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多少？”富前进说。

    女人说:“一千！”

    “这么多？”

    女人提了一下自己的胸脯，让自己的胸脯更坚挺后，她注视着富前进。

    “就一千！”

    富前进注视着女人的胸脯，女人胸脯颤颤巍巍地弹动，他吞咽唾沫，感觉身体燥热。

    “行，就一千！”他拉住女人的手。女人甩开他的手，他惊诧地盯着女人，女人端起啤酒杯，把仅剩的一点啤酒喝到肚子里，然后站起身，推搡开挡在她身前的人，挤进了人群里。

    富前进跟着站起来，跟着女人走进了人群，女人走了几步，回头看他时，撩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头发，然后继续向前走，他跟上了女人，把手搭在女人屁股上，女人甩开他的手，快速走进走廊里，富前进紧跟着走进走廊，他站在走廊前，回头看富前红，富前旗，他们正在喝酒，他们笑着注视着舞池中舞动的人群。有一瞬间霓虹灯闪耀到他们的脸上，他们的脸显得惨白，狰狞。富前红看见了富前进，富前进把手指搭在自己的嘴唇边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走进走廊。

    富前红端起啤酒杯，嗅闻着酒杯表面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啤酒干醇的香味冲入他鼻孔的那一刻，他闭上了眼睛，“你猜咱们大哥干啥去了？”他说。

    “也许……”富前旗说到一半，舞台方向传来一阵叮叮当当架子鼓的声音。

    富前红，富前旗向舞台看去。架子鼓四周围绕着几个长着翅膀，能飞的机械人，她们套着硅胶外套，都有一张相同的面孔，看起来像是孪生姐妹。她们手里拿着小锤子，敲击着架子鼓。一群披着黑斗篷的怪人走到舞台，故作神秘地站在舞台中央。舞池中的人群纷纷停下来，注视着他们，有人先尖叫，紧接着尖叫声此起彼伏。

    富前旗抱住自己的脑袋，“故弄玄虚！”

    “这个场面我看过，等一会儿，披着斗篷的怪人会脱去斗篷，然后他们戴着魔鬼的面具，在舞台上热舞，他们都是少女！”富前红收回视线，注视酒杯中的啤酒，喝了一口啤酒，啤酒甘甜的香味滋润到他的口腔之中，使得他感觉到口齿之间滞留着清香的气味。

    “是这样的！”富前旗不屑地撇起嘴角，然后端着酒杯瞥着舞台边上的那个穿着斗篷，身材娇小的女人，“我喜欢那个女人！”

    “只要你有钱。这个世界都属于你！”

    富前旗邪魅地笑了。

    “知道我们大哥干嘛去了吗？”

    “我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去了包房。”

    “嘿嘿……”富前红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看见艾利克斯背着刘建国走进酒吧。

    “妈的，是那个疯子艾利克斯！”他心中暗骂，然后站起来，穿过人群，向走廊走去了。富前旗跟上了他。

    “二哥怎么啦？”

    “别说话。小点声！”

    富前红低声说，挤进人群，向走廊走，富前旗跟着他走进走廊。他看见富前红倚靠在走廊墙壁上，叼着一根香烟，一边抽烟，一边注视着外面。

    艾利克斯背着刘建国挤进人群中，有时艾利克斯会停下来，注视着四周的人群。当他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时，他大叫:“疯子比尔，我来找你啦！”

    那个叫做疯子比尔，瘦小枯干，穿着金属助力外衣的小个子中年男人，看到艾利克斯，就猫着腰，躲在人群中一边走，一边抬头偷看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继续叫骂:“疯子比尔，再躲老子，老子杀了你！”

    富前红收回视线，注视着对面的富前旗，“跟我来吧！”他说，转身向走廊走。

    富前旗跟上他。

    走廊里的灯光微弱。墙壁上，地面上留存着大量的阴影，走廊空气里留存着女人的香水味，男人身上的酒气，每走过一个包房的门口，就会听到包房里传来男人女人的呻吟声，或者谈笑声。富前红意识到大哥一定会选择安静的包房，他带着富前旗走到走廊的尽头，站在房门前。他伸出手，想要敲门，手突然停了下来。包房里传来男人女人的呻吟声，压床板咯噔咯噔的声音。

    “打扰大哥，大哥会撕烂我们！”富前旗说。

    “事情急啊！”富前红说。

    “艾利克斯和比尔都是疯子，我们犯不着因为两个疯子，就坏了大哥的好事儿！”

    “可是刘建国和他们在一起，事情看起来不能算是太好！”富前红又伸出手。当他手指即将敲响房门时，包房里传来男人女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响亮。他的嘴角抽搐一下，满脸憋得通红，手又停了下来。

    “嗯！必须告诉大哥！”富前旗说。

    “艾利克斯，比尔不光是疯子，还杀人不眨眼，他们就是两个恶魔。我亲眼看见过比尔和艾利克斯围殴一个男人，把这个男人打的头破血流，我也亲眼看见他们曾经因为没钱支付赌博欠款，而掀桌子打人。”

    “道上的人都知道他们俩个！”

    包房里又传来床板咯噔咯噔声，男人女人的呻吟声，“哎！”富前红长叹一声，继续说:“你去看看，他们跟上来没有！”

    “嗯！”富前旗答应一声，转身向走廊的尽头走去，快到走廊头时，他放慢了脚步，身子贴在墙上，一点点向走廊外移动，快到走廊尽头时，他停下了，露出头看着外面。

    艾利克斯抓到了比尔，他揪着比尔的耳朵，推搡着他在人群中走，四周的人惊诧地盯着他们。

    “你小子往哪里跑？”艾利克斯大叫。

    比尔嬉皮笑脸地说:“咱们都是朋友，别动粗嘛！”

    “你小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言过其实，我也就是混口粥喝！”

    “快点，跟老子走，老子有事找你说！”艾利克斯推搡着比尔走出人群。向着走廊走来。

    富前旗飞也似地跑到富前红身边。“二哥，”他说，“艾利克斯来啦！”

    “他妈的！”富前红咒骂着，推开房门，带着富前旗走进包房，他们倚靠在房门上，对面的大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富前进，他此时正赤裸着身子，瞪着他们；另外一个是那个留着大波浪的女人，她把身边的被子拉到自己的胸脯，缓慢移动头颅到富前进的身后，露出一只眼睛盯着富前红，富前旗。

    “妈的，谁让你们他妈的进来的，坏了老子的好事儿了！”富前进吼。

    “大哥，比尔，艾利克斯来了！”富前红说。

    富前进的面色顿时变得惨白，随即眼珠转了转，“他们来干什么？”他说，语气显得硬气，但是却把声音压的很低，像是怕外面的人听到他的说话声。

    外面传来艾利克斯的吼声:“快点给老子找一间包房，老子要帮朋友！”

    “别急，别急，我这不找呢嘛！”

    富前红，富前旗面色变得惨白，他们躲在门边上，从怀里掏出手枪，斜视着房门。富前进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赤裸着身子，从被窝里出来，穿上衣服。女人蒙住自己的头，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停下来。紧接着传来吱呀打开房门声，女人尖锐地叫声，“啊……！”……男人的吼声，“你们干啥呀？”

    “少跟老子放屁，老子用你们的地方！”

    “凭啥？”

    “凭老子手里的家伙！”

    女人的尖叫声，男人低沉的叹气声，不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廊外传来皮鞋踩踏地面的哒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