躺在地上装死。
陈深撂倒了最后一个人,来到四周圈围的绳索前,手臂压在上面。
陈深居高临下看着梁琮,他大把的汗顺着冷冽尖锐的五官往下淌,“你,上来。”
梁琮用手指指自己的脸,“我?”
“对,上来打一场。”
开什么玩笑,他是嫌弃自己命长吗?
梁琮求饶,“深哥,你别忘记我中过枪伤差点死掉,医生让我好好养生不要作死。”
汗珠滚过了陈深坚挺的鼻梁,他甩了下头,“没劲。”
陈深摘下手套丢在一旁。
梁琮眼见他要下来了,赶紧让手底下的人开始准备。
他跟着陈深回家,到了家门口,劝他一句,“深哥,您就算一心要搞事业,但也不要亏待了自己。还有,您跟许禾柠真的不合适,打死我我也要说你们就是段孽缘。”
那姓许的心里只有季岫白,等她回头,还不如等天上掉金子呢。
“你今天废话特别多。”陈深依旧是冷冰冰的。
他开了门进去,将梁琮关在外面。
陈深将脱下的外套丢在一旁,白色衬衣搭配了极简的黑色西装裤,整个人冷清得不像话,更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他进到屋里,往里走了几步,听到卧室内传来阵声音。
陈深警觉性十足,放轻脚步,一手放到腰后拿了枪。
他推开门,卧室的遮阳窗帘下着,一片漆黑。
陈深把枪上膛,手摸向旁边的开关。
灯还没打开,一个人扑了过来,近距离让他开不了枪,但陈深反应迅速,用枪托狠狠击中对方的脑袋。
一声闷哼传入耳中,是个女的。
陈深开了灯,手臂抬起,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前面。
屋里站着好几个女人,清一色的没穿衣服,陡然看到一把枪,吓得捂着脸尖叫。
“啊——”
全部的人都蹲下身去,被子里还躺了一个。
“不要杀我们,是梁哥让我们来的。”
陈深看眼脚边,被她打中的女人捂着脑袋,满手是血。
他用枪指了指门外,“滚。”
女人们衣服都来不及穿,一个个跑了出去。
陈深越发暴躁,他血气方刚的,不可能看了女人没感觉。
走在最后的人双手捂在身前,到了他的面前,站定下。“深哥,我是干净的,我没有过……”
陈深把玩着手里的枪,“要请你吃枪子吗?”
“呜呜呜——”
梁琮等在外面,就看着人一个个跑出来,光不溜秋的。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
女人们面面相觑,陈深怕是不行吧?都这样了,一点反应没有呢。
陈深坐到床边,拉开抽屉,里面满满一抽屉的手机。
换卡太烦,干脆多准备点手机。
被许禾柠拉黑一个,他就用另一个打。
陈深随手拿起一个手机,里面都只存了一个号码。
许禾柠的手机响起时,她没想到是陈深,要是以往,陌生电话她也要思量下接不接的,可这会季岫白在,气氛实在尴尬。
她急需要找点事做,她就不信会是陈深,老天不能这么捉弄她吧?
许禾柠将手机放到耳边,“喂,哪位?”
那头没有说话,只有呼吸的声音。
许禾柠几乎是瞬间猜到了,她刚要挂,陈深就开口了。
“你要是挂了,我就来你家,现在。”
季岫白听到了他的声音,故意坐过去些,“柠柠,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