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燕序抬了抬眸,一双纤纤素手轻搭在她的手腕上,身子往她怀中紧靠。
沐昭的性格少年可是很清楚,得安抚一下。
要是别人的话他不会多管,可这两兄妹让人守着自己师尊,这是个人情。
“安心,为妻不是什么是非不分之辈。”沐昭看着自己小冰山的举动,微微一笑。
话说回来,燕序也是很不明白这大世家的公子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从可以调动这些实力不俗的护卫就不难看出,其家族实力应当是不容小觑。
这样的家世背景,身为少家主的颐洁找个男子很难吗?
在这个封建,重女轻男的世界中,一个男子都可以用凡间几两碎银衡量,一个修仙世家的大少主何会愁男子?
其实燕序不明白的是,颐执弦之所以会如此算是个执念。
他父亲走得早,母亲又不怎么常关心两兄妹。
所谓长兄如父,颐执弦就想在自己出嫁到影家之前先给自己妹妹找个夫郎。
而且这个夫郎还得是他看对眼的。
不然要是颐家放出联姻的消息,不知会有多少小家族,或者实力相近于颐家的家族愿意。
但是可惜,他看上眼的有几个男子都是名花有主。
燕序就更不用说了,有沐昭在,就算是什么绝世大能对她的小冰山起了心思也得爬。
“哥,回去了,昨夜听母亲说,今日影伯母会来。”颐洁看着自己这个哥哥说了一句,旋即看向沐昭与燕序两妻夫。
“二位,若是稍后无事,可到颐家喝杯茶。”
“弟弟,哥哥家里很欢迎哦。”颐执弦走时,又微笑着对着燕序说道。
“........”燕序勉强从绝美俏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回应。
“序儿,以后不可听信这等人的说辞。”
突然就听到耳边传来这么一句,少年轻轻抬眸看着眼前这张御姐脸。
随即绝美容颜上在清冷中多出一丝丝的笑嫣,宛若扎根在雪山之上的花儿顶着寒霜绽放出其独有的灀瓣,惹人情不自禁的驻足欣赏。
“知道了妻主。”
这女人是怕自己被别人忽悠离开她?
自己在她眼中有这么不聪明嘛?
又不是金毛只知道吃,一颗果子就能忽悠。
腹诽是腹诽,但对此燕序还是挺高兴的。
说到金毛,此刻的金毛正被少年抱在手上打着瞌睡。
燕序大概能猜出来是为什么,这土拨鼠学坏了,沐昭给它酒它还真喝。
至于沐昭为何会给它酒,没别的原因,碍事。
“我去看看师尊。”燕序说着,从她怀中出来,缓缓的走到一块干净的长石前坐着,此处的视野正好可以透过预留的草屋门看到云竺在打坐。
草屋中的云竺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仿佛就像是石像一般。
“师尊。”看着看着少年俏脸上忽然露出欣喜,身子下意识想要微倾站起。
因为他看到师尊周身有一股元力悄然升腾,明明刚才还没有的。
他虽然不太懂自己师尊现在是什么状态,可周身漂浮元力,那就是好消息。
“云峰主即将要突破。”沐昭这个时候走到少年跟前,淡淡道。
燕序听闻此言,还没说什么,下一刻就感觉到周围天地元气开始朝此处汇聚。
少年站起身,纤纤素手中多出了三支阵旗。
“无用的序儿,云峰主本已是八境大圆满,此次突破就是迈入九境。”看到少年的纤纤玉手中紧握着的阵旗,沐昭不问都知道自己小冰山是什么想法。
元力聚集的异象可以用阵法封锁,不让外界感知,但雷劫自己这小男人可做不到将之掩盖。
沐昭是可以做到,但以她现在的修为还需要些时间布置。
现在情况显然已经没了必要。
只见原本还是蔚蓝的天空在此刻已经缓缓汇聚黑云,遮挡了骄阳洒下的阳光。
在穹顶上,黑云宛若风暴一般滚滚盘旋,时不时还能见到一道道雷弧外泄。
草屋中的云竺在这个时候也猛地睁开双眼,身上磅礴的元力激荡而出,将草屋都给掀飞。
“序儿。”云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小弟子,眼中温和了下来。
“没事就好,回来就好....”
“师尊....”燕序冲动想要扑向师尊,可理智最终还是让他止步。
“不知是何人在渡劫?”
在悟心城,还有周边的一些镇子中,许多修士都看到了远处苍穹之上的滚滚雷云,纷纷将目光投望。
颐家,一名中年女人本在书房中挥动笔墨,突然转头将目光看向城外。
隔着院子,隔着无数大山,她的双眸好似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事物一般。
“不用担心序儿,若云峰主受不过这雷劫,为妻会斟酌出手。”沐昭看着少年有点心不安的模样,温和的说道。
不过话是这么说,不到万不得已沐昭是不会出手干预的。
这雷劫渡过便九境,渡不过有自己在倒是不会让少年师尊身死道消,但她今后的道途也就断了,永远停留在八境大圆满。
云竺望着上方的积蓄怒涛,仿佛即将要倾斜毁灭一切的黑云,手中出现一把长剑,整个人腾空而起。
轰隆——
天雷带着恐怖的威能劈下,云竺以剑指天,一道带着断山覆海的剑光迎接而上。
天雷咆哮,剑光破空。
一道道天雷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时间一道接着一道的落下。
在这过程中,云竺身体不断暴退,虎口染血,披头散发,就连嘴角也是有鲜血溢出,身子似乎有些摇摇欲坠。
此时的她只感身体里的元力都被天雷搅乱,整个人几乎要窒息。
终于,十七道天雷落下,云竺犹如流星一般坠落而下,一口鲜血吐出,眼皮犹如要有千斤重,难以睁开。
“本座修行多年,多少次凶险都不曾动摇本座,区区天雷妄想断我道途!”
“记住了序儿,遇事不可轻言放弃,坚守本心,这是为师时常教导你的修行之道。”
忽然她手中长剑猛地横在胸前,整个人要在坠落到地面的时候又冲向半空直面最后一道天雷。
浑身染血,肌肤上就像是火烧一般开裂,不断有鲜血从半空中滴落。
“师尊。”正在紧张又担忧的看着自己师尊的少年听到此话,心中也很动容。
像自己这些人,没有气运加身,没有强力的背景,不受气运眷顾,这修的行就是要争,要鲜血浇灌!
只有在不断流血中一点点爬上去,方可才能平看那些气运加身之人。
沐昭听得这话,心中也是暗暗赞赏。
该说不说,这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师尊,不是空口教导一些大道理不作为,而是以身作则,正确引导弟子的修行心性。
想到这,沐昭看了看自己怀中小娇夫。
怪不得这小男人在什么方面都很是果决,淡去了男子天生的优柔寡断,遇到实力悬殊的对手还是拼尽全力寻那一线渺茫的生机,而不是绝望的听天由命。
这是有个好师尊把他养成这样的。